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
大廳裡除了傭人似乎沒有別人,紀澄也不知上哪去了。也好,一路進來,紀瑤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紀澄。
“小姐,你回來了?”風叔有些擔憂的看着紀瑤,從廚房裡遞來一杯熱牛奶。
紀瑤謝着結果,喝了一口,視線還在四周打量,卻無意看到擱置在大廳中一個巨大的hellokitty,頓時目光一震!
這不是她夢裡見過的那個?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風叔,這個……”她忙指着問。
“哦,那是今天少爺從雜物間裡搜出來的,說是要拿來清洗,就囑咐我們先放在這裡。”
紀瑤眉頭微皺,目光一直在那裡停留。
風叔似乎明白什麼,又繼續說:“對了小姐,這是您以前生日的時候夫人老爺送您的禮物。還是從日本帶回來的。您看着它是不是有些熟悉呢?”
紀瑤面無表情的點頭,又問:“我哥呢?”
“睡了,少爺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門,我看他面色不好,也沒有去吵他。”說着,風叔不由嘆氣,“昨晚剛回來的時候,還摔了房間的一個花瓶,我的心肝,那可是古董呢!”
紀瑤低低哼了一聲,沒有多問。卻在上樓的時候無意朝窗外看了一眼。
“風叔,那不是我的牀單被子嗎?爲什麼會掛在那裡?”她可不記得自己有曾叫人洗過。
風叔面色一滯,有些猶豫的開口:“那是……昨晚少爺回來的時候,興許是喝得多了,就進錯了房間,在您牀上吐了一遭。”
“吐?”紀瑤心底一陣發寒。
回到房間,牀上的一切都換了新的。洗過了澡,紀瑤坐在懶人椅上繼續喝着手中的熱牛奶,溼漉的頭髮還冒着熱氣,微紅的皮膚上還殘留有未乾的水珠。她沒有開房燈,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的茶色玻璃照射在她秀麗的臉上,柔美的線條從額角一直向下延伸,經過筆直又高挺的鼻樑、感性的紅脣、雪白的頸脖……那輪廓映在一旁的鏡子上太過完美,完美到無法想象天生就能有如此精緻,反倒更像經過後天修飾,將所有的缺陷一一抹掉。
腦中又回想起曾經那個夢,那個玩偶,還有紀澄對她做的一切。她的心裡越來越產生懷疑。
他,真的是她的哥哥嗎?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可是如果不是,爲什麼身邊的人,包括白洛柒都沒有對她暗示什麼。
苦死許久沒得答案,她放下牛奶躺回牀,如蟲子般卷着被單縮成一團。很快,她便又進入了夢鄉。夢裡的她看到一起車禍,是關於自己和父母的,車子開到一半突然就爆了!她哭喊着,拼命想上前去搭救他們,卻不知被誰拉着,就是跑不過去!
“瑤,睡了嗎?”突然有人搖她肩膀。
她猛地一睜眼,竟看到一身睡衣的白洛柒。
“洛柒?你怎麼來了?”她想不到這深更半夜的,他居然會來找她。是昨晚也讓他擔心了嗎?
她真該拍頭,竟忘了給他撥去平安電話。
白洛柒奇怪,忙坐在牀邊,一手撫上她的面龐,看她通紅的俏臉,眼睛還帶着微腫,滿是淚雨梨花。
“瑤,你哭了?”他顯得很是擔心,還以爲是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麼,於是打開牀燈將她整個仔細打量。
紀瑤抹了抹淚,搖頭道:“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的父母坐在車裡,然後車子突然……”
她有些哽咽得說不下去。
白洛柒眉頭緊鎖:“你說你夢見你父母的死因?”
她忙擡頭,雙手扯過他的衣袖,“你說的真的是我父母的死因?他們真的是這麼死的?”
白洛柒心卻更痛,默默的看着她,最終還是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啊!”紀瑤驚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爲什麼你一開始不告訴我?”
“紀瑤……”他按住她的手,“你那時不能受刺激,所以我才決定不告訴你。”
“那後來呢?後來我沒事了,你爲什麼又不說呢?”她明顯是在責怪。
“因爲我不想你因爲知道你父母的死因而失去快樂。如果上天要你忘記什麼,那對你或許是好的。如果上天又要你想起,那也是你應該想起的。”
紀瑤淒涼的冷笑,就因爲這樣,所以他寧願什麼都不說嗎?
她呆呆的坐着,腦子似乎有些混沌。而一直窩在一旁的小雪,也因爲她的動靜,琥珀色的眼睛一直愣愣的望她。
紀瑤忍不住伸手將它抱在懷中。人的體溫一接近,它就一股腦的將頭鑽進手臂與身體的縫隙,似乎很是享受。
似乎是平靜了一些,她突然又問:“洛柒哥,你來找我,又什麼事?”
白洛柒略沉,“昨晚你……”
果然還是爲了昨晚的事,她被下藥,又和利子銘單獨相處,別人不想歪都難。
“我沒事,利先生他又解藥。給我服下後就讓我自己睡了。”
白洛柒點頭,“沒事就好。利總裁還是一個比較讓人放心的男人。”
原來他也這麼想?
“你沒事我就放心去睡了,晚安。”他終於起身告辭。
“晚安”紀瑤擺了擺手,突然還想問些什麼,他卻已經關門而去。
洛柒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呢?她真的很想這麼問。
作者的話:今天去醫院打針了,明天還要去,所以發文又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