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圓子憤懣地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他還……
沒待她從東方墨懷裡掙脫,就聽得走廊拐角處傳來了尖銳的皮鞋聲,“噠噠噠……”有人在慢慢地向他們走來。
艾瑪,原來是有人過來了!
圓子一下又撲到了他的懷裡,這一靠近不可避免地有物體“硌”到了她的下腹部,“哎呀!”她反射性地又將屁股厥得老高,與他隔開了一段距離。
可是沒有辦法了,誰叫她是“肇事者”呢,突然有了種“英雄救美”的情懷,頂着無限的尷尬,她咬牙將頭也埋了進了他的懷裡——
而對面走來的女士也是先愣了一下,沒想到在如此重要的場合,會有一對情侶這裡卿卿我我,“哎呀!”不敢細看,她用手裡的文件遮住面龐,快步跑開了。
還好,這是個“羞澀”的文明女士,沒有停在這裡看“西洋景”!
看着那位女士匆忙離開的背影,圓子大大地呼了一口氣,一摸額頭也是一片溼落落,驚恐之後的身體就跟虛脫了一般,雙腿輕飄得有些站不穩。
保持着“怪異”的姿勢實在難受,剛把腰直了直,可一挺身體卻又和“小墨墨”發生了碰撞。
“哎呀——”不得已又將屁股厥了回去。
“你能不能別老一驚一乍的。”他長指點了點圓子的小鼻頭,一臉的邪肆:“被你嚇出問題來,是要負終極責任的!”語氣卻是極其地認真。
“討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事開玩笑。”圓子沒好氣地看着他,將自己的中心地帶又往後挪了挪。
再一看自己站立的姿勢,那是無法用詞語形容的彆扭,頭和腳是盡力靠向東方墨,而屁股卻是翹上了天際,只是爲了讓腰腹部離他遠些、再遠些!
又要幫他遮擋又不能跟他身體發生碰撞,這種體態猶如正對東方墨的一個“大於號”。
用這種方式站立,其難度是可想而知的,若不是圓子一直保有運動員的功底和韌性,這種“高難度”的姿態一般人是拿不下來的。
終於體會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不,確切地說是“度秒如年”,時間在一秒一秒地往前行進,後方不遠處的電梯隨時都有可能打開。
而他們準備往樓梯口挪移的時候,一會兒就冒出個人來,一會兒又冒出個人來,沒辦法只好原地不動了。
再一次,走廊又寂靜了下來,倚牆而立的東方墨,微蹙的眸光依舊是清冷高遠,可握住自己身體的手,卻時不時地在用力,圓子知道他也抗衡和煎熬着。
他的沉默讓她有了一瞬的恍惚,眼前掃過了曾經的種種,想到了蕭朗,想到了柯啓文——
跟蕭朗所謂的戀愛四年,自己從來就沒往那方面想過,到底是大學時期的戀愛,果真“純潔”,而後來蕭朗劈腿,倆人的關係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寡淡如水,直到後知後覺的她被迫分手。
而認識柯啓文到現在,倆人還未到正式的發展階段,連一個正式的吻都沒有。
雖然他也是紳士一枚,但真正給圓子帶來強烈衝擊感的是東方墨,對,就是這個外
表孤傲冷寂,卻又常給他細緻溫暖的壞壞大男人。
想着、想着,腦袋就這麼不自覺地耷拉了下來,眼神不自覺地就掃到了他的斜下方,看着看着還將手指頭咬到了嘴裡。
如此誇張的動作自然沒逃過東方墨的眼底,英眉一挑不客氣道:“看什麼?”
“啊!”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圓子趕緊將頭仰起,望向天花板嘴裡嗚嚕道:“你都這樣了,還怕讓人看一下麼……”
“你說什麼?”他貌似沒聽清,側過耳來問道。
“你都這樣了,看一下又怎麼滴!”再次含糊不清地說完,她自己都受不了地閉眼笑了。
“噢!”這回東方墨好像聽清了,伸手過來一把擡起了她的下顎,脣角一勾:“看來你很色呀!”
“總裁您過獎了!”
咦,她都說了些什麼呀,一緊張就開始詞不達意了!
哼!他冷笑了一聲,晃了晃她已羞成“紅蘋果”的小臉蛋:“看來對你加強管束是對的。”
“總裁大人,您還嫌管得不夠?”
