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李川正坐在樹林邊的一塊大石上想事情,眼前遁光一閃,驀然現出白浪二人的身形來。
李川擡頭掃了一眼,嘿嘿一笑,“怎麼,都搞定了?”
霓裳臉一紅,啐了一口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人家本來也沒如何,什麼叫做搞定了?”
白浪略有些不自然,“其實也沒什麼,因爲近百年時間我一直沒出現,這纔有了點誤會,現在已經解釋過了。並且霓裳已經答應向她曾祖引薦咱們兩個了,也就是火魔狼一族的族長,機會不小。”
李川神情一動地往向霓裳看去,肅容道:“如此多謝了!”
霓裳眼珠一轉,笑道:“謝我就不必了,剛纔聽奎胡說你這人很有本事,所以本姑娘的條件就是你一定要把我們兩個的事情辦成,否則,即便你跟奎胡是好兄弟,本姑娘也不會輕饒了你!”
李川聞言看了眼白浪,見他不好意思的一攤手,示意自己很無辜,只得道:“即便你不說這事我也會盡力的,但可不敢跟你承諾什麼,我連你那位曾祖都還沒見到,誰知到時會不會談得攏?”
霓裳道:“那我可不管,反正你必須得做到,否則,就罰你給本姑娘當個千八百年的獸僕好了。”
白浪聽她如此說,臉色霎時一變,肅容道:“雲風是我最尊敬的兄長,以後千萬別再開這種玩笑了!”
霓裳見他如此認真,露出詫異的神色,略一猶豫,有點委屈的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姑娘就不跟他計較太多了。不過見我曾祖的時候。你們可不準把我支開,我要看他是不是敷衍了事。”
白浪爲難的道:“這個可不行,有些事情暫時還不適合你參與。”
霓裳聞言臉色一變的道:“你不相信我?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我不管。反正你不同意本姑娘就不帶你們去,而且。這一次說什麼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你去哪我便去哪,一刻都不能分開!”
白浪見她如此,知道她又犯了大小姐的脾氣,頗爲無奈,連哄帶勸地說了好長時間都沒起什麼作用,不由尷尬地看向李川。卻見他也正看着自己二人,一臉促狹的笑意。頗爲無良的模樣。他嘆了口氣,“之前霓裳就跟我提了這事,我沒有立即答應她,現在怎麼辦?我聽你的。”
李川忽然神情一肅,“跟着咱們可以,但條件你應該清楚。”
白浪道:“我知道,把它給我吧。”
李川點點頭,手一揮,霎時一道黑光往白浪直射而去。
白浪伸手接過,略一遲疑。將它遞到了霓裳面前,“想要跟我永遠在一起,須得受此禁制約束。”
霓裳一愣。先後往兩人臉上看去,想從中發現點什麼,但讓她失望的是,看了半天,除了一臉的凝重之色外,她什麼也沒看到。霎時,她明白了一些事情,雖然不知道二人爲什麼要如此,也不知道這玉牌到底是什麼東西。可她卻知道很多東西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沉默片刻,她猛地擡起頭。與白浪認真且矛盾的眼神撞在了一起,“我不信任他。但我相信你。”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將神識探入了其中,很快將真魂牌簽訂完畢。
半月後,外出訪友的火魔狼一族的族長,也即霓裳的曾祖玄赤返回族內。在霓裳的軟磨硬泡下,他終於答應見一見這兩個修爲根本不入他法眼的後輩,當然,對能變身爲嗜血魔狼的白浪產生了興趣也是原因之一。
見到這位族長時,李川的感受又有一番不同,雖然他沒刻意釋放出強大氣勢,卻給了李川遠超之前與梟狠會面時所感受到的壓力,若非確定七級後期也看不穿自己的面具,他差點認爲自己已暴露了身份。那種一下子便被人看透的感覺,實在難受之極,若有選擇,絕不想體會第二次。
族長玄赤是位高大魁梧的老者,一頭火紅長髮隨意地束在腦後,給人一種極其乾淨利落的感覺。兩人見完禮後玄赤道:“你們兩個小子年紀不大,卻挺能賣關子的,找老夫什麼事?說吧。”
李川道:“若非此事非同小可,我二人也不會前來煩擾族長了。至於我二人來此的目的,除了處理奎胡和霓裳的事外,其實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來族長對妖族的聖物天陽果並不陌生吧?”
玄赤聞言雙眼猛地一亮,“莫非你二人手上有此聖物?”李川此話一出,一下子便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連關於自己曾孫女的終身大事他顯然都已顧不上了。惹得身旁的霓裳一臉鬱悶地撅起了小嘴,但在這位曾祖面前她也不敢過於放肆,雖心中不滿,卻也只能默默地聽着。
李川道:“晚輩二人手上現在並無此物,不過,若晚輩此行目的達成,相信日後前輩需要時會有機會得到的。”說着,他手掌一翻,取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這裡面說的很清楚,前輩看看便知。其實晚輩二人之所以選擇與族長相見,而非別人,主要還是考慮了奎胡和霓裳這層關係。”
玄赤一臉凝重地將玉簡接過,毫不猶豫地將神識探入其中,片刻後臉一沉,“你二人與那噬魂老魔是什麼關係?爲何如此重要的事情會託你們來辦?若不說個清楚,今日你們休想生離此地!”
他這話剛剛說完,李川二人還沒什麼反應,霓裳卻立馬臉色一變,一副想出聲卻又不敢的模樣。
李川聞言哈哈一笑,“無法生離此地是小,但辜負了奎胡的一片心意恐怕對族長沒什麼好處吧?晚輩只是被噬魂老魔選中的一個小小使者,即便死了,大不了再換一個就是,接下來該怎麼做還怎麼做,連個影響都不會有。可族長如果失去了晚輩從中斡旋,日後的好處怕與族長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如果讓噬魂老魔知道了今日之事,族長連聖果都沒機會得到了。”
玄赤臉色陰沉如水,哼了一聲,“你是在威脅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