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隊,外面有人來要見藍如歌。”
如歌站起來,正準備隨着劉走,這時,門被打開,一個穿着四方立體象徵威嚴制服的女警官進來,向着餘大隊彙報。
如歌駐足,心裡頓喜了一下,剛纔失控得錯亂的心也平靜不少。
“帶她去見吧。”餘大隊收拾了東西,丟下一句,便自己拉開門出去了。
如歌以爲會是薛庭的,但當看見來人時,她爲自己的出乎意料驚訝了一番,但驚訝過後,又恢復了慣有的綿綿柔情的溫柔,她牽扯着嘴角,擠出一個淡淡的笑,隨即走過去,坐在了來人對面,雙手有些侷促的放在腿上,再次相見卻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她有些尷尬和自卑,“阮墨,你怎麼來了。”如歌垂着眉睫,沒有對視阮墨的眼。
她是爲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而感到無地自容,無法面對阮墨。
如歌記得,在加拿大的時候,如歌過得很堅強,她在一個陌生的地域艱苦的奮鬥着,無論多大的挫折和困苦,她都不抱怨一句,笑笑,所有厚重的苦難便在她面前雲淡風輕。
當時的阮墨不願她這麼辛苦,心疼的告訴她,“其實,你不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其實,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他眼裡的情很真,含情脈脈的看着如歌,那個時候他對她的愛,純潔無雜質,一心只想看到她過得最好,不求得到,只要她過得好就好。
如歌給了阮墨一個放心的笑容,她轉過臉去,擡頭看空遠的天空,“你看,雲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等待,在等待裡徘徊,其實是痛苦的幸福,如果有一天雲朵不再認爲那種痛苦是幸福,她被套上枷鎖,再也不會自由,那麼到那個時候,請你把它帶走,好嗎……”如歌轉過臉來,臉上含笑,眼裡卻盪漾着綿長的眷念的看着阮墨。
那時阮墨心很沉,卻也是欣慰的,因爲他看到自己心愛的人是幸福的,他知道如歌深愛薛紹,深入骨髓,到達一種無法自拔的地步,在她眼裡流瀉的,全是那份對薛紹濃濃的思念,即使薛紹那般無情,她仍舊對他抹不滅那濃稠的眷戀……
“我準備去薛庭醫院看薛紹,半路遇見夏晴,她告訴我你進警察局了。”阮墨皺着眉,棕色的眼裡滿是擔憂,“如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怎麼抓你。”阮墨焦急的問。
如歌強顏歡笑,“沒什麼大事,就是協助警官調查,對了,你女兒還好吧,叫什麼名字,這些天光顧着自己忙了,也沒來得及問。”如歌溫和着聲音,很好的調開了話題。
阮墨緊張的臉鬆軟不少,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她叫阮暖,我希望她一輩子都感受着溫暖的關懷。”阮墨嘴角的笑意溢着幸福的光環,如歌看得出來,他很愛自己的女兒。
“阮暖,的確是個溫暖的名字。”如歌垂了垂眉睫,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
隨即,她擡眼看了看阮墨少了往日的陽光痞氣多了些成熟穩重的臉,伸手緩緩的握住他放在桌面上的一隻手,阮墨愣愣的看着她,沒有反駁也沒有迎合,只是以一種夾雜着哀傷卻仍舊眷念的目光看着如歌飽含滄桑,卻依舊微笑的臉。
如歌只是輕柔的將阮墨的手握在桌面上,清澈的眼裡流瀉了一縷祝福,“阮墨,好好待似畫,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她時候吃了很多苦,有時候會耍耍脾氣,任任性,你多包容她一點……”
“如歌……”阮墨心裡不是滋味,帶着傷的叫了一聲。
“還有,你的女兒很可愛很溫暖,你們會幸福的。謝謝你今天來看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如歌……”阮墨的喉間很乾澀,一種難言的苦,比苦咖啡還苦。
“你回去吧,你女兒還等着要爸爸呢,我也想要好好休息休息了……”不等阮墨回答,如歌站起了起來,轉身朝裡面走去。
轉身那一秒,兩行清淚,自她白瓷瓦一般的臉龐滑落而下,不是捨不得,是發自內心的祝你們幸福……
“如歌,”阮墨還想追上來,留住如歌,卻被看守的警官攔住了去路,“先生,請回吧。”警官一隻手臂橫在了阮墨面前,淡漠的道。
