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堅強的女人也是會累的,執着愛着的心也會有想休息的一天,經歷了這麼多,如歌的心酸澀的厲害。
薛紹伸出那隻修長的大手去觸摸如歌的臉,“有哪不舒服。”如歌的臉下意識退讓,薛紹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的心一頓,絲絲縷縷的疼痛暈染開來,頓了半秒,他半垂下眼,收回了自己的手,“凡事不要看錶象,以後放聰明點,遇到事情先考慮考慮再行動。”不要霍政慧什麼就相信什麼,她是個危險人物,離她遠點,薛紹雖是着關心的話,但話語很冰冷,何建剛剛死,他還沉浸在疼痛中,叫他的語調怎麼軟和得起來。
如歌眉蹙了蹙,目光落向薛紹脖間那侵染着血色的牙印,這是霍政慧咬的吧,他們,他們居然距離這麼近,還到了肌膚相親的地步。現在幹什麼,是來嘲諷她嗎,嘲諷她沒有霍政慧聰明。
一股妒意蹭的一下從如歌心裡竄起來,孕婦的多愁善感和情緒激動這一刻被如歌很好的體現,如歌略微支起自己的身子,靠在牀背上,胸口酸澀得微微起伏,眼神帶着生氣看向薛紹,“我一介女子,也不出身顯貴之家,我這種老百姓的智商當然不能跟你們這種自養尊處優的人相提並論,這裡地方寒酸,免得寒顫了你大總裁的身份,還是請回吧。”如歌倔強着聲音道,完還賭氣的轉過了頭,避開薛紹。
薛紹蹙眉,這女人是怎麼了,吃了火藥了。竟敢這麼對他話。
“呵呵,總裁,大姐她是累了,被陽光曬暈了,難免心情會火辣一點……”一旁的劉也是個精明的主,一見薛紹冰冷的臉,那眼中醞釀着怒氣,劉怕總裁真的發起火來,連忙幫着打圓場。
薛紹轉眼,深邃的眼看向劉,目光之犀利,渾然天成的威嚴刺得劉本能膽怯的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早就聽他們的總裁爲人冷酷威嚴,光是氣勢就讓人毛骨悚然,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劉不禁牙涼。
“好好照顧她。”出乎意料的,薛紹並沒有生氣,而是站起來,在臨走之際,經過劉身邊的時候,稍作停頓,了這麼一句話,音質不大,但足以讓劉聽清楚。
僵持在一邊的如歌也警覺的聽見了那麼一句話,她猜不透薛紹想幹什麼,回過頭驚訝的看着他的背影,在薛紹也回頭快要跟她的眼神相撞時,如歌又侷促的垂下眼,避開他的目光。
薛紹沒再什麼,而是徑直走了出去,背影透着一股荒涼的落寞,如歌看着薛紹離開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從來沒有覺得他如此單薄孤清過,像一個受了傷不願意給大人講的孩子。
直到第二天,如歌轉到天使醫院,跟軒們一起的時候,她聽到了何建死去的消息,她才赫然明白,爲什麼,那天,那個男人會給她那樣蕭瑟孤單疼痛的感覺。
何建死去的消息是薛雪告訴如歌的,這句話的時候,薛雪的聲音是哽咽的,字到了嘴邊,可喉嚨顫抖得厲害,每一個字都是在喉間巔抖輕顫幾下,才哽咽出口,薛雪怕如歌傷心,不想自己哭出聲,可話時,眼淚忍不住斷線般往外涌。
如歌瞬間渾身一軟,腦袋空白,何建死了。爲薛紹的死的。他年輕青春的生命從此不復存在了。呵,多麼殘忍的命運,殘忍得讓人咬着牙掉眼淚。
何建死去,這個巨大的震撼還沒在每個人心中平息,接下來傳來另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正在大家聚集在軒的病房裡,陪軒玩樂的時候,一個雪羽集團的兄弟推開了門,神色匆忙的走到薛紹的身邊,大概是事出突然,連這個兄弟也被震驚了,他一時沒有考慮到在場人的感受,沒有走私下通道,直接報告道,“總裁,剛剛得到消息,霍政慧在精神病院割腕自殺了,流血過多,已經搶救無效。”
全場吃驚,剛纔還在笑的場面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驚愕得瞪大了眼,屏氣凝息。
薛紹更是蹙眉,“死了。”霍政慧死了,她那麼好強的一個人怎麼會死。
想起昨天他爲了得到藍如歌在哪裡的消息,對霍政慧,“我告訴你,別再拿你姐姐當擋箭牌,就算我曾經愛過你姐姐,那也是曾經,現在不愛了,我唯一愛的人,就是藍如歌。這輩子,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如果她死了,我先殺了你,在陪她一起去死。到了地下,她仍舊是我的妻子,就讓你姐姐做鬼也孤獨終老吧。”薛紹咬牙切齒的道,憤恨深邃的眼異常認真。
