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孔逍遙緩緩睜開雙眼,想起舞飛雪坎坷的身世,只覺天空頓時又蒙上了一層烏雲。那麼一位弱質纖纖的女子,自從出生就淪爲他人的棋子,隨意擺佈。縱有千錯萬錯,也不該由她獨自承擔所有的後果。
可惡的夜王如若不除,天底下不知還有多少類似的悲劇,孔逍遙攥着懷裡的玉顏露,只當這是打開心鎖的鑰匙,迫不及待地想要交給舞飛雪。
他們本不該有交集,就讓一切迴歸到原點吧!
穿過狹長的走廊,蟠龍幫的弟子們正在校場練武,整齊劃一的動作,洪亮有力的口號,讓人不禁爲之一振。孔逍遙輕嘆了聲,如今玄天派一切可好,想必父親已經收到楚雲的書信,但他仍覺無顏面對玄天派的弟子們!
枝頭鳥兒嚶嚶啼叫,漸漸拉回了孔逍遙縹緲的思緒,疾步走向舞飛雪的寢室,猶豫片刻之後,叩響了房門。
舞飛雪梳洗妥當,正坐在牀沿發呆,昨夜楚雲讓她試探潘幫主與凌波苑有何關聯,她卻隱隱覺得潘幫主與母親似有交情,江湖上的流言蜚語她也曾聽說過,只是她刻意無視,只當這一切都是謠傳!
然而,潘幫主的反應卻讓她出乎意料,她不願再想下去,甚至有種想要逃離蟠龍幫的衝動,忽聞門外傳來陣陣低沉的叩門聲響,隨即斂去內心的焦躁,起身應門。
“是你?!”舞飛雪詫異地看向略顯尷尬的孔逍遙,微微一愣,隨即溫婉一笑,“少莊主前來,有何見教?!”
孔逍遙清了清嗓子,將手裡那瓶玉顏露遞到她面前:“這。這是給你的……”
望着孔逍遙欲言又止的樣子,舞飛雪心裡好生納悶,迅速瞥了眼精緻的白瓷瓶,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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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逍遙抿了抿脣,大步流星的步入房中,把玉顏露放在桌上:“天山雪蓮製成地玉顏露,可以修復任何疤痕,你身上的燒傷應該用得到!”
舞飛雪怔怔地望着他……16K,手機站雙脣微微顫抖,慌亂地垂下眼簾。心裡思緒萬千,竟不能言語。
孔逍遙背對着她,漸漸不再感覺尷尬,語氣平穩的向她說明玉顏露的用處。交代一番之後,從容的向她告辭:“舞小姐,不打擾你休息了……”
“我明白了!”舞飛雪沉默許久。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她擡眼望向深愛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說,“如果這樣做能讓你不再心存愧疚,那麼,我接受!”
孔逍遙身子一顫,久久凝望着她。被人說中心事總是免不了有些難堪,他點了點頭,道聲珍重,便倉促離去。
舞飛雪喉間一緊,美眸中盈滿了晶瑩的液體。望着他地背影,上前追了兩步,卻再也沒有勇氣跨出門檻,她無力的輕嘆了聲,任由淚水滑落臉頰,身子一軟倚在門框上。擡首望向碧藍地晴空。縹緲的雲彩緩緩遊動,心裡暗自默唸:走吧。就讓一切都飛走吧!
珠兒跟在楚雲身後,迫不及待地向他道明其中緣由,生怕他不相信,連那副金鐲子都拿出來了。楚雲望着她急得團團轉的樣子,不由莞爾,伸手撫摸着她的頭,寵溺的說:“傻丫頭,我怎會聽信他們姐弟的一面之詞!孰是孰非,一目瞭然!”
“真地?!你沒有生我的氣?!”珠兒高興的跳了起來,扯着楚雲的衣袖,不確信的追問道。1-6-K-小-說-
楚雲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不,當然不是!”珠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傻笑了兩聲,“只是我自己愛胡思亂想……”
楚雲望着珠兒手裡樣式陳舊的金鐲子,感嘆道:“你出來了這麼久,你娘一定很掛念的!”
珠兒攥着金鐲子,彷彿藉此可以感受到母親的溫暖,聽楚雲這麼一說,難免有些感傷,可是在這種草木皆兵的時刻,她不想給他添亂,惟有強作歡顏:“娘如果知道我跟着雲少爺共同討伐惡勢力,也會深感欣慰地。”
楚雲憐惜的將她擁入懷裡,柔聲道:“珠兒,我答應你,擊敗夜王之後,陪你回家看望父母!”
