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轉了轉,硬的不行,也不知道軟的,行不行得通?
思考間,白孤煙忽地轉了身過來。
態度也隨之來了一個急轉彎。
笑容美,聲音甜,“孤獨冷月,我要去都夏縣,求你了!”
以至於,說到最後,手抓在某隻黑色絲滑的袖子上,來回的拽動。
她的聲音又甜又緩慢,傳在孤獨冷月的耳裡,他的心當即就化了。
她這是在向他撒嬌麼?
真是千古難遇啊!
這種感覺太微妙,也太奇妙,就像躺在雲端上,那種軟綿綿,一身都被酥化了的境界。
不行,他要讓這種感覺維持久一點。
幽邃的眸子暗動着,棱角分明的臉卻依舊保持着平靜。
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
他直直的盯着她,兩兩相對。
孤獨冷月抿着脣,眼裡笑意溫柔。
湊了上去,抵着對方的鼻尖。
“想去都夏啊?”聲音柔和,餘音繚繚。
完全一副有得商量的餘地。
白孤煙諂媚的看着他直點頭,以爲他馬上就要同意的時候。
他卻一下子斂了笑意,斷然拒絕,比剛纔都還要乾脆。
“不去!”
“爲什麼?”白孤煙杏眼怒腮,鬱悶得很。
孤獨冷月撩起對方一縷秀髮,不停的在指尖繞着圈,“態度不夠誠懇!”
醇厚的聲音,徐徐如風,言外之意,白孤煙何嘗不懂。
色狼之心,昭然若揭。
噁心!
白孤煙憤怒的打開那隻礙眼煩人的大掌。
“孤獨冷月你這混蛋,你別以爲你把本小姐帶到這大海之上,我就會完全被你所控了,你想得美!”
孤獨冷月摸着下巴,拖着長長的調子:“哦,看來娘子又長本事了啊?”
他倒要看看,她的煙兒給他何樣的驚喜。
卻不想,下一步,白孤煙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
白孤煙一把撈過她的桃木劍,便向仙鶴的旁邊倒去。
速度快得,讓孤獨冷月都震驚。
她這是要準備游回去?
不過,震驚歸震驚,他到是淡定沉穩的繼續泰然坐在仙鶴背上,把玩着他的那隻長笛。
身體沒了支撐,白孤煙落葉一般的向下墜去。
自由的感覺,真舒服。
那種舒心的感覺還沒來得及表達出來。
忽地,藍色的海面上,多出了幾道長長的黑影。
呀,大鯊魚!
白孤煙雙目瞪得老大,運氣簡直背到了極點。
“孤獨冷月,救命!”眼見離它們越來越近,沒有準備的白孤煙趕緊的開口求救。
有異常,鯊魚們並沒有遁回大海深處,而是原地不動,齊齊張好了大嘴,露出一嘴鋒牙利齒,小眼珠也不轉的等着好運的降臨。
“孤獨冷月,你這混蛋!如果我死了,做鬼都要纏着你!”久久等不到某人的支援,白孤煙扯開嗓子大聲疾罵。
離海面越來越近了,十丈……。
八丈……
六丈……
四丈……
該死的孤獨冷月,居然無動於衷她的生死!
正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聽到了上面傳來了悠揚的笛聲。
尼瑪啊,以她現在從青殺那裡學來的武功,雖然可以與鯊魚周旋一陣,就算僥倖能從鯊口逃生,可是大海茫茫,她還有多少力氣游回到陸地!
更何況,大海里特產豐富,還有更多更爲龐大的食肉性海生物,餓着肚子正在某處等着食物上門。
甚至,她已經看到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被一羣的海中生物,猛烈的撕扯着自己的肉。
她即將死得慘目忍睹!
握着桃木劍的手,骨節泛白。
這是她白孤煙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冒險。
生有門,卻是一條死路。
身子還在簌簌直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清醒。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她要找到最好的落地之處,以便在鯊魚們圍攻之前,爭取奪到先機。
危險迫在眉捷,眼睛還不忘仰着瞟了眼上面。
那寬大翅膀上,正看着自己笑,風情無限吹着笛音的混蛋男人。
她的火氣一下子就飆上了最高點!
“孤獨冷月,你不是男人!”
她怒了。
孤獨冷月的臉驟然冷凝下來,顯然被海風擴上去的聲音,讓他不快到了極至。
笛子敲了敲仙鶴雪白的長頸,慢悠悠的道。
“走,下去!”
“咕咕”仙鶴溫和的長鳴一聲,託着背上的人,從高空鷂子捕食的驟然轉彎降下。
停在白孤煙即將降到的低度。
漂亮的大翅膀撲騰在鯊魚上空幾米,風聲陣陣,引得下面的一羣大鯊開始狂躁不安。
孤獨冷月長臂一伸,白孤煙被他撈上了鶴背。
“娘子,你剛纔質疑本尊不是男人?”他的聲音很冷,臉也冷,冷得異常的霜寒。
白孤煙斜了一眼過來,沒有被他從骨頭裡散發來的迫人氣息所唬住,火上澆油的把問題又丟回給了孤獨冷月。
“你覺得你是男人嗎?”
