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薇扶着陸錦詞坐在花園的鞦韆上,並且貼心的給她準備了一件外套。
“羽薇,別忙了,坐下陪我說說話。”陸錦詞說道。
“好。”明羽薇坐下。
其實,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陸錦詞,她不怎麼會安慰人,也不能幫助她減少痛苦,這讓她有點挫敗。
陸錦詞說道,“這些日子璽年和他爸爸一直在找火麟草,這我都知道。哎,真沒有想到,我這一病,竟然牽扯出這麼多事。我聽說你父親明國棟自從丟了火麟草,過得也不太好。”
明國棟本來打算利用火麟草打一場翻身仗,但是沒有想到他的胃口太大,最後竟然什麼都沒有得到。又因爲銀行的貸款不能還清,名下的資產已經被銀行清查了。
明國棟這麼一落魄,蘇茹和明羽姍卻沒有像他那樣悲慘。她們母女倆這個時候沒有留下來和明國棟一起面對那些困難,反而無影無蹤了。至於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明羽薇道,“因果報應,種下什麼因,必然會得到什麼結果。”
陸錦詞道,“你們父女的事就不說了,但是,羽薇,你打算怎麼處理和你母親的關係呢?”
這些日子婁勝男每天都會過來霍家,雖然名義上說是爲了幫霍夫人看病,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婁勝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她在伯母面前說什麼了嗎?”明羽薇知道陸錦詞一向不是不識趣的人,對於這種哲人都無法給出明確處理方法的母女關係難題,她一向也不會插手的。現在貿然提起,想必是因爲婁勝男的緣故。
陸錦詞道,“實不相瞞,我和你母親也是舊相識。”
也是,A市也就這麼大,陸錦詞和婁勝男都是名門出身,認識也不足爲奇。只是看陸錦詞和婁勝男的相處,他們兩個好像並不是朋友。
明羽薇道,“這我倒不知道。”
陸錦詞道,“我和你母親認識,說來並不是因爲家庭聚會什麼的,而是因爲一個人。我們兩個那個時候都愛上了一個出色的少年,爲了那個少年也做了一些幼稚的事,只是那個少年不愛我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好像我們兩個這麼久的爭風吃醋也就沒有了意義。所以,就這樣我和你母親認識了。”
陸錦詞雖然年齡大了,早就已經嫁爲人婦做了母親,但是說起少女時代的純真愛情,還是有點嬌羞。
一個少女有這種嬌羞不奇怪,但是一箇中年的婦女有這份嬌羞,那就難得可貴了。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陸錦詞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她被丈夫保護的很好。
婁勝男雖然和陸錦詞年齡相仿,但是卻沒有陸錦詞的那種富貴相,可能是被生活打磨的沒有了那種嬌貴的氣息。
想到婁勝男和陸錦詞兩個女人的差別,明羽薇又想到自己,自己和明羽姍的差別又何嘗不在於此呢?
“這也是一種緣分。要是沒有那個少年,說不定你和我母親還不能夠認識呢?”
明羽薇道。
陸錦詞道,“我也是老了,所以常常想起以前的事。現在我這個毒不知道還能不能夠解,生死都在一瞬間,常常也會因爲以前的一些事後悔。當初那些我因爲缺乏勇氣沒有去解決的事,現在總是後悔的要命。哎,果然還是老了。”
明羽薇道,“伯母現在就跟三十多歲的人一樣,一點都不老。好人有好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陸錦詞擺擺手,表示不贊同。
明羽薇也沒有再說,她知道陸錦詞和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也是爲了她好,所以也沒有說什麼抗拒的話。
明羽薇和陸錦詞聊了很多,大多都是霍璽年的一些舊事。大概這是他們兩個能夠找到的唯一話題了吧!
這天時到中午,婁勝男都沒有來霍家,也沒有打個電話過來,明羽薇就有點擔心她出了什麼意外。
她躊躇了很久,還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婁勝男告訴她,她自己在處理一點私事,忙的有點亂,所以就忘了打電話去通知她。
掛掉電話,明羽薇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
哎,到底是在乎這個名義上的母親的吧!正所謂血緣關係的奇妙性,大概就在於此吧!
這邊婁勝男本來正給助理交代事情,沒有想到明羽薇打了一個電話過來。雖然有點不湊巧,但是婁勝男還是接了。婁勝男隨意找了一個理由,就掛了電話。
“王妃,接下來的計劃是按原來的執行嗎?”剛剛婁勝男把任務只交待了一半,所以她的助理問道。說是助理,恐怕不僅僅是如此。
“是。不過切記,此事不容有失。”婁勝男語氣嚴肅冷酷。
那邊的明羽薇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計劃什麼,只是以爲她應該是真的在忙。
婁勝男在助理離去之後,臉上的恨意更加明顯,甚至是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來。
她看着一個蓋着一塊布的靈牌位,說道,“爸爸,我會拿回來本來應該屬於我們婁家的東西,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霍璽年拉着明羽薇道,快速的走着,說道,“現在司雪琛情況不太好,我只能把你叫來給他看一看。”
“怎麼回事?”明羽薇現在還是有點喘。她接到霍璽年的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沒有想到要救治的是司雪琛。
“他剛剛一直吐血不止,現在這會兒已經暈過去了。我們救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霍璽年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
明羽薇看着躺在一張簡易牀上的司雪琛,說道,“身上有沒有外傷?”
霍璽年道,“檢查過了,沒有。”
那就是內傷了。
明羽薇給司雪琛把了一下脈,說道,“他這是內臟受傷導致的,而且有點貧血,營養不良,情況有點嚴重。”
這種傷應該不是一次受傷導致的。
“難免的。森林監獄那種地方惡人聚集,難免有些人想要欺負比他們弱一點的,恐怕司雪琛就是這種情況吧。”霍璽年對森林監獄的生存法則也是有所聽聞。
在監獄裡幹活本來就不是好差事,更不用說實在森林監獄了,那可是提着腦袋在幹活。所以,一般要是事情不大,獄警是不會理會監獄成員的鬥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