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城,坐落在丹陽郡的中部,與丹陽城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這座城池劃分了整個丹陽郡,丹陽三道,雪雁城便是丹陽道與青陽道之間的劃分。
這座經歷了數百年的城池一直都是那樣的滄桑,那樣的充滿了故事,若是請上一個說書先生,就算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足夠了。
當青陽道的道臺將府邸遷移之後,雪雁城一直都有着自己的規矩,在這裡擁有着它獨到的脈絡,因爲這裡沒有強大的勢力坐鎮,所以魚龍混雜,幾乎每天都有人死掉,但是他們的死,都非常的講規矩,若是有人不講規矩的死了,自然會有人插手,把事情給規規矩矩的首位。
一輛臨時僱傭駛向城池的馬車上,車伕是一個身形消瘦,眉宇凌厲的青年漢子,此刻的他正在唾沫飛濺的說着這座城的規矩,在他的身邊坐着兩名少年,與一名蒙着面紗的少女,兩名少年一看便是世家公子的模樣,少女雖然蒙着面紗,但是青年漢子卻是能夠看穿面紗下的美麗容顏,餘光時不時的探望而去,腦海中不時的劃過在最初匆匆一瞥的容顏。
暗暗嘆息一聲,在他們要去的那座城,雖然大多人的生生死死都是遵循着規矩而來,可是規矩總得有人來訂立,而少女的容貌便是一件很容易讓人打破規矩的東西,而且城中制定規矩的人之中便有一人,最好少女之風。
雖然他看出了兩名少年與少女應該不是簡單的人物,可是這有什麼用,當年還不是有一羣異地來的世家公子小姐,腰間別着一柄長劍,好像還都是修行者,可是最後還不是被城中的一支騎兵給堵住,那真是好一場廝殺,不得不說,那一羣世家公子與小姐,又算是有些本事,劍氣呼嘯,斬殺了不少人。
可是最後卻如何,還不是被直接殺死在了城內,雖然城內出手的那個權貴也付出了代價,可是終究還是沒有死不是,這樣一來自然還是虧了,所以說歸根到底,這座城誰都可以來,卻不是誰都可以走,不過青年漢子卻沒有說這一件事,畢竟他可不希望身後的金雞就這樣飛走了。
就在馬車將要入城的那一刻,車伕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的說了幾句話,隨意的劃分了一下城內的大概勢力。
其中幾股勢力加起來,足足有一千多騎,手中還有不少軍中弓弩,若是真的得罪了他們,那麼就算你是修行者也只有被抹殺的命,而且這些傢伙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到了城門口,青年漢子轉頭望着身後的三人,笑道:“說這麼多,就是想讓你們知道這雪雁城不是什麼好地方,所以多個心眼,不過萬一你們要真是得罪了什麼勢力,最好還是去尋找官府,畢竟這裡終究是大秦的土地,官家纔是最強的,當然前提是你們要有這樣的背景。”
兩名少年與少女走下來馬車,而後邁入了城門之後,望着三人的背影,青年漢子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他真的不覺得這三人能夠在雪雁城活過三天,這樣的世家子弟可是那些人的最愛啊。
走進城內的三人自然是不遠千里趕來的蘇離、方魚和莫雨宮三人。
“我們先找到落腳之地吧,而後去交易區打探一下情況,我們需要了解這裡的真實情況。”
三人很快的便來到了外城的交易區,繳納了一些東西,便一起走進了這片區域,看着四周巨大的拍賣場,此刻的地方已經是人影綽綽,顯然這裡是城中人氣極高的地方。
蘇離目光看似隨意的在交易區了打量,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卻是消息最爲靈通的地方,雖然其中還是會摻雜一些假消息,不過這一切卻都是需要自己前去判斷了。
四周那些拍賣攤上的攤主,有些人看上去懶散不已,有些人看上去漫不經心,顯然不少人都不是特別的在意能不能賣出去。
蘇離的目光掃過了最前方,在哪裡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搖着侍女扇,神態悠閒,而在他的身旁,依偎着兩名衣着暴露無比的女子,正在與他輕輕調笑。
而在青年的身旁,還有一名身着黑衣的老者,隨意的站在那兒,雙目緊閉,但卻很神奇的能夠跟上青年的步伐,看樣子應該是在保護白衣青年。
“那個應該便是雪雁城城主的兒子吳痕了,也算是官府的人了。”莫雨宮輕聲的說道,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白衣青年。
“不過是一個二世祖而已,靠着父親是城主欺男霸女,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方魚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眼神之中同樣還流入出厭惡之情。
蘇離聳了聳肩,也算是明白方魚爲什麼這麼不滿了,此刻吳痕的雙手真好在身旁的兩位女子豐滿的嬌軀上游走,看的出來這名青年是一個好色之徒,這樣的場景下都一點沒有顧忌。