聞言,珠兒目瞪口呆的盯着楚雲的衣襟,他說要陪她回八里村?!她的耳朵沒有聽錯吧!伏在楚雲胸前,清晰的聽到他要準備禮物送給她地每一位家人,其餘地她就再也聽不清楚了,內心的狂喜讓她無法言語,深切地感動讓她無法質疑!
他們相依相偎,享受這片刻的安寧。直到不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彼此。珠兒好奇的打量着驚慌失措,來回奔跑的弟子們,心裡尋思着難道是蟠龍幫出事了?!
楚雲心下一驚,追上前去,扯過其中一名弟子,急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弟子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了眼楚雲,指向後院的寢室:“不好了,不好了,潘幫主的義女被劫持了……”
舞飛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悄無聲息擅闖蟠龍幫,堂而皇之直達後院,從衆人的眼皮子底下擄走潘幫主的義女,與其說劫持之人武藝高超,不如說他是向潘幫主示威!楚雲手一鬆,那名弟子便頭也不回的奔向後院。
珠兒震驚不已,望着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舞飛雪被抓走了?!會不會是夜王派來的人?!”
楚雲面色一沉,冷道:“我們快跟上去瞧瞧,但願現場沒被破壞!”
待楚雲與珠兒趕到之時,弟子們正齊聚於房門之外,聽候發落。潘幫主第一時間便趕到了寢室,不許他人進入,楚雲撥開人羣,卻見孔逍遙也聞風趕來,焦急不安的詢問着潘幫主。
整潔的寢室並無打鬥的痕跡,潘幫主小心翼翼地審視着房間裡的每個角落,神情凝重,一言不發,壓根沒有心思回答孔逍遙的疑問。楚雲*近孔逍遙,見他也是愁眉不展,想必至今爲止還沒發現任何線索。
楚雲打量着四周,只見門框上有一柄銀色飛鏢,依稀可見些許紙屑,連忙看向潘幫主手中的血書,心想這定是劫持之人所爲。只是,潘幫主此時誰也不願搭理,面色鐵青望向窗外。
這時,珠兒驚呼一聲,指着牀頭的帳幔:“雲少爺,你看!”
楚雲循着她指去的方向,只見帳幔之下隱隱露出一隻白色的瓷瓶。潘幫主急忙上前撩起帳幔,撿起那瓶還沒來得及打開的玉顏露,急道:“這是什麼?!是飛雪留下的嗎?!”
楚雲若有所思的看向孔逍遙,孔逍遙已顧不得他人的目光,應道:“不錯,那是晚輩送給舞小姐的玉顏露!潘幫主,你快看看,上面留下了什麼痕跡?!”
潘幫主仔細審視着精緻的白色瓷瓶,搖了搖頭:“恐怕這是飛雪倉促之中掉下的,興許她正要打開瓶子,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沒想到她居然連收起它的時間都沒有,可見擄走她的人必定大有來頭!”
陸續趕來的蟠龍幫長老們聽他這麼一說,不約而同的憤然道:“究竟是誰?!膽敢在蟠龍幫撒野!蟠龍幫弟子聽令,速將城門封鎖,不許放過任何可疑人等!”
束手無策的弟子們隨即領命,迅速奔向城門。楚雲冷哼了聲,如果封鎖城門有用的話,潘幫主只怕早已下令了。
潘幫主擡頭看向楚雲,孔逍遙與各位長老,示意他們進屋查看。楚雲來回審視着這間寢室,總覺哪裡不對勁,這裡未免太過整潔,若不是劫持之人留下血書,只怕別人還以爲舞飛雪只是到花園裡散步去了。
楚雲的目光不知不覺又回到了潘幫主手上的血書,忍不住開口問道:“敢問潘幫主,這上面都寫了些什麼?!”
潘幫主遲疑地轉過身,雙手顫抖的攤開血書,只見上面赫然寫着鮮紅的八個大字:“不孝之女,認賊作父!”
衆人隨之倒吸口氣,不孝之女顯然是指舞飛雪,而她認得義父不正是潘幫主麼!楚雲忽然想起了什麼,指着血書驚道:“莫非,劫持舞小姐的人就是失蹤多年的舞天罡?!所以,她纔會毫無反抗之力!”
楚雲的分析極有道理,若非如此,以舞飛雪的身手,豈能被人輕易挾持!孔逍遙與珠兒認同的點了點頭。不料,潘幫主卻虎目圓睜,怒吼道:“不可能!這絕不會是舞天罡所爲!”
潘幫主說的如此篤定,倒是令人深感意外。楚雲不動聲色的看着他:“潘幫主,事已至此,爲何還要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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