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曼一早上起牀便將上次買的紙筆拿來,慢慢的繪了一樣輪椅的樣子出來。
弄好之後,她偷偷的收起來纔去做早飯。
早餐相對簡單,昨天還剩的餃子,她拿來煮了,做成水餃。
陳子安似乎沒有這樣吃過,還有些新奇。但是,他倒是不挑食,一碗吃下去之後,他笑道。“這樣吃也挺順口的。”
陸曼笑着收拾碗筷,又道。“今日有一個任務要給你做。”
陳子安眼前一亮,昨日方大夫已經囑咐了,因爲他的腿三番兩次受傷。已經不能再劇烈運動了,否則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所以,他真的生怕小曼將他當做一個廢人來照顧着。
一高興,他就深情的說道,“娘子,還是你懂我。”
小曼嗔了一眼,門外響起了姚氏調侃的聲音。“哎呦,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打擾了你門小夫妻調笑。”
“哪有!”陸曼大大方方的將東西收了,又出來。“姚姐姐,我正準備跟你說呢、下晌我準備去山裡採苦薏,你同我一道。”
姚氏聞言,又驚又喜。“真的?”
“當然是真的!現在子安腿腳不好,我一個人山裡也不安全。姐姐你就勉爲其難吧!”陸曼說的俏皮,姚氏當即笑了。
“成,哪能不成?”她心裡清楚,陸曼是想要幫扶她。這份情誼,她怎麼能不接受。
更何況,現在地裡也沒有什麼活。鄉下更是沒有什麼生活來源,眼瞅着天越來越冷了,也快要過年了。不想辦法多攢點銀錢怎麼行呢?
陸曼見她答應了,很是高興,又問起她哪裡有做木工的。姚氏一拍大腿,“這哪裡還用問別人?我家二牛就會啊。”
陸曼心下一喜,“那正好,我有事求他幫忙。”
兩人說着就要往外走。身後,陳子安可憐巴巴的喊着,“小曼,剛不是說,有事要我幫忙?”
陸曼一囧,剛纔一高興給忘了。她忙走回來,“有,當然有。”
昨日過來的時候,她就看着外面的籬笆都破了。正好,裡間那個破屋裡還有一部分以前用剩下了材料,她看陳子安閒得慌,就想着叫他坐在椅子上,幫忙用繩子編起來。
等她空了,再給安上。也給這個院子,增添一點安全。
安排好之後,陸曼纔跟着姚氏回去。王二牛正在家裡忙活着呢,三個孩子坐在門口曬太陽。
昨日天黑,陸曼沒仔細看,今日看清楚了才發現這雖然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家,倒是被修整的很好看。
孩子們坐着的板凳,也很精巧,上面還雕刻了一些小小的紋飾。
見陸曼盯着看,姚氏很大方的拿起來推銷道。“這都是我當家的做的,咋樣?”
“真的很好看!”陸曼向來是很敬佩有能力的人,所以毫不吝嗇她的誇獎。
高大的漢子,因爲這聲誇獎臉頰微紅。姚氏嗔怪了一聲,“小曼找你幫忙,你就不要謙虛了。”
王二牛這才正色問道,“什麼忙?”
陸曼將畫好的圖紙拿出來,遞給王二牛。“子安現在不能活動,他自己也憋得慌。我就想,如果可以這樣做一個木車,他就可以自己推着走了。”
王二牛眼前一亮,“子安媳婦,你咋想的這?”
“咋?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王二牛笑道,“就是覺着你那腦袋太聰明瞭。”
陸曼不好意思的撓頭,“其實這也不是我想的呢,以前不知道在哪裡看過。”這可是中國幾千年的結晶,她可不敢擅自居功啊。
“能做嗎?”她期待的看着王二牛。
王二牛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說。“你容我研究研究。”
“成!”看着王二牛,倒真的是一個很踏實的人。要是他一上來就保證自己能做好,陸曼反而不放心了。
兩人說完之後,陸曼便回家拿揹簍,準備和姚氏上山去了。
走出村子,需要經過陳家門口。遠遠的就聽見陳李氏尖利的吼叫,“荷花,你死啦?洗個碗洗半天?”
然後是趙氏的聲音,“娘,你要做什麼我去做!讓小荷花歇歇吧!”
“歇什麼歇?洗個碗累着她了?你後院的菜地整好了沒有?你以爲你時間很多?”
陸曼不由得皺了皺眉,姚氏也感嘆了起來。“荷花這孩子生在陳家,到底是糟蹋了。”
陸曼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沒忍住,走了進去。
看見陸曼,陳李氏的臉色越加難看。
在她的心裡,還是偏向着陳子康的。因爲她和陳子安將說陳子康賄賂的事情,陳老漢把陳子康打傷,她還沒消火呢。
但是,又不能對着陸曼發火,便將這些火都發在了小荷花的身上。
“我說話你聽到沒聽到?還不趕緊去洗衣服?整個家裡老老小小的,都要我伺候不成?”
陸曼看了一眼趙氏的房間,房門緊閉。看樣子,趙氏又不在家?
思及此,陸曼開口。“娘,我來找小荷花去摘苦薏。”
陸曼的聲音一想起,小荷花當即擡起頭來,渴望的看着陸曼。即便出去摘苦薏,那些銀錢還是要被陳李氏拿走,但是最起碼跟着陸曼的時光是快樂的。
不需要每天對着陳李氏,吆三喝四的。
陳李氏臉色晦暗不明,摘苦薏的銀錢不少。但是,她心裡又不想讓荷花跟着陸曼學。這個孩子,前幾日冥頑不靈,好不容易這兩日才掰過來。
陸曼見狀,又說道。“聽說,這天越來越冷,苦薏就快要沒有了。如果娘你不想讓荷花去,那就算了。”
“去!”陳李氏最終妥協,她也是莊稼人,當然懂。其實百花村外面很多花都被霜打死了,也就只有山裡被那些大樹擋住的地方,還有些野花。
能賺一點銀錢總歸是好的,家裡需要用的地方還多着。
小荷花聞言,立刻像是廢除籠子的小鳥一般,放下了一切,拿起揹簍飛了出去。
等三人走出了村子,小荷花才渴望的看着陸曼。“三嬸,我還以爲你不會來找我了。”
陸曼一愣,“怎麼會?”
“可是我爹……”小荷花低下了頭。上次,陸曼和陳子安被家裡人逼着的時候,她爹和她娘都不敢站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