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澤劍深呼吸着:虎翼啊虎翼,你可別亂來…
虎翼似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一道銀芒沿着刀背一直流到刀尖,閃耀了好幾秒才消失。
辛澤劍屏氣凝神,輕揮長刀斬向靈符,與此同時雲寒露也瞪大眼睛。
刀刃與靈符相交時,整張符紙都亮了起來。這一刀結束後過了好久,辛澤劍的心跳纔開始加速。
“看清了,原來是這種激活方式。”雲寒露撫摸着天藍色的靈符,思緒已經飄到千里之外。
收刀後,辛澤劍脫力的坐回沙發,剛纔真是把他緊張死了。
“有了這種符,我的戰鬥力至少能翻一倍。”雲寒露比辛澤劍還如釋重負,“再遇到那樣的惡魔,它絕對活不過十回合。”
“雲姐…”
“你們走吧,我都幾天沒閤眼了。”工作一完成,雲寒露的精神立刻萎靡了,這段時間她一直是靠着亢奮勁強撐的。
不用辛澤劍提醒,耿偉立刻起身告別。
雲寒露目無旁人的脫着衣服走向浴室,走到一半又回來了。
“別忘了一三五晚八點,來這裡找我。”
辛澤劍捂着鼻子,將已經看傻了的耿偉拖走。
“這位大姐,很豪爽。”耿偉在電梯前抹着鼻血。
“我深有體會…”
兩個人一路閒聊着,回到公寓後就此分別。
“我在四零四,有空來找我。”
“好說。”
回到寢室後,正看見赤着上身的王文志將獵人墨鏡甩在牀上。
“回來了?”辛澤劍隨口問道。
“我靠!去東麗的是你,幹嘛搶我臺詞?”
“我之前回來了一趟,你沒在。”
“我一直在好不好?”王文志指着墨鏡,“一直玩遊戲呢。”
“你不是從來不鎖門嗎?”
“沒辦法,我一玩起來就不知道外界反應了,要是丟東西怎麼辦?”王文志看着手機,還好沒有未接來電。
“什麼遊戲這麼上癮?算了,當我沒問…看你以前玩過的電腦遊戲就知道了。”
“不是跟你說過嗎?騎龍的和開戰車的,你還說有時間也試試呢。”
“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
“這趟收穫如何?”
“收穫頗豐。”辛澤劍想想天羅奕局的面癱臉和虎翼,憂心忡忡的先把陸宇輝的事簡單說了下。
“嘁,不就是個玄武天將嗎?”王文志沒當回事,“那個墨鏡傻屌都能幹的過他,我當然不會鳥他。”
辛澤劍在心底說了聲果然如此,找這傢伙商量事純屬有病。
他給霍佳去了個電話,大致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得知陸宇輝的實力已經遠遠凌駕於座天使之上,霍佳真的犯愁了。
“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晉級如此艱難。”
“或許是四聖獸給咱們的考驗吧?”辛澤劍思考着,“別忘了咱們才二十歲,而每代天將活的時間都不短,我記得嫽霜顏說過,天將比龍族還能活呢。”
“那東麗夜梟呢?”
“靠!那傢伙是個另類,而且他的情況也挺奇怪的,昨天就因爲控制不住力量失控了,還差點把我宰了。”
“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吧?我們只能在現有的基礎上加倍努力了。”
“只能這樣了。”雖然兩個人的語氣都很悲觀,但想到虎翼切開陸宇輝脖子的場景,辛澤劍還是多了一些底氣。
“你知道琉雲的…陵墓在哪嗎?”
“爲什麼提這個?”霍佳的語氣冷了幾分,他並不是對辛澤劍的問題反感,而是單純因想到琉雲而難過。
“我沒別的意思,我在上一代白虎天將的墓中得到了他的武器,說不定琉雲給你留下了什麼,能對現在的情況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她雖然沒提過這方面的事,但我還是從她以前的話中發現過一些線索。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攪她。”
“如果我們現在就被敵人幹掉,和她在下面相會的話,你覺得她會怎麼罵我們?”
“再讓我考慮一下吧。”
“等等!”辛澤劍猛然想到些什麼,陸宇輝出現在風破海陵墓時曾說過自己的目的。
霍佳沒有出聲,安靜的等辛澤劍整理思路。
“讓我將事情捋順,”辛澤劍回憶着玄武天將的話,“陸宇輝在搜尋上一代四聖獸天將的武器,目的是解開一隻惡魔的封印,他說那隻惡魔是被上一代天將封印的,所以滿世界的尋找他們的武器,想以此來破解那隻惡魔的封印。”
霍佳沉默着,他知道辛澤劍沒有說完。
“那是連老蘆都打不開,只有白虎天將才能開啓的墓門,我不知道陸宇輝是怎麼進來的。他有進入上一代四聖獸天將陵墓的方法,而且還在搜尋前輩們的武器…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看來我現在就得去琉雲的陵墓了。”
“是我們。”
辛澤劍正在猶豫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王文志,如果說出口,他一定會幫忙,可自己的推斷一旦正確,他們面對的將是無比危險的情形。
“你的推斷應該正確。”霍佳說,“琉雲曾提起過上一代的玄武天將,雖然只是在教我槍法時用一句話帶過,但我依然記憶猶新。她說:‘玄武天將那個只會用拳頭打架的禿頭,怎麼能理解百兵之王的魅力。’所以我推斷上一代的玄武天將是不用武器的,陸宇輝只能打其他四聖獸天將的打主意。”
“那上代青龍天將的陵墓呢?你有線索嗎?”
