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凌音谷早已是一片混亂,花草樹木在各種術法的攻擊下早已是殘破不堪,其中自有許多受傷不重的弟子還在堅守此處,而那些受傷較重的弟子纔會在較爲後方的地方修養,他們如此自是準備敵人再來之時可以快速的加入戰鬥之中。南宮夏等人見此見是感動。只是許多年輕弟子在見到南宮夏幾人時,眼中多有鄙夷的目光,似乎多看這幾人一眼都是侮辱了自己的眼睛一般,他們很快便會掉過頭去,不再去看。
南宮夏幾人見此自是尷尬,他們爲何如此南宮夏幾人自是明白,南宮夏五人之中尤其以南宮夏與方傑二人的修爲較高,甚至高過許多中階弟子,而此時正是血靈宗生死存亡之際,只是在此時間內,血靈宗竟然有南宮夏等如此修爲的弟子卻不加入戰鬥之中,甚至連戰鬥之處都不曾到來過,這又讓門下弟子作何感想。
作爲普通弟子的他們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不讓南宮夏等人加入戰鬥的真正原因。
此時姜蘊芝正在詢問門下弟子這幾日之事,並且安慰鼓勵他們,而多數弟子雖然對姜蘊芝的態度很好,但對於南宮夏幾人卻多是一幅不屑一顧的樣子,南宮夏與方傑二人相視苦笑一聲,卻是沒有過多的表示,而司徒維則是一幅手腳都不知應當放在哪裡的感覺,那董汐見此便對司徒維小聲道:“就現在這個樣子,你還給我吹你當初作過什麼將軍的,你在這裡都是如此表情,若是到了千軍萬里之前,豈不是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但他還未說完,就已被董汐打斷了話語,只見董汐道:“我什麼我啊,我的大將軍。”
“大將軍!”司徒維苦笑一聲,當時因爲喋血盟有人推介,他自是當過幾日將軍的,但大將軍一職卻是統領天下兵馬的,他一個新手又哪會有這樣的資格。
“好了,你二人莫要再說了。”方傑道,此處弟子明顯是對幾人有意見的,見他二人又在說一些與戰鬥無關的事情,自是會讓其他弟子更加反感。
“我看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我們到前方去看看吧。”南宮夏道,此處弟子雖是較多,但若是所有人見到自己幾人都是一臉不屑的轉過頭去,那自是讓南宮夏幾人頗感尷尬。此時他們幾人也不知爲何不讓自己加入戰鬥,是以他們想解釋一二都是無從開口的。
當然,想要解釋一二的其實只有董汐一人而已,南宮夏與方傑二人自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而李姳韻則因爲早年之故,她一直都是非常安靜的,若是無人問她,她也是極少說話的,所以她自是也不會有向這些人解釋的想法。
洛姬給姜蘊芝講過利用五人激活神器的事情,姜蘊芝出於一些原因並告訴南宮夏幾人,是以南宮夏幾人自是不會知道此事的。
“你們去哪。”姜蘊芝問道,見幾人想要離開自己,她自然想要阻止幾人,利用五人激活神器的事情她已是知道的,喋血盟爲此準備了千年之久,她自是不敢讓這幾人出現什麼事情。否則她自己便成了喋血盟的罪人了。
“我想去那邊看看,不會有事的。”南宮夏道,說話的時候,他便有意讓姜蘊芝看了看門下那些弟子有何反應,姜蘊芝見那些弟子對南宮夏幾人均是一臉鄙夷的樣子,她便也覺無奈,但箇中原因她又不能說出,於是她便說道:“你們過去看看也好,但記得要小心一些,不到走得太遠,若是遇到敵人,記得早些退了回來。”
“好了,大師姐,再這樣說下去,你都快成了老婆婆了。”董汐道,聽到可以離開這裡她自然高興,只見她拉着姜蘊芝的袖子前後甩了幾下,以示自己這位大師姐的英明果斷。
“我們會注意的。”南宮夏幾人道,說完他們便向人少之處而去。南宮夏看着眼前混亂的景象,卻又是想到了許多年前自己第一次離開血靈宗時情景,那時姜蘊蓮便帶着自己從這裡離去,姜蘊芝曾經便告訴過南宮夏,這裡雖然是防禦外敵侵入的法陣,但在很大程度上,幾人現在所站之處的法陣更爲主要的作用卻也是爲了防止內部弟子離去的。如此便可以想像血靈宗此次受到的破壞究竟是多麼嚴重,血靈宗的局勢是多麼的危險了。
“向外防禦的法陣已被全部破壞,就連向內防止門下弟子離去的法陣也被破壞了許多,這種破壞也不知何時才能修補的好。”南宮夏嘆道,見幾人奇怪的看着自己,他便將此處陣法的目的講給了他們幾人聽,這些事情自然均是當時姜蘊芝講給南宮夏聽到事情,只是多年已過,南宮夏卻是感覺猶如昨日一般,只是眼前影像卻又是給南宮夏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原來如此。不曾想喋血盟還有這樣的事情,當真是讓人概嘆。”司徒維道,他本是前朝貴族,開始曾經在江南流浪,後來又在江北四處奔波,再後來又在宋國作過一些時間的將軍,自然是知道夏人在北方經歷了些什麼事情的。
