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夜,伸手不見五指,黑色籠罩着大地,就像是一面巨大的網,似乎能在下一秒,就會張開嘴收攏併吞噬了世間的一切。
潯陽南雁山外一百公里的一家小客棧。
桔黃的燭光映在一行人的臉上,多了一層風塵的疲憊。
由於白孤煙的說一不二的原則,一行人怨聲連連在她專制的政策之下,馬不停息的趕到了這裡。
看着大家歪七豎八,毫無形象的歪在椅子上,美食當前,都能無動於衷的提不上精神,她真想特麼的吐槽幾句雪蒼擎那老頭,他這培養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才’!
大家同樣趕路了一夜一日,連單向春都沒有呻吟半句,怎麼他們就跟已經,已經完成任務歸來似的,如此吃不消,如此的泱泱無力!
他們運氣還算行,老天倦怠他們,今晚的夜黑得濃郁,確實不方便趕路。
要不然,依她的性子,他們爬也要連夜爬到南雁山完了工才準歇息!
夾起春兒爲其布過來的一隻蝦肉,送進了嘴中。瞟了眼,已經昏昏欲睡的幾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銀筷一頓,開口:“別忘了明日我們還有一場大仗要打!如果不補充體力,明日丟了小命,可別怪本堂主沒有事先提醒你們!”
茉煙掀了掀眼皮,入目的就是白孤煙位置上的桃木劍。眼裡當即就流露出一股子的不屑,歪了歪嘴角,冷冰冰的嗤笑:“別說得好像有你在,我們就多了一個救世主似的!”
白孤煙當然聽出了她話中之意,秀眉一凝,同樣冷色以對:“本堂主只是好心提醒你們,命是你們的,你們愛聽不聽!”
茉煙露出了她最真實的性情,晟睿理當的也就不會再給白孤煙臉色看了。
畢竟現在雪蒼擎可不在場,他們也就不用再顧忌重重。
一路上,他們裝模作樣的,虛與委蛇的也算是夠了!
“要急於建功,那可是堂主的事!明日的人狼,堂主想必也用不着我們幾人上場了!我想,我們還是別去分了堂主的功勞纔是!”晟睿說完,小十一都跟着笑了附和了起來。
嘲笑道:“前幾天,要不是有長老在,就憑你們兩個廢物,也想拿着雞毛當令箭的指使小爺我們爲你們鞍前馬後的跑腿?”
白孤煙清幽的眼裡,沉澱一絲冷桀的光,“所以,你們現在是想?”
他們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衆口一致對她,頗有幾分威脅的味道。
態度相當一致,鬨笑片刻之後,還是茉煙得意洋洋的慢吞吞的開了口。
“我們當然是打算讓堂主隻身前往南雁山了!”
他們似乎認定了,面對人狼,孤立了白孤煙,她就會害怕,就會向他們討好的以祈求大家的原諒。
可惜,白孤煙只是輕輕的咀嚼着嘴裡的食物,扯了扯嘴角,清淡一笑。
正着臉:“別忘了,本小姐可是堂主!我有權支配你們的任何行動!”
仿若聽到了很逗人的笑話,大家都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茉煙笑得臉都扭曲了,再次譏諷道:“堂主?你以爲師傅一句口頭承諾你就真成堂主了?如果天道院的卷宗沒下來,你一天就不是五行宮堂主!”
白孤煙如雷轟頂,驟然拔高了音量,拍着桌的吼了一聲。
“你們什麼意思,說明白點!”
聲音之大,嚇得單向春都顫了顫身子,眼裡多了一絲的擔憂。
晟睿的眉向上一翹,抖着一條腿,雙手一攤:“如你所想,就是字裡面的意思!”
白孤煙一把摔了筷子,連吃飯的食慾也跟着沒有了,青着那張精緻無雙的小臉,甚是嚇人,磨牙連着道了三聲好:“好,好,好得很!”後便喊着身邊的人:“影衛何在?”
幾條影子從窗外飄了進來,落地無聲:“小姐!”