“青龍天將有雷絕劍,覺醒第二種靈力特性後,雷絕劍要強於很多神兵利器,所以不需要其他的武器。陸宇輝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不會光臨那位前輩的陵墓。”
“雖然不知道雷絕劍是什麼,但貌似很厲害的樣子。看來我們一定得去打擾琉雲前輩了。”
“你沒必要插手。”
“瞧你說的什麼話,我可不關心你的死活,”辛澤劍半開着玩笑,“如果陸宇輝將那隻惡魔放出來,天底下的風景一定會好看的不得了。”
陸宇輝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喪心病狂的程度比惡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在陵墓中曾威脅過辛澤劍和蘆雪源,說要對他們重視的人下手,所以即使力量的差距再懸殊,辛澤劍也一定要將這件事儘早解決。今天三神宮的事給他提了醒,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那些東洋人都能摸清自己的底細,何況是一個投靠了神意的聖獸級天將?
“那就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白虎天將,我會用生命去償還這份恩情的。”
“我們的命很早前就聯繫在一起了,朱雀天將。”
掛電話的時候,王文志正巧從廁所回來。
“我靠,還是我上廁所前打的那個電話?”
“是啊。”
“你跟霍小白臉聊了這麼久?”
“有共同話題不行嗎?你嫉妒啊?”
“我靠,噁心。”
王文志看了眼獵人墨鏡,猶豫一下後坐到電腦旁。
“怎麼不上獵人網了?”
“快中午了,怕老婆打電話聽不見。”王文志無聊的翻着論壇。
看着王文志的背影,辛澤劍的嘴動了動,他剛想開口的時候手機響了,王文志興高采烈的接通電話,然後說着“我這就出去,你在老地方等我”之類的話。
那副開心的笑容使辛澤劍放棄了將他拉下水的念頭。
“你去哪?不和我們一塊吃飯了?”見辛澤劍要走,正往身上套着衣服的王文志問了一句。
“不了。”
已經習慣了的日常生活是索然無味的。以王文志的視角來看,這一天過得很快,中午、下午都是一晃而過。直到和紀淑靈見面,他纔將腦海中的遊戲場景甩出去。
“主人,淑靈姐姐,我們去吃什麼啊?”這句話,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重複一次,吃東西一直是飯桶月最喜歡和期待的事。
“還是冥月決定吧。”紀淑靈不經意的摸着戒指。
“太好了!”某位飯桶歡呼着。
“我想吃拉麪,可我沒有選擇權。”飯桶的主人習慣性的揮發着怨氣。
步行街真正的魅力只有在夜晚才能展現出來。
從一天的工作、學習中解脫的人們,陪着與平日生活密不可分的人一切吃飯、逛街,分享着這一天中或有趣、或煩惱的見聞和瑣事。
王文志和紀淑靈沒有彼此分享心情的習慣,前者是難得的樂天派,只會專注於眼前的事,而紀淑靈卻處在另一個極端,她是一個不善於傾吐心聲的人。所以很多時候,話題一直圍繞着精力十足的冥月。
“那戒指你研究的怎麼樣了?”從快餐店出來後,王文志還叼着吸管。
“還沒有。”紀淑靈偷偷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我能感覺出它被激活了,但還是沒有和它溝通的方法,也不知道它的功能是什麼。”
“那些天使就不會配個說明書嗎?”
幾名穿着刺客信條服裝的年輕人在街中跑酷,他們流暢的翻越着各種障礙,一時間引得路人驚叫連連。王文志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他們了,這些年輕人隔三差五就會出現,但身爲刺客信條的鐵桿粉絲,王文志還是目送着這些人離開視野。
“主人,我感覺有點冷。”冥月拉着王文志的衣角,“有討厭的人要來了。”
王文志還沒問個究竟,冥月就鑽回他手臂中。
當他也感覺到不對勁時,周圍每個人的動作都變慢了。
旁邊正售賣東西的攤販弄掉一枚硬幣,硬幣在空中下落了十多秒,在落到地面前,愣是被動作同樣緩慢的顧客接住了。正在跑酷的年輕人從花壇中側翻而下,他翻身的速度越來越慢,王文志還能清晰的看到他面部肌肉抖動的畫面。
整條步行街變成了一部被減速的電影。
王文志轉頭去看紀淑靈,附近的霓虹招牌在他眼中形成了五顏六色的光帶,店鋪中的流行音樂也變成了模糊不清的呼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