“這就不必了,我們三人可以自己去。”沈思彤聞言眉頭一皺,邊走邊道。
“沈道友不用如此客氣,我三人也是閒着無事,咱們可以一邊欣賞美景,一邊探討修真大道,世間之事又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嚮往呢?”說話時,裘飛也舉步跟上。“鄭兄燕兄,你們以爲如何?”
“正是如此!”鄭知行點頭說道。
“與美同行,自古至今都是一件美差,我三人能與二位仙子結識併成爲朋友,何其有幸!”燕徵嘿嘿一笑。
李川聞言停下身形。這三人的難纏已經超出了他忍耐的極限。待轉過頭來時,臉上已滿是冷意。
“我想我們的意思表達得已經很明確了,如果三位還是不懂,在下不介意再解釋一遍。”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忍耐不代表害怕,若非擔心給朋友惹來麻煩,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忍到現在。
他這話一出口,其它所有在場之人瞬間停止談論,都目光詫異地往這邊望來。之前雖然也有留意,卻只是一時好奇才略有關注,現在則被李川這一番出人預料的話再次把注意力給拉過去。
一個結丹後期修士竟然敢以如此語氣和數位元嬰後期修士說話,這在從前幾乎是不敢想象之事。不說他敢不敢,只是境界上的巨大差距,就會讓很多結丹後期修士感受到極大壓力,以致於都不敢正面與之對視,就更別提以如此語氣和對方說話了。除非他身邊有修爲極高的靠山。
“這小子真不知死活啊,雖然裘道友無法在此處出手教訓他。可難道他能在這島上呆一輩子?”
“是啊,如此脾性即便靈根再好。怕在修真路上也走不出去多遠。”一衆圍觀者很快開始了低聲談論。其中不乏嘲笑李川不自量力的聲音。當然,也有清楚裘風爲人的。不由替李川可惜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如此跟本座說話!”裘飛聞言,臉瞬間沉下來。拿着羽扇的手微微握了握,似乎立刻便要出手,可隨後卻又控制住。這裡並非尋常之地,以他的修爲也不敢有絲毫逾越。
只是,雖然不能當真動手,卻可以用其它手段小以懲戒。說話間,一股強大的氣勢往前猛衝而去。
“看來裘道友是真動怒了......”圍觀衆人見狀不由一嘆。雖然這種“勢”無形無質,可二人修爲差距如此大。他全力施爲下,可就不是讓對方出個醜那麼簡單了,一個不好甚至可能讓其受傷。
尤其那種瞬間銘刻在心靈上的傷害,若日後沒有合適的方法恢復,對其感悟大道有着無窮後患。也是因此,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一般情況下,很少有高階修士對後輩施展如此歹毒的手段。
可是,出乎他們預料的是。在這猛烈的氣勢衝擊下,李川別說後退受傷,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怎麼可能?”裘飛心中暗驚。他相信即便此刻站在對面的是一位元嬰初期修士,面對他剛剛那一下氣勢衝擊。也絕對無法做到這般淡然自若。“莫非,他的真正實力已經達到了元嬰期?”
“那我該如何跟你說話?”卻聽李川這時說道。那種感覺就像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一般。
“你是元嬰期修士?”裘飛沒有回答他的話,雙目再次往他身上看了片刻。滿臉疑惑地問道。
“以後或許會是。”李川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就好像在討論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一樣。雖然話不多。也沒故意說什麼刺激對方的言語,可就是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無所謂才更讓人難以忍受。
“不愧是內陸過來的修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爲膽魄,裘某佩服!但也不要因此就覺得我海外修真界無人。待仙會正日,自有人向你請教,只希望到時閣下不要臨陣退縮。”裘飛哼了一聲說道。
李川的這種態度讓他大爲鬱悶,就像猛力一拳擊在了空處,讓他產生了一種有勁使不上的感覺。
“好!若閣下有這個雅興,在下奉陪就是!但有一點在下要事先說明,這只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到時你若覺得向我請教有失你島主的身份,也可派其他人,但請不要用海外修真界的名義。在下雖自問在同輩中神通也不算弱,卻不敢也沒那個實力替內陸修真界答應此戰。”李川說道。
“裘某不與你這小輩逞口舌之利,三日後自有你的苦頭吃!”裘飛陰沉着臉說道。他本打算將挑戰上升到海外與內陸對抗的高度,以便取得衆多海外修士支持。卻沒想到李川瞬間就識破了他的意圖,讓他的一番算計白費,不由得鬱悶非常。再加上之前的接連失利,讓他感到顏面盡失。再逗留下去,也是無趣,便招呼鄭燕二人一聲,和其他人抱了抱拳,離開了那處。
見他們離開,大多數人都轉回頭,繼續論道起來。
只有一位元嬰中期老者走到李川身邊,小心謹慎地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後,才重新回去坐下。
“剛剛那位道友和你說了什麼?”走出一段距離後,沈思彤問道。
“他讓我在接受挑戰時輸給對方。”李川笑道。“那道友也是一番好意,他非常瞭解裘飛的性格,如果不讓他將臉面找回來,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罷休。雖然有長春兄在,日後卻也非常麻煩。”
“那你打算怎麼做?”沈思彤聞言,也不由皺了皺眉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川淡淡說道。他這話聲音不大,也未有任何作勢,可二女卻彷彿感覺他忽然變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劍,整個身體都散發着一種無法言說的從容,內斂卻不失霸氣。
小蓬萊仙會正日。
這一天,長春狐終於從房間走出來。經過三天的全力恢復,傷勢基本痊癒。
與李川三人寒暄了幾句後,一起往蓬萊閣方向走去。
路上,李川將裘飛的事簡單和他說了一下。
“此人一向與我不合,若非都是海外修真一系,加上數位前輩居中調停,以他的所作所爲,我早就出手教訓他了。李兄無需顧忌什麼,放手而爲就是。”長春狐聽他說完,怒哼了一聲說道。
“放心,我有分寸的。”李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