“本小姐要以最短的時間,見到五行宮長老雪蒼擎!”她嚴厲的吩咐,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的指使他們爲她辦一件事。
“是!”
原地已經人影已無,白孤煙相信,不論他們用擡的,還是捆的,還是怎麼樣的,雪蒼擎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出現在她的眼前。
洗涮她白孤煙的腦殼!
這可惡的雪蒼擎!
抓起她的桃木劍,悻悻的摔門而去。
單向春見狀,也跟着追了出去。
晟睿幾人已經傻了眼,他們一路而來,哪裡發現有人跟在他們周圍。
他們自認神經敏銳,能第一時間感觸到隱藏在周身之外的危險氣息,並做出相應的解決之法。
但是這次,明顯就是幾人都沒有察覺出來,四周除了他們居然還有其他人!
他們原本簡單的以爲白孤煙雖然有點來頭,但卻不想,她的身份如此的特別,周遭居然還隱着這般來無蹤,去無影的高手。
如果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何必還要以身涉險的去什麼南雁山!在家待着多安全!
五行宮除開雪蒼擎,就是他們幾人的天下,如今再多了一個身份不明的白孤煙,那他們還有能立足之時?
越發的,她們覺得不能讓她呆在五行宮。
此時,她生氣走了,正合他們的意。
隨着茉煙不懷好意的一個手勢,裡面的幾隻腦袋,心有靈犀的湊攏了一起。
華池一邊聽着,一邊蹙下眉頭,最後越蹙越深,待晟睿接過了茉煙的話題,補充一番之後,惶惶着神色擔憂道:“這樣會不會不好?如果日後長老問起來——”
茉煙一記眼色剮了過來:“就知道你是這副德性!你要幹就幹,不幹就滾一邊去,別在這裡打擾我們報當日之仇!”
白孤煙怒氣衝衝的躥出了客棧之外好幾十米外。
“真是氣死我了!”白孤煙摸黑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樹上。她倒不是稀罕那個破堂主的身份,而是氣雪蒼擎那個不靠譜的老頭,咋就不給她說明白!
這下好了,她白孤煙的臉都丟盡了!
堂主身份還沒落實,那她就非得把它落實在自己身上不可!他們小看她,她偏要讓大家高看!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她會有着如此堅定的想做某件事!
“小姐,要不我們回鄴城?”黑夜裡,傳來春兒焦慮的聲音。
白孤煙靠在樹上,情緒已經不復剛纔那麼激進,冉冉說道:“春兒,既然他們都對我們不信服,那我們就待到他們對我們改觀才走!”
“嗯,好!”瞭解白孤煙偏執的性子,知道相勸也勿用,單向春輕柔一笑,應道。
白孤煙掉轉了方向,向着那隱約有光透出來的房舍,“走,回客棧!”
單向春步步跟着,“小姐,明天你還要去南雁山嗎?”
白孤煙腳步不停,手握着桃木劍,異常的精神:“那可是本小姐的畢生事業,當然得去!”
“小姐,你把影衛都支走了,他們又不肯跟着去,就你我二人,會不會?”很危險啊?
自己的小命倒是賤,可有可無,可她白孤煙的呢?
白孤煙腳步一停,靠着感識辨別單向春的位置:“你不會把青殺教的武功,又給還回去了吧?”
“這個倒是沒有!”旁邊傳來單向春輕柔的回答。想着如今她也有武功傍身,挺胸擡頭,一下就精神了不少!
白孤煙笑了,兩眼神采飛揚,“那不就得了,還有何可擔心的?如果那南雁山那邊,我們真打不過,還不知道跑啊!”
茉煙幾人,平時也就耀武揚威的裝模作樣給雪蒼擎做做樣子。真正有事當前,就露出了他們臨陣退縮的稟性,以她白孤煙這幾日對她們的瞭解,其實他們就是花架子,只會耍點小聰明!沒有多大過硬的真本事!
