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族長看上去不苟言笑,但說起話來卻非常隨和。△幾人先從李川二人的這次沙漠之行聊起,隨後又說了很多外面世界的奇人異事,讓三位神族後裔大開眼界。而商庸也談起了他曾經接觸過的一位外界修士,那人也如李川一般,非常擅長煉體神通,只是因爲壽元將盡,無法突破才行險到此一博。只可惜到最後仍未能得償所願,在此地度過了人生中的最後一段時光。
說到最後,商庸忽然嘆了口氣,說出了這次請李川過來的目的:
“我們雷神部族目前的處境想必你已經有所瞭解了,自從老雨師筌叔離世,整個雷神部已經數月未有一滴雨水落下,如此情況若再持續下去,不出兩個月,雷神部儲藏的水將徹底耗盡。”
“不知族長可有了什麼打算?”李川適時問道。
“還有十天,十年一次的雨師宗廟天訓祭祀大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能利用這次祭祀產生一位新雨師。只是,以往前去的雨師都毫無例外在返程路上被人劫殺了,那些人戰力強大,非我族人可以抵擋。說着商庸看了眼商達,“上次達兒前去護衛,都差點沒能生還。”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會努力習武,總有一天我要親自把熒方那混蛋的頭顱割下來!”商達聞言恨恨說道。
“嗯。”商庸點點頭,但卻沒有多說什麼。
“怪不得他嗜武如命,原來其中竟還有這樣的緣由。”李川心中暗道。想了想問,“我聽說現在覺醒血脈之力非常困難。想必那雨師即便參加了天訓祭祀,怕也沒那麼容易就成功吧?”
“雨師和其他族部的人不同。他們求雨未必一定要覺醒血脈之力才行。因爲降雨只是雨神最簡單的一項神通,經過其部族人數萬年以上的摸索。即便身體裡僅有一絲稀薄的血脈,也有成爲雨神的希望。當然,就像你說的,也可能不成功。若是如此,那我雷神部族也只能向戰神部族屈服了,否則,這數十萬族民的生命恐怕就要葬送在我的手中了。”商庸嘆了口氣道。
“不能求助於其它部族嗎?”李川問道。
“以前固然可以,只是現在戰神部族愈發跋扈,經過幾件事後。已經沒人願意幫這個忙了。誰也不願意爲了一個即將沒落的部族去得罪一個強大部族。”商庸說話時不經意地看了商櫻一眼。
而商櫻也有所覺,她眉頭緊緊皺起,片刻後忽然嘆了口氣,“父親放心,到了那時,櫻兒知道怎麼做的。”
“嗯,難爲你了。”商庸點點頭,那一刻,似乎他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半分。
父女二人這打啞謎似的一番話聽得李川和洛羽妃雲裡霧裡。憑女性的直覺。洛羽妃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看向商櫻的目光不免多了一絲同情。李川雖然沒弄明白,卻不妨礙他做出一些決定。
“商族長,櫻姑娘。這一次宗廟祭祀,在下願意隨同前往,以盡綿薄之力!”他忽然鄭重地說道。
“如此多謝了!”商庸聞言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多謝李兄!”商櫻抱了抱拳。
“若非櫻姑娘相救,我二人現在早已葬身獸口。與之相比,這些許小事又算得了什麼!”李川肅容道。
“那也要謝謝李兄!”商櫻輕輕一笑。
接下來李川對戰神部族的情況詢問一番。
據傳太古戰神名叫熒惑。使的乃是一柄八火盤龍槍,其槍法絕妙,可謂一槍在手,天下無敵。他的後裔雖然沒有那等神兵,但也都擅使長槍,如能覺醒血脈,施展的槍法猶如一條火龍,讓人無法近身。在所有神族後裔中,戰神部族的人無疑最爲善戰,因此現在實力也最爲強大。
而在其部族中,目前有三位公認的高手,第一爲熒墨,第二爲熒玄,第三就是打敗商達的熒方。這三人中熒方還只是普通高手,熒玄卻已經覺醒了血脈之力,其實力之強,遠非熒方可比。
至於排在第一位的熒墨,也就是戰神部族的族長,則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手了,究竟其修爲現在達到了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但一向桀驁不馴的熒玄如今都對他言聽計從,由此可窺一斑。
瞭解到了這些,李川也不由露出凝重之色,他想的有點簡單了,好在只答應了護送那位雨師返回。以那位熒墨族長的身份,這等小事還不至於親自出馬,如此一來,只需防範那位熒玄就好了
回到住處,三人各自回了房間。
第二日一大早,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似乎在門口處猶豫了一下,隨後敲起了李川的房門。
“不知少族長找在下何事?”李川緩緩睜開眼睛問道。
“我,我找李兄有點事商量”門外的聲音吞吞吐吐,一副不知道該如何去說的模樣。
李川略感疑惑,但還是走過去把門打開。屋內仍有些昏暗,他就沒讓商達進去裡面。想了想,走到潭水邊一塊大石上坐下來。若有所思地望向隨後跟來的商達,“現在少族長可以說了吧?”
“我想和李兄學武,還請李兄成全!”商達忽然有些靦腆地說道。
“和我學武?”李川聞言皺了皺眉。他想過這位少族長來找他有很多種情況,唯獨此種沒有料到。
見他如此表情,商達以爲他不願意教,臉色頓時變了變,接着又露出毅然之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聽父親說過,外面的人要想學什麼本領都得先拜師,我商達今天就拜李兄爲師!”
李川一愣,連忙起身將他扶起,“這個在下可不敢當!而我也想不通,少族長爲何要拜我爲師,難道只是因爲我打敗了你?如果是那樣的話,就更不必了,因爲有些手段是你們很難學到的。”
商達聞言嘆了口氣,“李兄別看我是一個莽漢,就以爲我什麼都想不明白,這些年雷神部實力大降,飽受戰神部欺壓,而我身爲少族長,卻絲毫不能爲父親分擔壓力,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我這人又太笨,在幾個兄弟裡面腦袋也最不好使,所以只希望能增強戰力,保護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