“沒錯!”說着,他又一把將圓子抱進了懷裡。
正對電梯的他,看到了電梯口的指示燈,準確感知了電梯的動向,果然——
“叮咚!”一聲對面的電梯門就此拉開,而且倆個電梯門幾乎是同一時間打開了,一大波人又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可看到前方不遠處相擁的倆人,先頭走出的幾人統統不受控地要往後傾倒,差點與後方涌出了人羣發生碰撞,時間差不多了,來的這些大都是設計大賽的各路評委們。
由於身高差的因素,圓子的頭自然是蓋不住東方墨的,不僅沒能蓋住還輕易地就讓對面的一波人,很輕易地就認出了這位東恆總裁。
倒是背對着他們的圓子,讓他們暗自猜測着到底哪位參賽隊員,因爲她“很不幸”地穿着帶有參賽標誌的馬甲。
如此尷尬地情景,這些評委們自然不會走近,陸陸續續走出來的人羣,一邊迴避着往前走又一邊忍不住要將目光飄瞄過來。
知道這位東恆總裁是個“單身漢”,可如此不顧場合地公然“虐狗”,還是讓所有人都汗然了一把。
很快就聽到“咔嚓”一聲,明顯有人用了隱形攝像機,目視前方的東方墨深眸緊蹙了一把,不想再牽連圓子,本能地將她往一邊推。
而這個時候,剛纔還緊閉雙目的圓子卻是堅毅無比了,不僅沒讓東方墨推走她,反而還抓緊了他的胳膊。
內心暗叫一聲,總裁我來保護你!擡起一腳抵上了牆壁,手腳並用地全身都撲拉過去,全方位多角度地幫他遮擋。
由於腿攻太好,這一擡就是個標標準準的大劈叉呀,小腳都要頂過東方墨的眉梢處,從後背看,可不就是最近盛行的“腿咚”嗎!
一波人見此情形,嚇得一溜煙地就衝進了會場,都在紛紛議論是哪個參賽隊員,這麼會來事,趕在評審前夕對大賽的主評審公然“送潛”!
這時間點把控得也太好了。
而對面的圓子如此的“奮不顧身”,不僅嚇壞了一
衆評審員,也撼動了對面的東方墨,幽暗的眸子柔和了幾分,將她抱在懷裡又擁了一擁,撩開她的劉海對着額頭留下一枚,帶有他專屬青草氣息的輕吻。
只在下一秒,他又恢復了一貫地冷寂,一把就推開了她,理了理衣襟收攏了領帶,看了看手錶,轉身就快步往會場走去。
見他淡然離開,圓子往後退了幾步才站定,但還是刻意飄瞄了一下他的身體,謝天謝地他已恢復了“常態”。
再看了看手錶,時間還差一分鐘,這一分鐘他走到會場足夠了。
扶着沒幹什麼就已痠痛得快要散了架的腰,她目送着東方墨走進了會場。
可天知道這位面無表情的天之驕子,是如何頂住各種異樣和灼熱的目光,走進會場的,以至於他看到圓子的作品,都想給她打上一連串黃金燦燦的“大鵝蛋”。
最終公平起見,他還是給圓子打了個“85”分,這八十五分絕對是平心而論的分數,按常規這也就是銅獎的水平。
這畢竟是全國性的大賽,而且圓子還是室內裝潢設計的新手。
而讓東方墨所不曾想到的是,圓子最終拿到了比賽的最高獎項——金獎。
雖然柯啓文沒有過來,可他還是利用了手裡的人脈和金錢,買通了一大半的評審。
比賽結果一出來,東方墨知道這必然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走出會場時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已是下午六點。
而此時他首先想要見的人不是圓子,而是白樺林,剛纔他和圓子在電梯口的“親密”接觸,已被記者偷拍,明天定會毫無疑問地在各大娛樂週刊刊登,他必須在一切來臨之前理清自己和樺林的關係。
這樣,他才能徹底坦蕩,也才能更好地保護圓子!
一貫獨來獨往的他,習慣性地選擇了從樓道步行下樓,而他的腳步卻變得越來越沉重。
此時,東方墨下榻的大酒店,2815號貴賓客房對面。
全身只裹一件純白毛巾睡衣的白樺林,正坐在華麗的梳妝鏡前打量自己的妝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神態安然。
事實上,早晨圓子和東方墨在評審大廳門口的“纏綿悱惻”,已經傳到她的耳邸,而此時評審會應該已經結束了。
按她對東方墨的瞭解,這第一時間他應該會來找她的,樺林當然知道他將要說什麼,可她是不打算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打理好自己,她走到牀邊再次將牀鋪收拾了一番,潔白的牀單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是無比的溫馨和浪漫,可她的眼底卻飄出一陣陣的嗜血寒光。
牀頭櫃中,已放好她消毒過的各種醫用容器,今晚她要拿到他的“基因”,明天她就會神一般的消失,一個月後會有人放出她已懷孕的信號,而一年後她將會帶着代孕出生的寶寶來到他的面前。
如此,他和圓子還有希望嗎,她很清楚東方墨是個傳統的男人,他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父親沒有家庭。
而今晚的計劃,她是預謀已久的,只准成功不準失敗!
東方墨,我等着你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