“小姐,剛纔我還沒吃飽吶!”身後,傳來單向春不合適宜的訴苦。
“那回去再讓小二給我們上些菜,正好我也還餓着,我們單獨——!”吃字還沒從嘴裡溢出,頭頂突然落下一物,罩住了二人。
“啊,小姐救命!”旁邊傳來單向春的呼救!
白孤煙只覺得渾身一緊,身子就動彈不得。下一秒,她似乎被人裝進了一隻大布袋,由於布袋口瞬間被人收緊,她在裡面狹小的空間裡,連掙扎都困難。
她的直覺,是茉煙那小家子氣的幾人乾的。
“晟睿,茉煙,小十一,你們可別太過份了!有什麼事,咱們好好的商量,你們這樣對本堂主,有意思嗎?你們別忘了,明天本堂主可還要前往南雁山——”
她在布袋裡,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可惜外面卻沒有一人應聲。
空間頓時靜寂得空怕,白孤煙只覺身子忽地一倒,她被人蠻橫的丟上了地上。
肉痛讓她倒抽一口氣,悶哼了幾下,她才急急喊了一嗓子。
“春兒,你還在嗎?”
“小姐,我在!”遠處,傳來單向春幾近嚶嚀的迴應。聲音不大,應該也被人給罩進了麻袋。
白孤煙被人拖着,行了十來米的路程,才停了下來,麻袋裡的她,齜牙咧嘴的好生難受。“你們是誰?有何的企圖?”
隱約的,她開始覺得此事根本就不像是茉煙幾人能策劃出來的。
爲啥她會這樣想呢?
因爲影衛雖然被她支走了,但是茉煙幾個可不敢確信,暗地裡,她還有沒有別的幫手。
更何況她剛從客棧出來也就半盞茶的工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準備好一切,就等着自己有機可乘,還成功了!
只能說明,她被人早就盯上了!並暗中早就策劃好了,就等着機會出現。
茉煙晟睿幾人有做案的動機,但卻沒有這麼快的身手與如此周密的心思。
隱約的,她開始不安起來,她不明白她這是着了誰的道,又是誰,居然會如此的瞭解她,選擇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手?
“小姐,你還好嗎?”春兒聽到麻袋掃過地面發出的嚓嚓響聲,她惶惶不安的顫抖着聲音,帶着哭腔的問了一聲。
“春兒,我沒事!”
說話間,後脖上傳上一陣劇痛,她被人以手爲刀的給劈了一掌。
昏過去之前,她知道她與春兒兩人,被人扔上了馬背。
地上沁骨的冰涼,讓地上的人一哆嗦,機警的恢復了意識,緩緩的睜開了眼。
李秋水已經等候了多時,見着地上的人動了動,起身,陰陽怪氣的扭腰走近了幾步。
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懵懂不清的人,冷聲道:“知道醒過來了?我還以爲一桶水把你淋不醒呢?”
白孤煙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後脖子,搓了搓雙眼,這纔看清了來人。
“居然是你!”白孤煙霍地從爬上站了起來,身上溼淋淋的很難受。目光嶙峋的盯着眼前,一身錦服,婢女成羣金光閃閃富貴逼人,絲毫不輸之前的李秋水,冷聲的道。
她的身後,是十幾個面無表情的精壯男子。
李秋水一頭珠花步搖叮噹脆響,笑得風情而嫵媚:“當然是本夫人!你以爲會是誰?”
濃郁的脂粉香氣隨之而來,白孤煙不習慣的擰緊了眉頭。
白孤煙幹瞪着對方,“聽說你現在又嫁人了?你不好好的過你的日子,挖空心思的請我來,有何貴幹?”
李秋水精描細繪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過日子?你說得真是好笑,本夫人的夢都被你毀得一絲全無了,本夫人還能好好的過日子?”
李秋水塗抹得血紅的脣,終於停止不動。
白孤煙極度無語,看着那春風滿臉,似是花開二度的妖媚臉龐,暗自的惋惜,這人明顯就是被現在的生活,滋潤得肌膚都細膩了。
長睫一閃,輕嗤反問,“阮經亙不要你,關我什麼事?”