不過對於這樣的事情蘇離也算是見怪不怪了,畢竟人這一輩子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追求武道巔峰,總有些人夢想着吃喝享樂,而且他們剛好有這樣的資本,你只能鄙視卻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這是別人的權利。
“雪雁樓的人也來了。”莫雨宮神情微動,看着右前方走來的數道身影。
走來的數道身影都是青年一代,難的看上去一個個氣宇軒昂,女子身姿妙曼,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爲首的是一名身穿紫衣的青年男子,身體修長,俊朗無比,相比他就是這一行人的帶頭了。
“雪雁樓便是城中那幾處掌握了私兵的勢力,雖然比不上官府,但是朝廷的力量不是城主一人說了算,所以兩者相差也不是太大。”方魚輕聲的解釋了一下。
不過原本一臉笑意的雪雁城少主看着走來的青年,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原本遊離在女子身上的雙手也停了下來,目光冰冷的看着走來的青年。
“郭東疆,沒想到你還沒有死。”那壓抑着憤怒的聲音一下次響徹了真個交易區。
不少人的目光都忘了過來,不過大部分都是老人了,對於兩者之間的矛盾那可是路人皆知了,也見怪不怪了,畢竟兩人背後都是雪雁城的大勢力,誰也奈何不了誰,搞不出什麼生死矛盾。
青年傲然的看着吳痕,神情驕傲無比,“你吳痕都沒有死,我怎麼會死,放心我一定不會比你先死。”
原本站在吳痕身後的老人,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注視着郭東疆,一道銳利的劍意自他的眼中溢出。
感受到老人的劍意,郭東疆臉色一凝,有些忌憚的說道:“樑老,小輩之間的事情,您沒有必要參與吧。”
對於這個老人,郭東疆還是非常忌憚的,畢竟眼前的這名老人可是一名五境中品的修行者,對於他們這些不過是初入四境的修行者而言,可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老了,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了,我沒有必要考慮這麼多。”老人沙啞的聲音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無比。
“哼,有本事你就動手試一試?”一聲冷哼響起,一名身穿黃衣的中年男子飛快的靠近這裡。
來到了郭東疆的身前,擋住了老人眼中的劍意。
“這應該就是雪雁樓的高手了,不過區區五境的實力,果然雪雁城的天還是太矮了一些。”蘇離輕輕的說道,話語之中帶着一些惋惜。
方魚聽見了蘇離的話語,沒好氣的說道:“你真以爲修行者都是大白菜啊,我們是因爲在書院纔會覺得六境強者沒什麼了不起,要知道在地方之上,一名六境的強者足以改變許多格局,更何況是七境的宗師,在世間行走的五境便已經是強者了,畢竟想要堆死這樣的修行者,最少也是需要交代數百人的生命,到了這個級別也算是強者了。”
蘇離努了努嘴,沒有說什麼,他其實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也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畢竟這一路上他見過了太多的六境之上的強者。
“雪雁樓與城主府的人都來了,看樣子,這次的秘藏不是那麼容易,他們顯然是爲了秘藏而來的,不過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人也來。”莫雨宮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蘇離拍了拍莫雨宮的肩膀,輕笑道:“不用太在意這些,隨便逛逛,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城中可還是有幾家勢力沒有出現,不要小看了這些人的力量。”
兩方對峙的人馬也都收斂了起來,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畢竟他們這樣的強者也不是隨意便能夠出動的。
“董老兒,你怎麼看?”在一旁的暗處,便有着幾人坐在一起,其中一人衝着一旁的老人揶揄道。
老人也是一個火爆脾氣,一點也不客氣,報着粗口吼道:“看個屁,雪雁樓和城主府既然都盯上了那處秘藏,我們就只能聯手,宋高山,這一次可要說好,你的三百重甲都別給老子藏着,也該拿出來練練了,再不出手,就該變成一堆廢鐵了。”
被叫到名字的老人也沒有生氣,端起身前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似乎在品茶一般。
那悠閒的態度讓董老頭頓時火氣上涌,就在董老頭準備發作的時候,老人這才慢悠悠的答應道:“沒問題,三百重甲這一次全部都會出動,我還會讓流水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