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難民也站了出來,紛紛指責,其中一名難民高喝道:“難道真要看着我們大家全部餓死在天子腳下?屍橫遍野才甘心?就連老天都知道同情憐憫蒼生,難道我南玄帝只會魚肉百姓!”
易少天聞言大吃一驚,心想這下恐怕要壞事了。
於將軍暴跳如雷,“刁民,全是刁民,你們這些深山刁民膽敢在此作亂,給我射。”
見無人揚弓舉箭,他憤怒的踹倒一旁的士兵,奪過他手中的弓箭,怒目直視着下方。
付國公氣的跺腳,喝道:“於將軍,你若膽敢射殺平民百姓,老朽定將稟報帝上治你死罪。”就算他後臺再硬,也要將他嚴懲不怠。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亂民賊子興風作浪?視若無睹?下官身爲護城將軍,理應首當其衝,爲大玄安寧盡一份薄力。”
咻!趁人不備,一隻羽箭劃破長空,快若流星精確萬分射中出頭說話的難民,令他當場身亡,頓時城上城下,一片憤怒之聲,衆人義憤填膺憤怒難平,難民開始衝擊城門。
城樓之上除了國公大人以及謝尚書,已經多了許多王侯將相,衆人無不怒視。
謝大人火冒三丈,厲叱道:“於將軍,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射殺南玄子民!”
黃盈盈也已經無法阻止難民的衝擊,她附身一探,倒地的男子已無氣息,他雙目怒張死不瞑目,怎麼也沒有想到被官兵一箭射殺。
她望着城樓之上,牙關緊咬,就要拔劍發作。
是時候出手了,如若不然,真的官逼民反,這南玄將山定然岌岌可危,畢竟太子與自己有結義之情,這個難他必須擋。
易少天踱了兩步,運氣丹田,高聲說道:“於將軍,你興風作浪,爲虎作倀,企圖官逼民反,拿着雞毛當令箭,不將我南玄子民的性命放在眼中,視百姓如螻蟻,你才該殺!我南玄帝國兩千年的基業,穩如泰山,就是因爲朝廷視百姓如親人,玄帝愛民如子心繫社稷,朝重大臣亦是爲國爲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偏偏有你這種狗官,無視國難,暗中挑撥,敗壞國風軍紀,大家說此人當不當殺……,應當就地處決唯我大玄法紀,有請國公作主,將此人拿下!還天下太平,還國之安寧。”
他的聲音響徹天地,令城內外百姓與將士熱血沸騰,原本天災人禍民不聊生,百姓對朝廷早有抱怨,加上外敵入侵,內亂四起,朝廷哪還能顧及百姓安危,但越是如此,國家纔會陷入更大危機,民以食爲天,如果連肚子都填不飽,眼睜睜的看着親人一個個餓死眼前,又哪還能交得起稅,還哪能不反?天下豈能不亂,亂之根本就是人心,就是食不果腹,就是天怒人怨,而現在如果他不站出來,恐怕就會導致這樣的後果。
雖然易少天不懂治國,他只是一介書生,但他明白,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一切根源先要從百姓入手,只有穩定民心促進農業,先讓百姓豐衣足食,然後提升軍事力量,令百姓安居樂業,才能國泰民安,帝國才能威震四方,才能悍衛江山。
黃盈盈喜不自禁,她見到城牆上熟悉的身影,芳心暗喜,便將長劍收了回去。
衆人都怒視着於將軍,好像現在大玄內憂外患一切罪責都是由此人造成,在易少天心裡,其實他也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只是他恰巧撞在了刀口上,如若不死,豈能安定民心。
於將軍怒目而視,雙眸吐火,但他又不找不出說話之人是誰,城牆上全是朝中大臣,他只能大喝道:“笑話,你算那根蔥,膽敢侮辱朝廷命官,給我滾上前來。”
付國公早已震怒,對易少天所言更是深表贊同,他疾言厲色道:“來人,將於將軍給我拿下就地處決,然後打開城門,迎接百姓進城,所有責任將由本官一人承擔。”
於將軍見衆怒人怨,千夫所指,也開始覺的不妙,但他的身子似乎已不能動彈,早已被易少天暗中點了穴道,他又豈能破開。
這時,付國公身後兩名會武的隨從立即令命,上前將於將軍捉拿。
“且慢!”一道身影快步而來。
付國公冷言道:“王將軍,你可終於來了。”
只見一威風凜凜的大將,身披戰甲,腰跨寶劍,腳踏七星長靴,目光如炬,身似颶風般來到衆人眼前,他目光如電的掃了易少天一眼,然後向付國公等人施了一禮。
易少天暗道,這人早不來晚不來,看來亦是奸佞之輩,道貌岸然的敗類。
“王將軍,你快救我。”於仁德被人封了穴脈不能動彈,可並未被封了啞穴。
易少天冷冷一笑,未封他啞穴就是想看看他能說出什麼?此人如此膽大妄爲,果然是上面有人,恐怕這一切都是東衛府的行爲,甚至可能有更大的勢力團伙,東西兩衛與魔教勾結,而魔教又與北炎關係非淺,難怪此人如此肆無忌憚。
“付國公,各位大人,於將軍乃是我御林軍,定當由兵部或刑部提審,本將定當秉公辦案。來人,將於將軍脫去戰袍,打入大牢,等候聖上裁決。”
王將軍命人假模假樣的將於仁德五花大綁,準備帶走。
然後向易少天冷笑道:“來人,將這書生也一同帶走,協助調查。”
“慢着!”突然一個聲音大喝,頗具威嚴,蘊含天怒。
只見人羣中走出兩條矯健的身影上前開路,易少天蹙眉望去,原來是孝武玄帝身旁的兩名護衛,青雲與百里。
王將軍識得二人是孝武玄帝身邊的護將,神色微變,連忙鞠禮,接着,便叩倒在地,衆人不解,原本這王將軍官拜三品上將,理應無須向青雲與百里二人行禮。
“微臣叩見帝上!”
頓時,一干王侯將相紛紛叩拜在地,異口同聲道:“叩見帝上!帝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都平身吧。”
“謝帝上!”
人羣當中唯有一身着錦袍,頭頂黃帽的中年手持摺扇,面含怒色之人鶴立人羣,他炯炯有神的目光蘊含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