李秋水雙眼已紅,其中淬染了深深的仇恨。
“你間接害死了我的兒子,又讓阮經亙休了我,我曾發過誓,一定會要你償命,後悔你所做的一切!所以,本夫人仇沒結,就不可能再度好生的過日子!”
李秋水想着了她死去了的兒子,一張臉恐怖又陰森,很可怕。
白孤煙從她眼裡,看到了執念很深的殺意,眼神驟然冷下。
“是嗎,那本小姐,倒是要看看,李夫人有多大的本事!”
雙方撕破了臉,李秋水也不墨跡,隨着手勢一揮,四周的男子們齊齊的圍了上來。
“給我打,狠狠的打,本夫人要親眼看着她,死在本夫人的眼前!”
“我看誰敢?”白孤煙厲聲呵斥,聲音獨具霸道,異常的震懾人心。
隨之也拔出了她的桃木劍,與長得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動起了手。
李秋水找來的男子,武功都不弱。
一時間,噼噼啪啪的聲音貫徹在這個不大不小的房間。
沒消多久,打鬥隨着最後一個男人的倒地,戛然而止。
男人們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哀呼直叫。
白孤煙後背掛了一道彩,白肉外往翻開,血跡向外滲出來。但她依然桀驁不遜地矗立在那裡站着,挺直着瘦小的背脊,與李秋水的大塊頭幫手一對比,簡直就是一種赤裸的諷刺。
“真是一羣廢物!”李秋水氣得臉青白黑的,她花了高價網絡來的高手,對付一個女子,居然如此的不濟!
連三五個回合都支撐不到!
真是氣死她了!
“本夫人要跟你拼命!”李秋水面目猙獰的瘋狂奔了過來,仇恨讓她氣昏了腦子,忘了自己還有後備。
“夫人!”她的婢女,最終還是拉遲了一步,眼睜睜的看着李秋水撞向了白孤煙。
白孤煙一側身,李秋水沒有收得住氣勢,撲了個空,倒在了一個男人身上,男人悶哼一聲,猥瑣的眼,大放異彩。
“李夫人,我聽說了,你兒子的事。對於他的夭折,我只能表示深深的惋惜。但是,你非要把他的死強加在本小姐的身上,那就太牽強了!既然不幸的事已經發生,你還是節哀吧!”
李秋水從男人身上,爬了起來,正了正已經歪向一邊的髮髻,失聲痛哭。
“死的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如此想得開!”
“如果你執意要這樣想,那就恕我不奉陪了,再見!”說着,便拎了桃木劍,轉身。
李秋水驟然收起了哭意,目光不明的喝住:“站住,你沒發現,少了一個人麼?”
白孤煙剎住步伐,扭了半個頭,盯着李秋水。
這纔想起,房間裡,她沒有看到單向春。
白孤煙一愣!
“把人給我帶出來!”李秋水自信滿滿的對着門外笑了一笑,笑得很張狂又得意。
她很滿意白孤煙此時的神色,看來她還是壓對了寶的!
單向春被人捂了嘴的捆着身子,被人狠狠的推搡着推了進來。
由於行動不便,踉蹌之下,差點摔倒。
白孤煙下意示的就要衝過來,卻被兩把刀給制止了動作。
憂心忡忡的看着單向春,春兒不停的搖擺着腦袋,嗚嗚直叫,示意別管她。
目光移向李秋水,“把人放了!”
沒想到,居然還是這麼可惡,用春兒來脅逼。早知道,剛纔她撞過來的時候,就該把她殺了!
“不可能!”李秋水移了幾步,一個巴掌狠狠的甩了下去,只見單向春的半邊臉當即就腫了起來。
“如果你若胡來,本夫人現在就殺了她!”李秋水陰狠奸險的獰笑了起來,“你不是與這個賤婢姐妹情深麼?本夫人倒是想看看,你們這深到了何種的程度?”
又是兩巴掌下去,單向春的臉腫得更高了!
