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孟聽聞先是一愣,而後又問:“你能確定!”
“基本可以確定,唉——”柯振浩輕呼了一口氣,腦海裡再次回顧了一下剛纔一個個的情形:“今天不止見到了那個女孩,我還見到了那個沈墨,不過他現在已是東恆總裁了。”
“什麼?東恆總裁就是原來的沈墨,那個瀋海濤的兒子?”這個信息着實讓老孟吃驚不小。
瀋海濤此人老孟自然是不陌生的,他不僅是柯老爺曾經的老鄰居,在柯家逃難之前就因生意上的事結下仇怨,後來柯老爺爲了生存進入黑幫之後,倆人再次不期而遇,又爲了爭各自的地盤而徹底鬧崩,此中恩怨非一言倆語可以講清。
“這個瀋海濤想當年也是個風雲人物,不過他此番消失也有五年了,聽說是遭到了‘追殺令’,現在不知他是死還是活啊!”老孟濃眉一鎖,幽幽地問道。
“誰知道啊,這個老傢伙就是太能太聰明瞭,結果弄巧成拙把自己都給賠了進去,他哪裡是死這一回,他都死好幾回了!”柯振浩一臉不屑道:“他是曾經的偵察兵,反偵察能力很強一般人是弄不住他的。”
“那你是說他還有可能活着?”
“只要是沒發現屍體,誰知道他是死是活!不過,他就算是活着,這輩子也只能隱身了吧,畢竟他得罪的是‘大黑蟒’。”
“嗯!”老孟略有所思道:“這個“大黑蟒”是名震一方的黑幫的首領,以陰毒狠辣而聞名,凡得罪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怨都怨他自己,玩了‘大黑蟒’的女人,還想將他給弄死,你說這隻黑蟒怎能放過他,到現在黑幫內的‘追殺令’都沒撤呢!”如此說來倒也解恨,柯振浩不由一聲冷笑。
“那沈墨,也就是現在的東方墨,可他知道自己親生父親乾的這些事嗎!”
“這個外人就無從知曉了,沈墨既然改名東方墨,那應該是早就被東方家給收養了,這個老東西又不顧家,就算他有膽去認自己的兒子,他兒子也不會認他了吧。”
“嗯,倒也是啊!”對此,老孟亦是認可:“不過,今天這個女孩又是怎麼回事?”
唉,一提到這個女孩,柯振浩就是一聲長嘆,想當年自己在黑幫做首領,爲了自家幫派的利益做過心狠手辣的事無數,可就偏偏就對這件事無法釋懷。
“這個女孩今晚也在晚宴現場,就坐在啓文這小子的旁邊,那個臉蛋神韻和當年的洛義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當然也有幾分像她母親,不過這個樣貌,我是一看就熟悉一看就親切呀!”
“老爺,莫不是少爺最近追的女孩,就是你當年無奈之下賣掉的那個孩子?”這個信息量大得讓老孟有些吃不住,眼睛溜溜圓地看着柯老爺。
“可能性是極大的!”柯振浩略顯煩躁地敲了敲額頭:“這倆天給我派人好好地查查,我要知道這個女孩確切的資料。”如果她是收養的,那麼一切就沒有懸念了。
“老爺,如果這個女孩他真是洛義恆的女兒,那你能同意少爺和她來玩嗎?”老孟擔憂地問道。
這個問題顯然提的很及時,柯振浩臉瞬間一沉,不假思
索道:“從明天開始,嚴厲限制柯啓文的出行,他們絕對不能在一起。”
“老爺,大可不必吧!”想不到,知道此事的柯老爺竟然是如此的決然。
“這事不能由着他。”乘啓文還沒陷入太深,他必須採取行動:“雖然我有愧於洛家,但也不必拿自己的兒子去還債,如果這個女孩真是洛家的孩子,那麼她遲早有一天會知道此事的,一旦知道她就會報復,將來他們也必定不會幸福!”
他很清楚,自己曾經販賣女孩的事已經瞞不住了,應爲今天的晚宴東方墨已經認出了他。
“老爺,你也不必太自責了。”見柯老爺一臉悵然,一旁的老孟在極力寬慰:“如果真是這個女孩,而且還被少爺看上了,這說明這個女孩長得清秀又美麗,各方面都很優秀,說明她當年遇到了好人家,把她培養得也不錯。如果他父母在天有靈,多少能寬宏於你了吧!”
“嗚——你不要再開這樣國際玩笑了。”柯振浩的一把滄桑淚,在他厲色的老臉上一片縱橫:“天下會有哪個做父母的,能原諒將自己孩子拐賣掉的人呢。”
況且,洛家對他恩重如山,當年還這麼信任他,將自己的孩子託付於他。
“好像是這個理呢!”都是做父母的人自然都有感受,老孟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一切變得好無奈!
“老爺呀!嗚嗚——”抱住老爺,倆人一通嚎哭。
藍爵商務會所,某包間內。
東方墨沉寂無語地坐在碩大的沙發內,沒多久服務生將點好的幾筐啤酒,統統提了進來。
不甘寂寞的顧睿陽,晃了晃腿踢了一下羅秘書:“唉,怎麼滴,今晚我們幾個就這麼幹喝酒嗎!”
