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和顧星真的有一腿的消息彷彿長了翅膀一樣,不過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煬都。顧念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自己的院子裡把玩着剛剛送來的小玩意兒,看都不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丁香。
“小姐……”管家進顧念院子議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是爲何?”
“你問丁香自己咯。”顧念說着,笑了笑:“這下好了,我真的在煬都混不下去了。”
“小姐這是何意?”管家顯然不是很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的職責就是在李墨不在的時候,幫着顧念打理好生意,雖然平素裡多機智,可是畢竟是個男人,對女人的心思多數是猜不透的。
“姑娘,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您最近鬱鬱寡歡,想要讓姑娘開心一點,卻沒想到……沒想到……”說着,丁香就哭了起來。
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丁香,顧念微微嘆了口氣,道:“丁香,你有一個表哥,住在煬都城西。前些日子輸了一大筆錢,日日被人追着要債。然後有人找上了你,說是可以給你一筆錢,幫着你表哥還清債務,還能讓你表哥娶你,有這件事沒有?”
聽了顧念的話,丁香愣住了,半天都沒有回答顧念的問題。
“當然,你最開始是不同意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你同意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丁香,你應當是有了身子了吧?”顧念再放猛料,直接把跪在地上的丁香給炸懵了。
“那個人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你找準機會,坐實我跟顧星有一腿的傳聞。只要做了這件事,你的表哥就會得到五百兩白銀,同時,他們還能安排你跟你表哥雙宿雙飛,我說的沒錯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顧念微微嘆了口氣,看着一臉呆滯的丁香,道:“我從來都不怕外面的人怎麼對我,我要面對什麼樣的危險。我最怕的是身邊人的背叛,丁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東風居的時候,晚上你給我端來的那盆水,也是有問題的吧?”
“小姐……”站在一旁的管家已經聽不下去了:“要不,就把她交給我來處置吧,您彆氣壞了身子纔好。”
“不用了管家,”顧念說着,站起身,拍了拍裙襬,走到丁香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讓人把丁香送進宮,會有人處置她的。然後再給我找個丫頭來,要又聾又啞又不識字的。”說完,顧念擡腳進就了房間。
丁香已經徹底崩潰了,她一直以爲自己做的很隱蔽,可是顧念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她明明已經完全避開了暗組的所有眼線纔對啊!
“丁香姑娘,請吧。”管家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在面對丁香的時候,難免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管家……我是不是……活不成了……”丁香小聲的啜泣着,低聲問道。
“小姐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丁香姑娘,她這麼安排,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說着,管家笑眯眯的衝着丁香伸出了手:“別讓我爲難,畢竟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看着管家放在自己面前的手,丁香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任由着管家把自己拽起來,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顧念的院子,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丁香後,顧念心裡也不好受。木香是最早跟着自己的,第二個就是丁香。本以爲丁香也是個老實忠厚的,卻沒想到最後也背叛了她。
但是這也讓顧念意外的得到了一些原本忽略的消息。
那就是,五荒神教的人,很希望顧念跟顧星反目成仇。按理來說,顧念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最多是得了沈易安的青睞而已,可是爲什麼五荒神教的人要這麼重視她?難道五荒神教的人早就知道顧念是顧青山的女兒嗎?
可這也說不通啊!
按照五荒神教的人對顧青山的仇恨,知道顧念是顧青山的女兒之後,應當是想方設法殺之而後快吧,怎麼只是做這麼點兒小動作?
“姑娘!”天黑的時候,南漠出現在顧念的院子裡,看着正優哉遊哉吃瓜子的顧念,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罕見的笑容:“陛下說您送去的人已經妥善安置好了,祝婉月那邊也已經部署妥當,等十日後瑾瑜公主入煬都,就可以動手了。”
“好。”顧念點了點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拿起一個布兜塞進了南漠的懷裡:“喏,給你的。最近我又不好天天出門,悶在家裡閒得無聊就做了點兒乾貨,你們吃得開心的話再來拿。”
掂量着手中至少三斤重的葵花籽兒,南漠不由得有些窩心:“謝謝姑娘,我就先走了!”
“嗯嗯。”顧念應了一聲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最近暗組傳來的消息都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顧念經過好幾條線索的互相比對之後發現,祝婉月已經沒了之前畏首畏尾的模樣,逐漸開始高調的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中,似乎是……有些有恃無恐的味道在裡頭。
難道是因爲陳青玉近日就要到煬都了嗎?
這麼想着,顧念撇了撇嘴,把暗組的消息全都放到一個盆裡,付之一炬之後,洗漱睡覺去了。
十日的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陳青玉入煬都的日子。這十日之中,顧念雖然閉門不出,可是外面的傳言早就已經飛得到處都是了。
不是說顧念懷了顧星的孩子,就是說顧念府中還養着許多面首。李若沁爲此氣得數次和別人吵架,但是卻制止不了謠言越穿越開,很快,顧念就成了整個煬都裡最知名的蕩婦,而李若沁則成了最可憐的那個女人。
“哦?”距離煬都還有十里地的十里亭,陳青玉正原地休息,得到了這個消息後,笑得明豔動人:“看來這個祝婉月還是有點兒本事的,告訴她,等顧念這個賤人離開煬都之後,本公主重重有賞。”
“好咧!”
看着傳信兒的人走遠,陳青玉放下茶碗,站起身,昂着纖細優美的脖子,吩咐了一聲上路吧,就鑽進了馬車。
顧念,我們又要見面了,不知道這一次,你會不會哭着跟我求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