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先生的肯定,陳子安心裡總算是有了點底了。
陸曼高興,親自下廚請了陳里正和周先生晚上好好的吃了一頓。之後,陳子安便安心的留在家裡學習了。
強度比之前還要高了許多,每天只休息那麼一兩個時辰而已。
陸曼爲了保證他的營養和健康,也儘量的推掉了很多工作。都交給了下面的人去做了,每日就安心的在家裡給陳子安做飯而已。
閒暇時候,陸曼就去了一趟縣裡,交代一下工作。
因爲陳青竹最近幾日忙着成親的事情,縣裡那邊的工作就擱置了,現在陸曼是讓東子在那裡看着。東子還挺聰明的,雖然之前一直都是送貨。但是比較有眼色,看陳青竹安排的時候,便學到了不少。
陸曼看他做的不錯,安排完之後,便又叫他幫着看着。心裡想的是,若他做的好,將來陳青竹想回昌平鎮,那這邊就交給東子也是很放心的。
交代完之後,陸曼便叫了何月,準備出去買點東西犒勞一下店裡的這些人們。
本來是想請吃飯的,但是這附近的鳳來樓也吃過好幾次了。陸曼自己下廚的話,又不太有時間,便決定還是買些東西給她們,算是個心意了。
陸曼一向獎勵是很實在的,要麼就是直接銀錢。要麼就是獎勵吃喝。所以這次陸曼也不含糊,直接去豬肉鋪上面切了幾十斤肉,又買了一些雞,然後叫店主幫着一起安排了。
店主是個五十歲最有的胖女人,嗓門大,也很愛八卦。
等着的時候,就聽見那店主和旁邊的一個鄰居在那裡說話。“去年出事之後,我們都以爲那崔小姐沒了呢。沒想到她竟然被那秦家公子被帶走了!”
聞言,陸曼一愣。這崔小姐都走了不是嗎?怎麼會突然間被爆出來?
“可不是嘛,也沒想到那本來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怎麼會突然間瘋狂至此。這秦家還是太過分了!”
“這秦家怎麼了?”
陸曼故意問道。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笑道。“這位夫人,你不是咱們縣裡的人吧?這件事已經在整個縣裡都傳遍了,你不知道?”
“我確實不是縣裡的人,只是在這裡路過。”陸曼說道。
“我說呢!”那賣豬肉的胖大姐很是熱情,很快便將這件事和陸曼說了。
大體就和陸曼瞭解的一樣,崔小姐被秦家騙了,懷了孩子又失去了孩子。
“這事,是秦家爆出來的?”崔小姐都走了,除了秦家自己,還有誰會說?
“怎麼可能!”那胖大姐一副你不懂的樣子說道。“那秦家自己做了虧心事,怕是希望全部都爛到肚子裡呢。怎麼會出來招搖呢?這件事是那崔婆子散播出來的。”
陸曼心下一緊,和何月對視了一眼。
崔婆子和崔小姐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正想着,那胖大姐又嘆了一口氣。“就是可惜了那崔小姐,已經香消玉殞了!”
“什麼?”陸曼心頭一跳,突然間浮現出了崔小姐離開時,清麗淡漠的樣子,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怎麼會沒有了呢?
旁邊那位和胖大姐聊天的鄰居忙接着說道。“你們啊,是來晚了。就是前日,在這大街上。秦公子一個人出來喝悶酒,難得一次沒有小廝陪着。那崔小姐不知道怎麼得知了,就直接舉着刀衝上去了。”
“是啊,大庭廣衆的,可嚇死人了。一開始,我們大家都以爲這崔小姐是瘋了呢?”
“後來呢?”陸曼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崔小姐得手了嗎?”
“沒有!”胖大姐搖頭道。“這崔小姐也是傻,一介女流怎麼打得過那孔武有力的男人嘛。沒幾下就被控制住了,那秦公子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直接將那崔小姐踩在腳底下,拼命的踢打。最後那崔小姐被踢得奄奄一息,那秦公子纔算是作罷了!”
“人渣!”何月聽得一肚子火。“當初就不該放過他!”
陸曼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那時候那秦公子的那種情況也只能仗着婉婷郡主的名義暴打五十大板。若是去了衙門,可能連案都不會接。他見死不救,欺騙婦女那都只是道德方面的問題。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根本沒有一點的辦法控告他。
所以,她們現在生氣也沒有用。
但是,現在不同啊。“崔小姐被打死了,難道也沒有人管嗎?”陸曼皺了皺眉。
“崔小姐是被打死了,但是臨死之前她趁着那秦公子轉身的時候,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衝過去朝着秦公子的……”說到這裡,那豪爽的胖大姐停頓了一下才道。
“命根子被割壞了,流了那好些血。”
旁邊的鄰居也精神振奮,“我聽我表姨媽家裡的一個侄兒。在秦家的院子裡當差的,說那秦公子怕是廢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該!”何月咬牙道。陸曼又看了她一眼,這丫頭現在這火爆脾氣越來越厲害了。
雖然她也覺得那秦公子是活該,但是這麼多人呢,總要收斂一下回家再罵好嗎?
作爲女人,都很同情崔小姐。所以,對那秦家和秦公子基本都沒有什麼好感的。
“崔小姐現在如何了?”陸曼忙問道。這崔小姐雖然接觸不多,但總歸是相識一場。本來陸曼還以爲可以救她與水火之中。
沒想到,最後打破了她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喪。
“崔婆子帶回去下葬了,就葬在城南的亂葬崗!”
竟然是在亂葬崗,不過想想也是,那崔家早就沒落了。崔家也族羣也沒有了,更何況,她是這樣的情況死的。只能葬在亂葬崗了。
將切好的肉和雞拿過來,陸曼將那些東西送到店裡交代了一聲便回去了。
出城之後,陸曼還是叫何月將車子駕去了城南那邊。城南是比較荒涼的地方,到處都是山地和雜草。
黃昏的時候,亂葬崗那邊風聲鶴唳,一派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