“那你還想怎樣!”忙着開酒瓶的羅秘書,先是打開一瓶遞給了東方墨,而後又打開一瓶給顧睿陽遞了過去:“老實點,今天就是過來陪我們墨兄的。”
他很清楚,這個顧睿陽一定是耐不住性子,看到桌上這麼多酒就想着叫陪酒小妹來。
“你不是以爲我想叫陪酒小妹了吧!”見一旁的東方墨一口就灌下去一瓶,他暗示了一下羅秘書:“我當然知道有他在我就沒法享豔福了,不過這酒光這麼喝可不行啊!”
“那你還想怎樣!”羅秘書先是仰頭喝了一口酒,而後挑眉看着這個不安分的傢伙。
“我們來真心話大冒險!”顧睿陽嗓門洪亮,還開心地將雙手揮舞起來。
看他一臉的孩子氣,羅秘書沒好氣道:“給我滾犢子,幼稚!”
而一旁的東方墨,自從出了晚宴現場就一直沉悶着,現在也只顧低頭喝酒,身邊幾個兄弟都知道,這時他一貫的秉性,心情不好就喝悶酒。
沒多久,他就一瓶接一瓶已經五六瓶下肚了,一旁的羅秘書簡直都來不及開瓶蓋。
總裁的脾氣他知道,此時勸又不好勸,於是給顧睿陽使了個眼神。
剛纔被奚落的顧睿陽,又開始得瑟了,晃了晃腿道:“怎麼,現在想到我了。”
“那好,今晚他要是喝多了,你把他給我扛回去啊!”
自從東方墨找到這個鄰家
妹妹以來,平日很少去酒吧會所的他,竟然頻頻來賣醉,且每次都喝得不省人事,就這幾個月他們都不知扛過幾次了。
真不知找到這個妹妹,是好事還是壞事!
“得,關鍵時刻,還是得靠我吧!”轉而,他甩了甩飄逸的髮梢,坐到了東方墨的面前。
“唉,墨兄墨兄,你先慢點喝——”他一把奪過東方墨手裡的瓶,將其放置桌面。
“來來來,光喝沒意思。”他拿過前面的骰盅,晃了晃:“我們來猜點,輸掉的那個喝酒,贏的人呢就要回答對方的問題,但一定要是心理話喲!”
顧睿陽知道平時玩骰子,一般人都贏不過東方墨,於是他將說心裡話機會留給了贏的一方。
說來說去,還是這個真心話大冒險,可是東方墨怎麼會上他當呢,於是撇嘴冷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錢往桌面上一擱:“去去去,隔壁找樂子去,你今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完事兒統統由我買單,去吧——”
已經有些醉意的東方墨,懶得再講話將顧睿陽往旁邊一推:“記住,別煩我!”語畢,拿起桌面上酒瓶再次仰頭一口悶。
“哎哎哎,你別攆我走啊!”他當然知道今天過來主要是陪他,於是將錢往旁邊一推:“老弟我今天過來啥事都不幹,就是爲陪你,女人特麼的算個屁呀,來啊來,我們先走一個!”
對他不能硬來,顧睿陽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端起杯子先爽快地跟他幹了一杯。
一旁的羅秘書看得直搖頭,他果真是勸酒高手。
喝完幾輪,臉頰有些微紅的顧睿陽一把握住東方墨的肩頭,挨進他的耳朵小聲道:“墨兄,說、說實話,你小子今天就是找茬來吧!說吧,看到他們在一起你是不是很不痛快。”
他這話一出,燈光閃耀的豪華包間內立刻沉寂了,東方墨端着酒瓶僵了半刻,很快他又仰頭將瓶中餘下的一飲而盡。
“哎哎哎,這可不是我誇羅秘書啊,人家之前提醒你啥了,你聽進去嗎,現在你在這裡灌悶酒了,你早幹嘛去了。”見東方墨不再煩躁,他趁着酒勁將早就想說的話一股腦兒全兜了出來。
“咋樣,現在後悔吧!”不盡興,他得意地拍了怕東方墨的胳膊:“你就是活該,傷害了圓子不說你還耽誤了人家樺林,這個羅、羅秘書你說是不是啊!”
“瞎說什麼大實話呢!”一旁的羅秘書,見顧睿陽今天講話針針見血,暗自可樂,拿起酒瓶就遞給他:“來賞你一瓶酒!”
難得有機會奚落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也難得他今天沒發火。
“幹!哈啊哈哈……”倆人樂呵呵地舉杯痛飲。
“唉,不過我說墨兄今天玩得真是絕啊,搶硯臺不夠還給人家留個‘吉利數’,這下人家回去有得惦念你了,哈哈哈!”想到那方硯臺,顧睿陽再次忍不住大笑——
已經結束的晚宴現場,所有來賓已散去,小虎和小黃正將慈善會的負責人押到了後臺。
“說!你們拍賣會是怎麼組織的,底價一萬,五千的叫價,是特麼故意要湊到二百五十萬,對不對。”倆人拎着負責人的衣領,面目猙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