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五派弟子剛到此處便已是加入了戰團,如此血靈宗所面臨的壓力自是大減,此時兢耀見其它派系前來相助,心下卻是苦笑一聲,他迅速切斷了向這黑紅二旗輸送精元及靈力,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五派掠去,原來運用這紅黑二旗是要以他自己的生命作爲媒介的,以方纔速度算來,他用二旗不久便會讓自己的生命力消耗殆盡,此時停用二旗,雖然對他的身體亦是有極大的傷害,但卻是至少可以讓他保住一命,這樣,他纔有可能看見喋血盟千年遺願在自己手中實現的那一刻。
僅血靈宗一派便可支持許久,同時還可以讓許多弟子逃離了此處,況且現下又有五派加入,縱然這五派各自的實力均不如血靈宗,但畢竟是五個派系相加,其實力自是非同小可。在沒有天雲一派的支持時,長生堂與玉華宮也僅僅是死死的壓制着血靈宗而已,在血靈宗有生力加入其中後,長生堂與玉華宮自是敗像立現,爲了避免更大的損失,他們只得撤離了此處,而喋血盟諸人也不願在此消耗自己有生的實力,他們便護着血靈宗殘留之人向江南撤離。
那兢耀本就有在激烈的戰鬥中受傷,爾後又強運日月聖旗,如此讓他所受之傷更爲嚴重,他在停用日月聖旗後向其它派系靠來,但行至一半他便已失去了自主意識,好在他身邊尚有幾位修爲較高的長老,見此自是將他救回,此時兢耀所帶的血靈宗精銳冥天曲損失極爲慘重,存活下來的僅是帶出弟子的十之一二而已,而這些餘下之人亦是個個受傷,基本都已到了無法繼續支持的邊緣。
長生堂雖然已是退去,但長生堂直正的實力卻並非如此弱小,若是長生堂出動其江北六成以上的力量,那喋血盟就算是全力應付,其勝負也只是五五之數而已,況且現下又是血靈宗遭受到極大的打擊而其它幾派又不真正同心之時。是以此時喋血盟衆人均是以最快的速度向東南而去,許久之後他們便過了大江,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谷之中,衆人感覺此處已是較爲安全,便在安排好警戒後讓血靈宗受傷之衆略作修養。
卻說李思音見師父身邊已然沒有其它弟子,便又開口問道:“師父,爲何不趁此機會除掉血靈宗,如此一來,我們一統喋血盟的機會可就會大了許多的。”
“此話以後莫要再說。”那百花谷谷主周薰道,她對自己的弟子擺了擺手,然後看了看遠處正在修養的血靈宗衆人,才又對李思音道,“你要記得,以後再不可以有這樣的想法,血靈宗手中握有喋血盟最爲重要的機密,在未得到那些機密之前,我們可以設法暗中削弱對方,但卻不能真正向對方出手。”
“可是,時不待我。”李思音道,在對待此事上,她卻是感覺自己的師父過於保守,保守也許守成有餘,但進取卻是太過於不足,當然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這種想法她自是不能告訴其他人的。
“時不待我?!”那周薰道,她轉過頭來微眯着雙眼看着自己的徒兒,然後才指着山的四周說道,“你看看四周,我們此時正處於危機之中,若是我們除去了血靈宗,那其它四派定會以此爲藉口向我等發難,到那時我們便是自尋死路了,就算他們不向我們發難,若是長生堂不顧及他們與道門的協定而進入江南,那我們又當如何。”
“師父,弟子可否問下,血靈宗所掌握的喋血盟機密究竟是什麼,爲何其它幾派對此都是如此的忌憚。”李思音道,雖然她認爲現下是剪除血靈宗的最好時間,但師父既然已是數次拒絕,她也便不好再說些什麼。
“此事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想要知道這個秘密,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解開第一任盟主失蹤之迷。”周薰道,此時她也不願再談這個自己許久都沒有查清楚的事情,於是她便示意讓李思音多花些時間對監視其它五派,莫要想再想這些此時還不可以做的事情。
且說南宮夏幾人十分輕易的退到了血靈宗護教法陣之中,那太一宮道人經過微微思慮之後,這才發覺方纔那一男一女二人在外與太一宮之人對質許久很可能只是空城計而已,想到此處他便向內追去,開始時他還被此處迷陣所迷,但沒過多久他便發現瞭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原來此處法陣雖是時刻在變,但變幻速度卻並不會特別迅速,這道人便藉着太一宮密法追尋幾人離去的腳步,如此他一邊在法陣中留下通過這法陣的方法,另一邊則快速向幾人追去。
此時南宮夏幾人也發現了太一宮道人所作之事,他六人對望一眼便不再向前而行,他們不怕將這一個道人帶入血靈宗中,雖然血靈宗大部分力量均已被帶至了江北南山,但對付這樣一個道人的力量還是有的,但南宮夏幾人不能確定五派在外聚集到底引來了多少太一宮之人,若是讓太一宮太多的弟子在法陣變幻之前便進入了血靈宗中,那他們六人便是血靈宗的千古罪人了。
“怎麼,你們爲何不走了。”那太一宮道人道,以此處法陣的複雜程度來看,此處定是魔門非常重要的一個據點,而因爲某些原因,此處的防守卻又是極爲空虛。所以他所要做的,自然是趁此機會一舉剷除此處。
若是讓他知道此處本是喋血盟血靈宗的總部所在,他又當作何感想。
“不知師尊跟着我們幾人,倒底是有何事指教。”說話的,正是叛出太一宮反入血靈宗的方傑。