像這種難捨難分的畫面,警察官們自是司空見慣了,見多了也就淡漠了,心再不會爲那種傷情的畫面而撥動,而心憐。
阮墨心裡存在軟軟的傷,卻又是很矛盾的傷,他忘不了如歌,可有做不到對自己的女兒和似畫無情無義,所以他是被一種痛苦的矛盾糾葛着,下不了決定。
顯然如歌是瞭解他的無奈的,剛纔的一番話,就是如歌替他下的決定,她讓他好好對待似畫和他的女兒,叫他不要擔心她,分明是在告訴他,讓他忘了她,過好自己的生活。
可有些人深深紮在了心裡,豈能忘就忘了。
阮墨心情有些惆悵,有些灰暗,拉攏着腦袋走了出來。
當薛雪趕到的時候,卻是不能見到如歌了,她請了律師,把一切事物交由律師跟餘大隊交涉,因爲目前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如歌完全無罪,所以只能最大限度的給如歌申請福利,沒讓她蹲在黑暗冰冷的大牢裡,而是放在看守所裡看守。
因爲警方手中掌握的證據很不利於如歌,在加上餘警官還懷疑如歌患有精神病,他認爲,藍如歌或許是在病發的時候殺了吳書記,這樣的人不能輕視,於是對待這件事上,他也就特別的嚴肅對待,不敢有絲毫懈怠和放鬆,對如歌的看守和管制也就更加苛刻了。
如歌的律師目前沒有證據,只得用一些官方的理由和讓人無法執拗的藉口跟警方周旋,拖延時間,卻得不到實質性的解決。
期間,晁婉婉也來警局看望過如歌,噼裡啪啦的了一大堆,如歌略帶蒼白的臉只是對她淡淡以笑處之。
歲月就在漫長的黑暗和等待中,慢條斯理的過去。
三天過去……
薛紹終於按捺不住了,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誰阻攔也沒用,早上一早,他就撥了電話給何建,讓他開着車子,送來了自己象徵威嚴的正裝。
薛庭拗不過紹哥,也只能替他打點好一切,眼睜睜的看着紹哥強忍着雙腿的疼痛,卻還要站立而起,優雅的換上自己的白色寸衫,黑色西服。
“紹哥,你要出院我也攔不住你,但是你要心自己的傷啊,我剛剛給你換繃帶的時候,給你下重了藥,你要悠着點,千萬不能太過大展身手,傷筋動骨,扯動了舊傷再添新傷那就不好了。”薛庭尾隨在紹哥的身後,像個尾巴,婆婆媽媽嘮嘮叨叨的叮囑着。
薛紹冷着臉瞥了他一眼,“有那個閒工夫,你還是多多操心怎麼調 教好你的老婆。”薛紹眼風帶了一抹薛庭看不懂的意味掃了他一眼,便轉眼吩咐着何建,“去收押曲俊哲那夥人的費房,我要親自滅了他,”薛紹豹黑的眼,霎時凌厲,鋒利的幽光閃過。
看得薛庭心裡一陣驚悚。
“好的,總裁。”何建應聲,正欲提腳走出去,又頓住了腳步,垂眼沉思半秒,還是上前伸出了手,“總裁,太多用力你會疼的,讓我扶你出去吧。”他剛纔一直關注着總裁的面容,在雙腿稍微用力一點的時候,他會看見總裁不經意間稍稍微蹙的眉,那是他隱忍的疼痛。
何建是個知恩圖報,重情重義的人,那天在暗倉,要不是總裁及時攔下夏老大的槍,他恐怕早就成爲夏老大的槍下魂了。
薛紹鋒利的眼快速颳了何建一眼,何建即刻垂下了,有些膽瑟和尷尬,他不是褻瀆總裁,嘲諷他的意思,是真實的替總裁着想。
就在何建覺察自己做錯了事,緩緩的準備放下伸出來的手時,一雙溫熱卻剛毅的大掌搭了上來,“走吧,”薛紹沒有看何建,俊美的臉沉着的着。
何建立即心裡溢上一層無言的感動,有些受寵若驚,扶着薛紹穩着他的力道,走了出去。
薛庭驚驚的望着紹哥離開的背影,還在琢磨他剛纔的話,等等等等,紹哥剛纔什麼,他要去滅了曲俊哲。薛庭立馬驚訝得睜大了眼,曲俊哲不是嫂子的青梅竹馬嗎。難道紹哥真的要去殺了他。
他大感不妙。
黑色的賓利在夏日灼眼的陽光下風馳電掣,拉起一道道勁風,朝着那個關押了一大幫夏邦兄弟的廢棄房子疾馳而去。
很快,薛紹高大偉岸的身軀便出現在了那座陳舊得有些泛黃的毛皮房面前。
陽光在高空閃過一道刺眼的星光,從薛紹的周身一劃而過,給他本身就修長挺勁的身子增加幾縷鋒利的光暈。
這座房子在市郊外,很是冷清孤寂的存在,選擇這樣的地方扣押曲俊哲他們一來是好防禦夏邦其他的狗幫仔來解救他們,二來是方便薛紹狠辣無情的折磨人,這樣,淒厲的慘叫就不會引來具名驚恐,只能寂寥慘烈的劃破長空,很是有刺激的快感……
“咔嚓~”一聲,這間光線充足,空空蕩蕩的房間被人毫不客氣的推開。
手腳捆綁靠做在椅子上的曲俊哲警惕的擡眼,朝着門那邊望去,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疲憊卻機警得帶着紅色血絲的眼即刻緊縮得充滿兇狠恨意了。
小說.天降億萬小甜妻 最新章節第330章 一個溫暖的名字 網址:html/119/119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