此時唯有方傑與李姳韻沒有太多的表示,方傑則是見識的多了,他心中雖然有些想法,但卻並不會表現出來,而李姳韻則是沒有真正的接觸過,加上她性格之故,她也不會對此有任何表示。
此處法陣已然被破壞殆盡,是以幾人走得卻是極快,幾人一路向前,很快便已到了一處比較奇怪的地方,南宮夏看着此處,卻是感覺此處有幾分陌生,又有幾分熟悉,更有幾分自己幾人走錯路的感覺。
“師兄,這裡爲何會是這樣的。”董汐問道,此處的奇怪她自然也是感覺到了。
“小心,你們看,前方景物有幾分扭曲,這裡很可能也是一處法陣所在,此處不像是血靈宗的法陣,那很可能便是道門或是長生堂所設法陣,而依此陣法風格來看,卻更像是道門法陣。”方傑道,他四處查看了一番,發現自己竟是已然無法找到來時的路,此處並無血靈宗常用陣法的那種層層迷霧,但就是這種看似極爲真實的法陣其實才最具有迷惑性的。
“這裡是玉華宮的法陣。”說話的卻是極少說話的李姳韻,她見幾人都向自己看來,她才又輕聲說道,“我只是感覺這裡像是玉華宮的陣法,至於爲何,我卻也說不上來的。”
經她一提,南宮夏再細緻查看,便基本可以確定這陣法正是玉華宮的佈陣風格,南宮夏便道:“如果沒有猜錯,這裡應當便是玉華宮的陣法無誤了。”
“這樣就好了,我們這裡有兩位玉華宮的高徒,想來要破解這陣法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困難。”董汐道,話雖是如此說,但她心中的擔憂卻是不曾放下。
南宮夏看着此處陣法,許久之後他才搖搖頭道:“非常抱歉,這陣法我一時卻也無法真正破壞得了,不過……。”但他的話還未說完,便已被其他人打斷了。
“果真是你二人。你二人竟然入了魔門。”一個女道人輕聲嘆道,幾人望去,只見這女道人正一臉惋惜的看着幾人。
“師叔(師尊)。”南宮夏與李姳韻道,這女道人二人自是認識,她便是玉華宮的司旗清爻真人,南宮夏的師叔,李姳韻在玉華宮師父的師父。
“你二人已不再是我玉華宮弟子,這種稱謂卻也不合適了。”那清爻真人道,說話同時她便搖了搖頭,然後又去佈置此處陣法,竟是當南宮夏幾人不存在一般。
“師尊,布好了嘛,掌門師尊讓我們快些離去。”一位年輕的弟子道,當他來到清爻身邊時,自然是看見了南宮夏二人,他看着南宮夏二人道,“是你們。”
來人南宮夏與李姳韻均是認識,他正是玉華宮的弟子趙明廣。
“嗯,我們走吧。”那清爻道,她此時依然是當南宮夏幾人全不存在一般,將法陣布好之後,她便向外而去,但還未離開此處,她便又對站在一傍的趙明廣道,“你便將今日得到的消息告訴他們吧。讓他們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好上許多。”說完後她便向前而去,未走多遠,她的身形便已消失不見,正是被此處法陣所隱。
趙明廣看着南宮夏二人,他本想問下二人的近況,但又想到此時二人已是魔門之人,他便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纔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得到可靠的消息,說南方十萬裡大南山中有妖修聚集,他們突然向楚山發起了衝擊,而玉華宮此時……。”他說到這裡,他這才又想到面前幾人已不是道門弟子,而正是他口中的魔門之人,他便放低了聲音道,“玉華宮許多弟子均不在楚山之中,是以受到了較大的損失,只是那些妖修似乎再尋找些什麼東西,他們未在楚山中找到便已退去。太一宮與玉華宮此時打算先應付南山妖修之事,便令長生堂退出了江南。事情便是如此,你二人好自爲之吧。”那趙明廣說完後便又對二人搖搖頭,然後才疊手一禮,同時又道:“保重。”
“師兄保重。”李姳韻道,趙明廣待人誠懇,是李姳韻在玉華宮極少數較爲親近的人之一。
而此時南宮夏正在想對方方纔所說那句“妖修正在尋找一樣事物”的話,卻是沒有注意到趙明廣,那趙明廣見南宮夏並不理會自己,卻突然感覺自己此時過於荒誕,他也便不再理會二人,獨自向外而去。
此時五人均是在想妖修之事,卻是無人再說一種話,場面一時極爲安靜。
南宮夏不知道的是,那清爻真人與趙明廣在離去後便已被琴姬攔截,琴姬的目的自然是讓他二人望卻方纔之事,琴姬對於南宮夏可以說是煞費苦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