霍政慧不敢相信到頹然,“你什麼,你愛藍如歌,那我姐姐呢。”霍政慧悲痛的咆哮。
“你無惡不作,你認爲你姐姐會好到哪裡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算你死也沒人會爲你掉一滴眼淚。”薛紹憤怒焦急到極點,他一心想着如歌,想着她肚子裡的孩子。
霍政慧挫敗的頹笑,“原來我們姐妹傾盡一生愛着的男人是這樣看待我們的,呵呵……我輸了,薛紹,放過我吧……”
……
或許霍政慧真的想通了,或許是已經絕望,愛薛紹是她一生的使命,而現在使命殆盡,他對她: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爲你掉一滴眼淚。
還有什麼比心死還要可怕。
“啊。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媽媽,軒。”就在大家都還沉浸在驚訝和荒涼中時,如歌突然厲叫起來。
衆人瞬間回過神來,急忙看去,卻見軒的身板正在下墜,鼻孔血流如注,正在處於昏厥狀態。
軒是孩子,身體還很虛弱,承受不了打擊,他是被這個震驚的消息給嚇到了,嚇到血液爆疼。
“兒子。”薛紹大叫一聲,急速衝上前,閃電一般接住坐在牀上,身子正軟軟的往下墜的軒。
“醫生,快叫醫生。”薛紹大吼道,深邃的眼通紅。
大家都擔驚恐慌得手忙腳亂,薛庭最先衝出去。
半分鐘過後,醫生匆忙趕來,將軒帶進了急救室,手術燈亮,各路人馬都被關在手術室外。
如歌掩着嘴,哭得快要緩不過起來,軒,她的軒,該怎麼辦呢,她肚子的孩子跟他的骨髓不匹配,又沒有合適的骨髓,該怎麼辦,“軒……”如歌哭得嗓子都沙啞。
薛雪擁過如歌,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流着淚輕輕幫如歌順着後背。
奶奶更是傷心得熱淚滿流,臉上橫陳的皺紋之間都夾雜着淚水。
薛紹一張臉冰冷的臉慘白無血色,眼眶深陷滄桑頹敗得史無前例,他剛剛失去最好的兄弟,剛剛體驗過慘絕人寰的痛,他無法想象要是軒在有什麼差錯的話,他會不會支撐得住。
薛庭也是悲傷混合着憂愁滿腹,眉毛都皺得縮成一團,他很自責,爲什麼,他不能研製出救治白血病的技術,爲什麼,他做不到,爲什麼他救不了軒,看着軒痛苦,他卻束手無策。
這種感覺,真的是莫大的折磨。
一個半時後,大家都憔悴得精疲力竭,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
大家的目光一直看向醫生,一反常態的,沒有人激動的上前詰問醫生,而是很平靜的站起來,期待的看着醫生,眼神中又夾雜着些些許許的害怕,更多的是悲傷。
醫生嘆息,“目前保住了性命,但是再次發病,情況很危險,得趕緊做骨髓移植手術,要不然……哎……”醫生搖搖頭。
淚水滿眼上來,如歌捂住嘴巴,怕自己嚎啕大哭起來。
“我知道了。”薛紹面容滄幽,眼神晦暗,暈着難以言喻的傷色。
醫生再次惋惜的嘆息一聲,“……最好是在2天之內找到適合的骨髓,否則……情況不妙……”
薛紹猛然擡頭,2天。就算把全天下翻過來找,2天的時間也不夠。要在人山人海中找一個相匹配的骨髓,簡直猶如大海撈針。
薛紹第一次嘗試到這種無法由自己掌控局面的落寞和無奈。
2天,軒的命就係在這兩天。大家的心不禁揪起,心空洞洞的難受,因爲都隱隱覺得這是一個離別的數字。
薛紹不甘認輸,也不能輸,他很快召集人馬,花重金尋找跟軒相匹配的骨髓,每個醫院,每個細節都不放過。
如歌每時每刻都陪在軒身邊,和他玩笑着,可有時,玩着,笑着,就忍不住想哭。
“媽媽,你,暖暖妹妹怎麼還不來看我啊,難道他是不喜歡我嗎。”軒躺在牀上,用那張慘白如紙的嘴問着如歌。
“軒,暖暖妹妹還你怎麼還不去看她呢,她,女孩子就應該矜持,哪有女孩子主動找男孩子的道理,男孩子要主動去找女孩子纔對,所以軒要趕緊好起來,去找暖暖妹妹玩。”如歌溫和的撫摸着軒的額頭。
軒撅了撅嘴,轉悠了兩下眼珠子想了想,“好,我聽媽媽的,我會趕緊好起來的,可是我現在好睏,我先睡會,媽媽記得等會叫醒我。”
如歌的笑帶着心疼和憂傷,點了點頭,“睡吧,媽媽等會喊你。”
軒剛剛睡着,薛紹便推門走了進來,如歌趕緊站起身,壓低聲音問道,“薛紹,找到沒,骨髓。”
小說.天降億萬小甜妻 最新章節第400章 好好照顧她 網址:html/119/119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