簡直就是侮辱了男人這類物種。
自己好呆與她有一夜之緣,身上還貼了一個他孤獨冷月女人的標籤。
居然看着自己即將掉入鯊魚嘴,也木然不動。
如果不是自己機智的拋下這麼一句話,他能伸手拉下自己?
哼!
“看來,本尊最近太忙了,忙得冷落了娘子,連娘子開始懷疑相公是不是一個男人了?真是罪過!”
說着,他便俯身下來,一舉堵了那嬌豔欲滴的雙脣。
他嘴上忙着,手也沒有閒着。
弛緩有度的在對方後背上游移。
居然敢懷疑他不是男人!
看來是欠調教。
他得好好的教育教育,讓她知道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
白孤煙渾身又麻又癢,卻還殘留着最後的那絲清醒。
“不要,要掉下去了!”
孤獨冷月笑了笑,沒有理會,繼續的誘拐着即將到嘴的美味。
蔚藍的大海上,一隻體型龐大的仙鶴,逆着陽光展翅翱翔。
越飛越高。
沒有人發現,它的背上,卻正在上演着人類最原始的大戲。
雪白的仙鶴在空中,滑出一道潔白無塵的影子,偶爾一絲白雲從遠處飄蕩過來,相互輝映。
沒人分得清,那是雲,還是鶴。
夜色濃郁之時,白孤煙連手指都沒有力氣動了,只能任身上的男人,爲所欲爲。
白孤煙被餓醒了,眼前晃動的是孤獨冷月笑得饜足的絕世容顏。
穿戴整齊的他,黑錦罩身,倒是一副衣冠楚楚的人模人樣。
沒想到,衣服一脫,就是活脫脫的一隻野獸!
“娘子,娘子,娘子!”聲聲的低喃,似乎這兩個字永遠都叫不夠。
白孤煙蹙了眉頭,對於他居然還沒滾表示很不待見。
撩開被襦,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
身上是點點的紫痕。
想着之前的種種,再看看此時某人眼裡又開始升溫的慾火,白孤煙頓時羞紅了臉蛋。
趕緊的又把身子窩回了被子之下。
孤獨冷月真的就是一瘋子,居然在藍天白雲大海之間,與她與她……
一次又一次的還不夠,回了房間都還沒放過她的小身板。
忍着渾身的痠軟,抱着被子遮在胸前,白孤煙腮幫子鼓起,乜斜了一眼過來。
“孤獨冷月,你,不要臉!”
孤獨冷月單手一撐,藉着牀塌之力,一個翻身而來,又連人帶被的給壓在了身上,笑得很無恥。
“也不知道是誰最喜歡本尊不要臉了!總是言口不一!”
白孤煙撇過了目光,小臉青了又青。好吧,對於這種臉皮非常的人來說,她真心的鬥不過。
一把推開身上的重量,她怒斥。
“衣服呢?”
她又餓又累,聲音都吼得少了往日的氣勢。
孤獨冷月瞭然的笑了笑,風騷妖嬈。
從旁邊拿過早就備好了的衣服,“來,相公親自給娘子穿上!”
“不用!”你滾就好了。後一句,在孤獨冷月笑中夾雜着凌厲的眼神之下,生生給嚥了回去。
赤裸的雙臂認命的從被襦中探了出來。
她是真的餓了!
想着即將迎來的風光,孤獨冷月顯得異常的興奮。
“相公爲娘子穿衣囉!”
原本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的動作,他恁是給人穿了半個時辰才弄好了。
“以後娘子的衣服,都由相公來代勞好了!”
白孤煙斜睨了一眼,臉上說不出來的精彩表情。
“一會我要回都夏縣!”
對於他的神經,她懶得理會。
正事要緊。
看着鏡中女子嫵媚動人,孤獨冷月收起了梳子。
“娘子說去哪,就去哪兒,相公現在有的是時間來奉陪!”
都夏縣“非常一絕”的大門口。
龍大蕪有力的大手,霍然拽住了上官若靈的半邊手臂。
上官若靈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冷凝下來。
不動聲色的較了較勁,那隻胳膊拽得更緊了。
轉身,對着跟自己下貨回來的溫冬平,溫柔的笑了笑。
“溫公子,有點私事要解決,今日之約就到此爲至!時辰也不早了,你請先回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溫冬平目光落在兩隻相交的胳膊上,溫潤的臉上,閃過短暫的停留。
隨之。
他禮貌的捏着玉扇,拱了拱手。
“既然是這樣,那小生改日再約上官小姐好了!”
溫冬平一走。
上官若靈咻然又黑了臉。
擡起那隻還被擒着的手臂,脣角漫開一絲的嘲諷之意。
“不知道皇上大人,這是意欲何爲?”
龍大蕪盯着眼前的女子。
微眯着眼,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幽黑的瞳孔。
他沒有回答,就那麼一直的虛凝着她。
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穿得不保守也就罷了,這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
他纔來都夏三日,他就看到了四張不同臉的男子。
招惹了他,居然還敢去招惹別人!
“他是誰?”
良久後,才傳來龍大蕪惜字如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