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秋月淡淡看了他一眼,“原以爲破陣之人是哪裡來的賊人,不想竟是盧師兄!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洪遠一愣,他所認識的錢秋月都是溫柔大方的,沒想到竟也有如此一面。
盧仝本來被人攻擊,一肚子怒氣,此時一見是錢秋月則立馬消散,嘿嘿一笑,“本就是爲兄唐突,怪不得師妹的,只是僅僅三十幾年未見,師妹的修爲就達到了此種程度,真是令爲兄佩服!”
錢秋月不願意跟他廢話,瞅了一眼衆人,對洪遠一笑,“洪師兄,這麼多年來,數次勞煩,小妹在這裡多謝了!”
洪遠連忙抱拳回禮,“師妹客氣!”
這時,卻聞得王師叔一聲輕哼,不滿之意非常明顯。
盧仝連忙道:“錢師妹,且容爲兄介紹一下,這位是王師叔,這位是趙師叔,乃木修院的長輩。”
錢秋月上前兩步,施禮道:“見過兩位師叔!”
“嗯。”王趙二人都點點頭,臉色稍微好看些。畢竟身爲長輩,即便不滿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隨後王師叔問道:“怎麼沒見李師侄?此時還不出來,莫非是要我二人前去見他?”
錢秋月道:“小川現在正在閉關,想是在緊要關頭,失禮之處還望師叔見諒!”
王師叔眼睛一眯,隨意往院落的方向看了下,片刻後皺起眉頭哼了一聲道:“李師侄果然夠謹慎,竟然在房間裡都布有隔絕神識的法陣,卻不知在昊陽派內還要提防誰。以致於處處這麼小心。”
錢秋月道:“提防誰談不上,只是怕修煉到關鍵時刻被人干擾罷了。卻不知兩位師叔此來有何吩咐?”
王師叔道:“藥園即將開啓。派中各院都有任務,異修院雖只有你和李師侄二人。卻也必須前往。”
錢秋月問道:“還有多長時間?”
王師叔道:“八個月。”
錢秋月神情微微一變,“那時小川未必能出關,不如就讓我一個人去吧。”
王師叔搖了搖頭,“不行!到時不管什麼情況,他都必須出關!派內規矩如此,容不得他胡來!”
盧仝這時道:“錢師妹,你放心好了,有爲兄在,即便園中有些危險。也必保你二人安然無事的。”
“那就多謝盧師兄了!”錢秋月此時心情極差,如果不是怕他再生出什麼事端,根本懶得理他的。
洪遠卻不知她在想什麼,見她眉間隱現愁容,還以爲在擔心李川的修爲不足,怕在藥園中遇到危險。兩人的感情他還是知道一二的,本想上前寬慰兩句,可此刻畢竟人多,無法多說什麼。只能無奈的嘆口氣。盧仝既然拿出派內規矩大做文章,即便他跟掌門求情怕也無濟於事的。
王師叔這時道:“仝兒,既然話已帶到,我和你趙師叔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就先走一步了。”
盧仝道:“我也一起走。”若在之前,尚未領教錢秋月神通時,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的。可現在,面對她不善的神情。立即便沒那想法了。直到此刻,那些綠色閃電還留給他深深地震撼。
再次跟錢秋月做了保證。入藥園一定會盡力保護她,並直到錢秋月無奈之下點頭,才滿意的隨王趙二人離開。他的這番作爲那些築基期的同門雖然早就習以爲常,此次卻仍不免一陣惡寒。
盧仝一衆人離開後,洪遠說他會去找師尊降鶴真人說情,讓她寬心,隨後便也離開了。
錢秋月回到屋內,徐方二女迎上來。見她滿腹心事,徐美婷道:“月姐,看你的樣子,莫非那些可惡的傢伙難爲你了?”
錢秋月點了點頭道:“他們費盡心機破壞陣法,不就是爲了使壞嗎?如果不出些難題纔是怪事了。”
徐美婷道:“什麼樣的難題?”
錢秋月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講了一遍。
徐美婷聽後憤憤的道:“那幫人可真是太壞了!幹什麼非得讓你們去呢?川哥還沒回來,怎麼辦?”
方琳嘆道:“明明說好幾年就回來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好在我們之間有些心靈感應,知道他仍好好地活着。否則就這麼等下去,也不知還要等多少年才能回來。”
徐美婷道:“人家早說了偷偷出去找,可你們兩個總是反對,要是聽我的,說不定現在已經找到了呢。”
錢秋月道:“出去找肯定不成,修真界那麼大,又沒有目標,怎麼找?也或許我們這邊剛出去,他就回來了,沒見到我們你以爲他會乖乖的在這裡等嗎?到時候咱們就互相找來找去沒個頭了。”
徐美婷泄氣道:“說道理人家說不過你們,可總得想個辦法啊!不能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吧?人家現在都有五十多了,要是在世俗界都是個小老太太了,卻還沒嫁出去,肯定會別人被笑話死的。”
方琳聞言沒好氣的道:“真是的,臉都被你丟沒了,幸虧月姐不是外人,不然才真會被笑話死呢。”
徐美婷道:“嫁人有什麼好丟人的?又不是嫁給別人,唉!川哥這人哪都挺好的,就是說話有時不太靠譜,當年說好會去找人家的,結果一直等了他好多年,都沒有絲毫音訊,現在又是。”
錢秋月想起這些年生的一些事情,心有同感,“他這人是不怎麼靠譜,說話做事從來也沒個準。”
卻在這時,一個久違的聲音忽然響起來:“這又是誰說話做事沒譜了?惹得老姐如此生氣!”
“小川!”
“川哥!”
三女幾乎同時看過來,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當然,方琳的感覺與二女又有不同,並未表現得那麼激動。
錢秋月驚喜過後,忽然板起臉道:“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好,怎麼不再多呆幾年?”
方琳輕笑道:“月姐教訓得對!對不講信用之人,就不能由着他,既然外面好就讓他再多呆幾年好了。”
李川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如果不解釋清楚,這關肯定不好過了,畢竟自己失言在先,換成任何人也都會一肚子怨氣的。不由看向徐美婷,反正已經碰了硬軟兩個釘子,也不差這一個了。
誰知這丫頭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可一與他四目相對,立馬沒了動靜。憋了半天,才略有些扭捏的道:“川哥,她們兩個不要你,人家可沒說。”
李川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嘿嘿笑了兩聲,忽然意識不妥,硬是忍下來,可嘴角的那絲得意卻怎麼也隱藏不住。
方琳無奈的拍了拍腦袋,“婷婷,你能不能別叛變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