“我奉勸你們一句,還是交出進入此處的方法爲好,否則可莫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那老道說道,此時他看了一眼前方的法陣,只見前方不遠處依然迷霧朦朧,他卻是什麼也不能看見的。這當然也包括了他的靈識,他的靈識自然也是無法探出這些迷霧之後究竟是有什麼。
“好,你有何問題現在就請開口問吧,我便告訴你們又能如何。”姜蘊芝道,此時她估算了一下時間,距離法陣變幻還有約三刻,只要過了這三刻,這道人方纔所留的進入方法便會完全無用。
“如此纔對。”那道人微微點點頭,對於姜蘊芝的合作他卻是較爲滿意的,他看了看四周,然後這才又問道:“我且來問你,此處究竟是何處,爲何會有如此龐大的法陣。”
“此處既然是聖門血靈宗的總部所在,這裡的法陣自然便是血靈宗護教法陣了。”姜蘊芝道,她說此話之前自是以眼神暗示過幾人,聽她竟然會將實話說出,其它幾人心中雖是極爲詫異,但總算沒有表現出來。
“魔門血靈宗總部所在?!你當老夫是三歲無知小童不是,此處若是血靈宗所在,爲何僅會有你們幾個小兒在此守護。”那老道說道,對於姜蘊芝的話他本來就是有所疑惑的,但見姜蘊芝說話前又向其它幾人打過眼神,這老道自然以爲他們是串通起來欺騙自己的。況且此處若真是血靈宗總部所在,他們又怎麼會如此輕易便說了出來。
“我既然已經說了實話,但你卻是不信的,難道你要讓我說這裡是太一宮隱仙島所在你才相信。”姜蘊芝道,此時她的臉上略有幾分鄙夷之意,似乎是在嘲笑對方一般。
“你敢戲弄老夫。”那道人道,處於真隱山最高峰上的隱仙島是太一宮主殿所在,這隱仙島常年半隱於雲霧之中,便如同雲海中的一座小島一般,這纔會被稱之爲隱仙島。
“那你便是說說,你想讓我們說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纔會相信,難道要讓我們說這裡是瑤宮仙闕不成。”此時插話的,正是手執離魂斬的董汐。
正在此時,幾人發現又有三位太一宮道人沿着方纔留下的記號來到了此處,其中一位年長的白鬚道人向先來道人問道:“斐雲師兄,此處結果如何。”
“堅子安敢欺我。”那被稱爲斐雲的正是追隨南宮夏六人到此並在沿途作了暗記的道人。此時曾爲太一宮弟子的方傑便提醒南宮夏衆人,原來來人是太一宮雲子輩長者,其輩分與掌門一樣,修爲自是深不可測。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將他們帶回太一宮再作審問也是不遲。”其中一位年紀較輕的弟子道,他的年紀雖然看似較爲年輕,似乎也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但其修爲卻是遠遠高於南宮夏幾人的,南宮夏幾人自是不會僅從他的外表就猜測他真的就是四十來歲,就算是一般俗人都不能僅從外表就去猜測對方年齡,況且是修道之人。
“也好,將他們帶回太一宮去,看他們敢不開口。”那斐雲道人道,此時他自持身份並未先行出手,而是揮揮手,示意南宮夏幾人先行動手。
“拼了。”此時說話的依然是董汐,只見她手執兩柄離魂斬,離魂斬上紅芒閃現,氣勢卻是極強。其它五人見此也各自取出自己的法寶兵器向太一宮幾人攻去。
那道人冷笑一聲,畢竟南宮夏幾人的修爲雖是遠遠高出同輩之人,但他們畢竟修行時間有限,又豈是這些成名以已的前輩高人的對手,是以太一宮方面此時出手的卻只有斐雲道人一人,只見那斐雲淡淡的看着六人,見他們將要行至自己身前時,這斐雲道人便將自己手中的拂塵揮出,那拂塵頓時便已幻作無數硬愈鋼針的黃色光芒向幾人刺去。
南宮夏幾人見此只得自行躲避,其中司徒維因爲修行時間極短,修爲畢竟極爲有限,所以他根本無法避開,此時他的身體便已被那些拂塵刺的全身是傷,好在那斐雲自持身份,況且他目的也只是抓住幾人而已,此時他卻也沒有真正下狠手相擊。
“猛虎博兔,尤盡全力,師兄莫要太過大意了。快些解決此處之事,我們還要去查魔門其它人的何處,不可在此浪費太多的時間。”四人中另一道人道,他雖是讓斐雲快些克敵,但卻是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這幾個魔教之人他們隨意一人出手便可,若是二人出手,那便是有失身份了。
南宮夏雖是知道自己的修爲有極大的增長,他亦是知道自己的修爲比起一些成名已久的前輩還有着極大的差距,只是他卻是從未想過二者的差距竟會是如此之大,他們六人全力相攻,但在對方明顯未盡全力的情況下,竟然還是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原來此時除過方傑與南宮夏二人外,其它幾人都是受了傷,雖然是受傷不深,但一時卻也沒有了再戰之力,此時南宮夏二人所面對的壓力自是更大,也許不過幾招,二人便要受到重挫了。
此時二人心中所想自然是如何才能擺脫太一宮人,然後帶着自己同伴離開此處,此時就算南宮夏二人想借助法陣離開也是不行,他們在法陣中行走均是要萬分小心的注意法陣,哪有可能借此避開敵人。
若是血靈宗佈下此陣的前輩知道自己辛苦設計的法陣在阻止了外敵進入的前況下,亦是阻止了門下弟子藉此陣避開追擊的可能時,他又會作何感覺。
正在二人古古相撐,眼見就要落敗時,卻聽見一個極爲清脆好聽的女子聲音道:“太一宮作爲道門翹楚,原來所修道法全是用來應付晚輩弟子的,當真是讓小女子敬仰之至,當真是讓小女子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