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後,王文志發現自己已然成了公衆人物,所有人都在費盡心機的想從他身上挖出八卦,就連認識他的人都被騷擾的慘不忍睹。還有一些伊蒂婭的歌迷“悲憤”的想找他拼命,王文志一一在他們臉上留下鞋印。他從小就受慣了異樣的眼光,雖說跟現在的情況是兩種性質,但還是對此滿不在乎。
翌日中午,接到範曉玲的短信後,辛澤劍急匆匆的來到電教樓下的花池前。
“你找我有急事?”
範曉玲焦急的舉着手機:張瑾失蹤了。
“失蹤?你先別慌,”辛澤劍握着她的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範曉玲:昨天是她打工的日子,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都一整天了,給她發短信也不回…你知道我不能打電話…
“你先等下,彆着急。”辛澤劍去撥張瑾的電話,發現對方關機了。
“會不會有其他的事情,正好趕上手機沒電?”
範曉玲:張瑾不是那樣的人,她每天都會回宿舍,做什麼事也都會提前告訴我!
見範曉玲都快哭了出來,辛澤劍只好抱住她:“別怕別怕,有我在,我這就給應龍打電話,實在不行還有夜梟,還有你的老師,不可能找不到。”
和崔志林通電話後,辛澤劍才發現事情遠比自己想的要嚴重,崔志林說近期綁架事件頻發,目標都是一些不到二十歲、身體健康的年輕人,而且應龍對此也是全無頭緒。
辛澤劍還不知道怎麼跟範曉玲解釋,就聽王文志在一邊大聲嚷嚷。
“我怎麼知道那丫頭去哪了?”
“小姐失蹤前一直跟你在一起,”菲斯克緊跟在王文志身後,“請你冷靜一下,然後仔細回想下事情的經過。”
“回想個頭啊?我把她送到賓館對面就走了,那丫頭那麼精,說不定又在玩什麼花樣,你可別被她耍了。”
“伊蒂婭小姐是一位真正的淑女,不會做出你說的那些事情。”
“淑女?說你被她忽悠住了你還不信。”這時王文志也看見了辛澤劍和範曉玲,“哈嘍,在這花前月下啊?”
“怎麼了?”
“這傢伙非說有個妹子找不到了,還要賴到我頭上。”
“失蹤了?”辛澤劍若有所思。
“請閣下不要再發表一些推卸責任的言論,有辱黃金獵人的身份。”
“我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好不好?總不能硬着頭皮說自己知道吧?事實就是我把她送到賓館對面了,我再不喜歡那個丫頭也不至於殺她滅口吧?我幹嘛要騙你?”
“看來閣下沒有說謊,”菲斯克一臉嚴肅,“只能發動獵人的力量尋找了。”
“我們也有個朋友失蹤了。”辛澤劍說,“而且應龍也沒有頭緒。”
範曉玲緊張的拉着他的衣角。
“沒關係,去找雲姐吧,她那麼神通廣大,肯定有辦法。”
範曉玲點點頭。
王文志拍拍菲斯克的肩膀:“行啦,我勸你還是跟這倆人一起走吧,他們去找的人說不定知道那個丫頭在哪。”
“你不去嗎?”
“我?”王文志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爲什麼要去找那個丫頭?我躲她還來不及呢!”
“她是你的獎品,而且也是爲了找你纔到這裡來的。你真的不去嗎?黃金獵人。”
這責怪的目光讓王文志有些內疚:“唉,好吧好吧,就陪你們走一趟吧。”
雲寒露又在做SPA,四個人坐立不安的等了好一會,她才慢悠悠的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大姐,你已經是我見過最像女人的女人了,”王文志無聊的叼着吸管,“你還要做SPA,讓其他的女人怎麼活?”
