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的絕對領域是一團扭曲的漩渦狀的巨大黑氣,它就像天地間的一個活塞,懸掛在天地交接處。傳聞只要打破這個活塞,這片大陸的封印便會解除,結界也會消失,陸地便會升出海平面,活在這片大陸的人也會重見天日。現在雪雲衝就站在這個比他的身體大上數十倍的活塞前,手裡緊握着那把魔唐刀,刀已經出鞘,刀鋒雪亮而森寒。
這是雪雲衝第四次來到這裡,面對這片似乎在嘲笑自己無能的絕對領域。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雪雲衝的煞氣更重,意志更加堅定。
“雪公子,其實你真的不必勉強的,你已經很努力了……”月櫻就站在雪雲衝身後不遠處,此刻開口說道。
“你先後退,免得無傷了你。”雪雲衝就像沒聽到月櫻剛纔的說話,反而向她下達了一道命令。
月櫻無奈,只好默默後退了十餘步。
“再退遠一些。”
於是,月櫻又退。
“好,就在那裡等着我。”雪雲衝叫停,然後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正事上來,同時凝氣於掌心,再經過刀柄灌輸進刀身,一團幽幽的綠光很快將刀身包圍住,且越來越亮,越來越盛,宛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綠色火焰。
刀緩緩擡起,刀鋒冷,刀芒烈,而雪雲衝體內的真氣更似煮沸的大海一般洶涌澎拜!
“喝!”隨着雪雲衝一聲斷喝,他的刀便攜着天風海雨以傾天崩地之勢劈向了那個巨大的活塞。
“波!”的一聲震響,剛烈迅猛的刀氣碰撞在絕對領域上,生成一股強勁的衝擊波,迅速四散開去,霎時之間,整個大陸都在抖動!
由於那股震盪波的威力實在太大,首當其衝的雪雲衝也不由自主被無形的手拋出老遠,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趴着不動了。
“雪公子!”月櫻見雪雲衝倒地不起,連忙箭步衝了過去。
雪雲衝當時是昏了過去,這一睡就睡了很久
,就連龍巖也看不出是什麼原因,最後只得搖頭作罷,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龍大哥,真的連你也束手無策嗎?”月櫻不禁問道。
“你是懷疑我嗎?”龍巖瞪了一眼月櫻,神色嚴峻,頗爲不悅的說。
“當然不是,可雪公子他無病無傷,爲何會一直昏迷不醒呢?”
“我也很想知道,他還欠我一個人情,我更加不希望他有事。”龍巖道,“我替他檢查過,他的身體非但沒有傷,甚至很健康,體內的真氣也比之前強盛了許多,可不知道爲何就是昏迷不醒。”
此時,在場的風老頭忽然說話了,他還是用悠悠的語調說:“依我之見,他八成是着了魔,魔氣正漸漸入侵他的靈魂,倘若他意志不夠堅定,只怕就要被魔氣攻心,完全佔據了他的身體了。”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不由得大爲震驚,卻沒人能否認老者的說法。
這時候立即有人說了一句,衆人看去,此人正是冷初惠,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原來大師兄是被魔氣入侵才性情大變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雪公子他豈不是很危險?”月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神色緊張的說。
風老頭輕輕搖着頭,他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除了他自己,只怕沒人能救得了他。”
“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陸嘉也忽然插了一句。
“我看要救他也簡單,只要把那把魔刀摧毀就行了。”神之手獨具慧眼,他立即想到了這點。
“可是要摧毀這把魔刀又談何容易?”月櫻道。
神之手沉默,這個問題也沒人能回答。
“那就把這把刀扔得遠遠的!”陸嘉提出了建議。
“沒用的,只要這把刀在,他體內的魔氣就不會被清除。”風老頭說,“只有他本人戰勝了心魔,才能將魔氣驅除出體外,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風伯伯,你怎
麼知道得那麼多?”冷初惠好奇地望着那神采奕奕,眼露精光的風老頭,復又懇求道:“你一定知道還有辦法可以救我師兄的,你就告訴我們吧!”
風老頭只是微微一笑,更像是苦笑,然後搖了搖頭道:“恕我無能爲力,一切只能看這個年輕人的造化。”
“風伯伯說的話,我一點不懷疑,他說沒辦法就是沒辦法了,你再求他也沒有用。”龍巖這樣說道。
室內又是一陣沉默,衆人都各有所思,表情不一,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神色或多或少都帶着一絲哀傷,只是程度不同罷了。
“現在該怎麼辦?”一向活躍的陸嘉忍不住叫了起來,“難道只能光等,什麼都不能幹,什麼都幹不了?”
“剛纔風伯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月櫻我們走。”龍巖說完便拉起月櫻的手往外走了出去。月櫻雖然不太情願,但也不好抗拒,因爲她也實在想不出辦法能幫忙,只要帶着沉重的哀傷之情暫且跟隨龍巖回去。
陸嘉搖頭嘆息一聲,無奈地搖搖頭說:“雪兄弟,你也太倒黴了,之前爲救你師妹奔波勞頓,擔驚受怕,現在你自己又倒下了,我們卻束手無策,人要是遇到了衰神,真是躲也躲不掉啊!”
“喂,你胡說些什麼呢?”一旁的冷初惠狠狠瞪了陸嘉一眼,叱道:“我師兄都這樣了,你還落井下石,盡說風涼話!”
“這……這那是風涼話呀!”陸嘉連忙表示冤枉,“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不也正愁着嗎?”
“你們都不必太過擔憂,我相信這年輕人會沒事的。”風老頭忽然認真地說了一句,說着也舉步行出,臨走前又補充道:“他的意志十分堅強,定能戰勝心魔,重獲新生的。”說到這,他的身影早消失不見了。
等那風老頭離開後,陸嘉才呆呆的看着門口說:“這風老伯的話怎麼總是如此神秘兮兮的,我看他一定是個世外高人,深藏不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