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侯道:“他要查便讓他查,又與咱們沒關係,何談牽連?當然,如果泰山派已經狂妄到無懼幾派聯手的地步,大可以來找咱們的麻煩。而若沒有那魄力,這口氣泰山派也只能悶聲吞下去了。當然,如果他有能力找出那隻背後的黑手,就更跟咱們沒關係了,你我可安心看個熱鬧。”
元中修士聞言默然片刻,忽然露出一絲恍然之色。搖頭嘆道:“怪不得師伯當年要選師兄做掌門了,如今我才真正明白爲什麼。”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它的事情,忽有人來報,說青木門的童掌門來訪,正在前廳的大殿中等候。
沐風侯聞言哈哈一陣大笑,起身便往前殿而去。
不多時,仍是在客廳內,元中修士找了個由頭便藉機退走,只餘沐風侯童磊二人,且正相談甚歡。
半晌,童磊直接道明來意:“想必沐兄也清楚,童某此來絕非僅僅是爲了交流什麼修煉心得的。卻不知沐兄對此次藥園中發生的那些事怎麼看?看你一副愜意悠閒的模樣莫非已經心中有數了?”
沐風侯笑道:“難道童兄就心中沒數?你我相交多年,倒沒什麼可避諱的,此一次怕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童磊聞言,眼中一亮,“願聞其詳!”
沐風侯默然片刻,眼睛微微一眯,“五嶽聯盟這是要變天啦!昊陽派蟄伏千年,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這一步。”
童磊道:“沐兄也是如此認爲的?”
沐風侯點點頭,隨後若有深意的道:“對你我來說這一點應該不難判斷吧?畢竟多年前昊陽派的那位年輕院主已隱晦地表達了一些東西。當初是鍾道友帶他去的青木門,童兄可別說什麼也沒收到。”
童磊聞言。打了個哈哈道:“童某自然也是基於此判斷的,但我一直想不通的是。降鶴那老道怎麼突然就改了性子?這老兄做事一向小心沉穩,輕易不會冒險激進的,否則也不會隱忍泰山派如此多年了。可卻突然於此時發難,莫非私下裡他已經跟玉洞那小子達成了什麼共識?”
隨後他又搖了搖頭,“這也不對,據我所知,泰山派此刻最少都得有兩位出竅期長老坐鎮,而昊陽派卻因當年一役損失慘重,幾乎滅門。如此多年可一直都沒有聽說哪位出竅期前輩再出現過。
實力相差如此懸殊,昊陽派又是憑的什麼與泰山派叫板呢?莫非是借了外力?可泰山派暗地裡似乎也一直與烈陽宗交好吧?唉!想不通啊!若非此次的事處處詭異,也許我只以爲碰巧了。”
沐風侯眼睛微眯道:“這也是沐某一直沒想通的,降鶴兄性格確實足夠隱忍,不過也是因此,這一次的事纔不同尋常,若非有了一定把握,他是絕不會允許此種事情發生的。除非主持此事的另有其人。那個叫李川的年輕院主,還有‘死而復生’的樑宮。這二人的出現,可絕非偶然。”
童磊道:“那依沐兄的意思?”
沐風侯道:“靜觀其變。昊陽派這次的動作,無外乎想試探我們各方的反應,同時也讓泰山派對你我等派心生猜忌。從而達到孤立泰山派的目的。”隨後淡淡一笑,“昊陽派這一招頗不簡單啊!對泰山派來說是陰謀,對你我兩派來說卻是陽謀。既將泰山派弄得糊里糊塗,卻又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他們到底想幹些什麼。除此之外。還讓一向交好的泰山百花兩派心生怨隙,可謂一箭多雕之計。想來通過這件事。昊陽派應該有了一個最基本的判斷,而這一判斷,則很大可能決定其會否出手。即是如此,我們不妨成全他,有時候看熱鬧也是一種態度。”
童磊聞言,忽然哈哈一笑,“沐兄所言深得我心!所謂坐山觀虎鬥便是如此!”
洞天幻境,金系幻境之中。
李川抖手收了青龍旗,緩緩站起身。轉眼間這已經是第五個年頭。自從一年之前,徐方二女因修爲尚淺,承受力達到極限而無法繼續留在環境中參悟後,他便獨自一人繼續逐個幻境參悟起來。
這一次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借用幻境中各系靈氣的那一絲本源之力,來參悟五獸的天賦神通。
話說起來簡單,可實際操作後卻發現比登天還難,別說天賦神通,連半個大神通都沒有再悟出來。不過,也並非什麼收穫都沒有,通過這幾年的努力,他與五獸的心靈感應已越來越緊密。寄靈術自一層大成後便一直卡在瓶頸,始終無法突破,卻在這一陣子忽然有了那麼一絲跡象。
於是他立馬來了精神,繼續努力。
半年後,安靜的柏林中,忽然傳出一陣激昂的長嘯,其中興奮之意,表露無意。“寄靈術終於進入第二層了,如此一來,可以借用的靈氣將比之前更多,再加上五行疊浪訣的力量加成,即便遇到元后修士,憑着心劍的神奇,也完全可以與之周旋一二。更別說寄靈術二層達到小成後,還可以直接操控五獸本體迎戰,那時,即便遇到後期中的大神通者,也不用掉頭就走了。”
此人自然就是李川。經過他這麼一喊,誰都知道他突破成功了。徐方二女和妞妞此時正各自在遠處修煉,聞聲立馬放下了手邊一切,遁光一閃地從遠處疾速趕過來。李川又在藥園中逗留了數日,隨後離開。他雖然想繼續留下來參悟,可外面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客廳中,李川和兩位長老品茗而談。
李川問道:“兩位師兄,外面的形勢現在如何?讓玉洞院主暫代掌門之職可還管些用處?”
二長老蘇劍笑道:“你這一招倒是極妙,泰山派來勢洶洶,看模樣鐵定是要拿我昊陽撒氣的,卻遇到了一向與之交好的玉洞,結果可想而知,泰山派最後也只象徵性的要了些賠償了事。不過,被玉洞這麼一弄,倒有不少門人弟子對他的看法大爲改觀,包括幾個院主,這可不是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