“爲什麼好聽的話一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這要不是公共場合,雲寒露早一腳踹過去了。
範曉玲跑過去,高舉着手機:我有一個朋友失蹤了,請老師幫忙尋找。
“你沒學過的法術太多,還遠遠未到出師的時候。”雲寒露摸着範曉玲的腦袋,“看來要好好給你補課了。”
雲寒露也懶得問那外國人是什麼來頭,領着衆人在美容中心開了一個包房。
“有你朋友用過的東西嗎?”雲寒露問範曉玲,“最好是貼身物品和頭髮之類的。”
毫無準備的範曉玲摸了摸身上,最後找出一包紙巾,這還是前天張瑾給她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效。
雲寒露接過後點了點頭。
奇門遁甲分爲術數和法術兩種版本,民間廣爲流傳的是術數版本,主要用以預測。
而法術版本的奇門遁甲共分爲四個部分:奇爲三奇,包括三百種攻擊性法術;門爲八門,爲八百種輔助性法術;遁包括飛行、遁地、潛水、隱身、瞬移、避金、避木、避水、避火、避土;甲爲六甲,包含六百種防禦性法術、結界和攻防一體的戰陣。
雲寒露的立身之本是法術版奇門遁甲中的“門”,其中所蘊含的法術種類齊全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幾乎在生活和戰鬥中所能遇到的全部情況中,都能找出合適的輔助法術。
即使只是四分之一的法術版奇門遁甲,就使得雲寒露幾乎縱橫於天下難逢敵手了。
這四分之一的殘卷,還是她苦苦尋找的人離開前,爲了讓她有自保之力才留下的。
雲寒露對紙巾內灌入一點靈力,然後隨手扔在地上,紙巾上方浮現出一個簡要的九宮八卦圖,其中有一個紅點在兌位閃爍着。
雲寒露一招手,九宮八卦圖漂浮起來,越變越小,最後變爲巴掌大小的實體九宮八卦盤。
“紅點就是她的方位,”雲寒露將這個類似羅盤的物體扔給範曉玲,“立刻去找吧,這東西只能存在一小時。”
“神奇的東方魔法師,您好!”菲斯克紳士般的鞠躬,“我也有一位需要尋找的人,希望您能幫助我。”
“少廢話,拿來!”雲寒露伸着手。
“好的,”菲斯克從身上掏出一疊百元大鈔,看樣子有好幾萬,“請笑納。”
“…”雲寒露差點背過氣去,“我說的是失蹤者用過的東西!你覺得我像個缺錢的人嗎?”
“非常抱歉,是在下失禮了。”菲斯克不好意思的將鈔票裝回去,“我不該用西方魔法師的標準來衡量您。”
菲斯克從口袋中掏出一條粉色內褲,看的王文志等人目瞪口呆。
“這是她曾用過的東西,麻煩您了。”
雲寒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過這東西,怎麼施展法術的,她的神志也有些不清醒。
“我靠,看你平時人模狗樣的,原來是個變態啊!”
聽到王文志的話,菲斯克依然神色如常:“我父親是伊蒂婭的忠實粉絲,他拜託我幫他收集一些伊蒂婭的貼身物品和一些生活照,我只是在履行承諾罷了。”
“我靠,說到底還是個變態!離我遠點!你這個變態!”
雲寒露打斷他們的話:“兩個九宮八卦盤標示着同一個地點。”
“啥玩意?”
“有這麼巧的事?”
辛澤劍活動着手腕:“看來讓應龍頭疼的綁架案,要在今天劃上句號了。”
只是個綁架案而已,雲寒露自然懶得摻合,說是還想去做個按摩。
辛澤劍抱着範曉玲在天上跳躍,他覺得這事分分鐘就能搞定,用不着去那麼多人,所以沒等王文志直接就跑了。沒想到的是菲斯克居然會飛,他化出一對鷹一樣的羽翼拉着王文志向前追去,看到這情形,辛澤劍只好減速等他們跟上來。
離開市區後又走了十幾公里,直到接近一個偏僻的石灰廠時,紅點的位置纔有所改變。
“看來就是這裡了。”辛澤劍抱着範曉玲在石灰廠前降落,菲斯克隨後跟來,紅點已經和九宮八卦盤的中心重合了。
範曉玲一抖手,九宮八卦盤化爲最基礎的靈力消散了。
走到門前看了下,是個沒開工的廠子,大門緊閉,附近一個人都沒有。
王文志一腳踹開大門。
廠房、地面、車輛,一切都是白色的,但與純潔的雪白不同,這是一種病態的白色,這裡的空氣也難聞的可怕。
簡單轉了一下,沒找到任何線索,正午的陽光也曬得人頭昏眼花,王文志正打算將這裡先拆個乾淨,冥月的聲音冒了出來。
“主人,這裡有我家鄉的氣息。”
“你的家鄉?”
“就是地獄的味道。”
“能找出具體的位置嗎?”
“以您腳下爲中心,方圓一公里內全都是。”
聽到這話,王文志一跺腳,直接踏出一個直徑十餘米的大洞,四個人全掉進了裡面。
“咳咳咳,呸呸呸呸!”辛澤劍真想給王文志一腳,他在石灰霧中被嗆的喘不過氣來,“你搞什麼呢?想殺了我們嗎?”
範曉玲用一張靈符將石灰都吸了進去,衆人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範曉玲將已經變成白色的符紙隨手扔掉。
這裡是個很像隧道的地方,位於地面百米之下,幸好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否則得摔死幾個。
王文志頭也不回的向前方走去。
“黃金獵人!等一下!”菲斯克叫住他,“還不清楚前面有什麼。”
“呵,和它們打了這麼多次交道,”王文志吸了吸鼻子,“一聞就知道是它們的氣味。”
“是惡魔的味道。”辛澤劍說。
“惡魔?”菲斯克的喉結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