白孤煙幽深的眸子看着春兒那張無辜的臉,胸腔似乎堵了一塊什麼,又悶又難受。
一切都是她大意了!
“放了她,有什麼衝我來就好!”
李秋水冷叱一聲:“你當本夫人笨啊?放了她,難保你不會對本夫人下殺手?”
白孤煙擰了擰眉,精銳的目光在李秋水與春兒身上相互的晃動。
陡然,她眼一眯起,一個身形起,飄了上前,配合着她翻轉如花的手腕,單向春就那麼的被她拉離了兩個男人的控制。
隨之,木劍一劃,捆綁人質的繩索一斷,單向春自由了。
李秋水驚顫顫的瞪着眼前的一切,簡直不能相信。
對方身手太利落,她只知道眼前人影一閃,有莫名的危險逼近,身子不由的一挪,就給了對方極好的機會。
她的手勢再次擡起,門外又是一羣男人圍了上來。
“春兒,你怎麼樣?”白孤煙與單向春背抵着背,尋探着她的傷勢。
“沒事,我還能戰!小姐,我可能要連累你了!”
白孤煙擺着架式,緩緩移動着步子,目光瞪着滿眼殺氣,聽命行事的男人們,對着李秋水做出最後的通牒:“李秋水,如果你再對本姑娘糾纏不休,可別怪我不客氣!”
李秋水眼裡閃過一絲輕蔑,得意的說道:“告訴你,自從燦兒死的那時起,本夫人就與你勢不兩立了!我討厭你,討厭你的名字,討厭與你有關的一切!你毀了我,還毀了我的燦兒!
你知道,爲什麼那麼多地方,本夫人偏不去,卻選擇來了穀梁?告訴你,就是因爲你的家在這裡!
上次是因爲白映青那個老不死的壞了我的事,讓你多活了這麼久!這次,這個老東西已經掛了,我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李秋水猙獰恐怖的笑着,笑得極其的瘋癲。
“不許你詆譭乾爹!”
白孤煙的維護,引來李秋水又是一陣瘋笑。
“假的就是假的,你就是認了白映青爲爹又如何,白映青認了你又能如何?你終究還是白費,就根本夫人一樣,挖空心事到最後,不過也是黃粱一夢!哈哈哈——阮經亙沒有來向你求親,是不是很遺憾?”
“本小姐纔沒有你想得那麼齷齪!”李秋水明顯情緒已經魔怔了,她也懶得跟一神經不正常的人再繼續勾通下去。
由於李秋水有備而來,白孤煙和單向春與一羣男人,糾纏了很久,打鬥從房間,輾轉到了屋外的亭院裡,都沒有分出個勝負。
“給我將人拿下,一人再加一萬兩銀子!”
果然一提金錢,對方的人瞬間來了鬥氣,當然白孤煙也不是吃素的,精神高度集中。
她與單向春都知道,依現在李秋水那已經瘋狂的德性,落在她的手裡,可就不只是之前的那樣,鑽鑽麻袋那麼簡單。
二人奮勇相搏,不多會,再次打趴了一羣男人。
二人相視一笑,默契的稱讚着對方,並無言的告訴彼此,她們都還好。
李秋水簡直氣得腮幫子都歪了!
身體像抖篩子似的,最後氣虛的跪在了地上,仰天長嘯:“真是老天不公!爲什麼我李秋水一生命苦,總是要壓抑的生活白孤煙這樣的一個女子之下,不得翻身之日!”
“技不如人,怨天有何用?”一道清麗的聲音,自空而來,伴隨的是一道紫色的窈窕身影。
來人,面上覆蓋着一層面紗,看不清她的面目,獨留一雙妖媚似水的狹長雙眼,裸露在陽光下,引人無限的遐想!
來人的譴責聲,很明顯就是向着李秋水的。
白孤煙瞳孔微縮,她嗅到了一股更加強大的不善氣息。
但是她想不出來,她的生命中何時出現過這麼一個身着紫色的女子!
她絞盡腦汁的還沒想出以對之法,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她與單向春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