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解決完金安市的事,全體特戰員返回了基地。
儘管不捨得,但宮小白和宮邪不得不分開,她留在基地,宮邪和秦灃兩人乘直升機回到特訓營。
走下直升機,迎面碰見閆左和肖瓊,兩人正準備去訓練場。
昨天剛下了一場雨,絲毫不見晴朗,天陰沉沉的,天氣悶熱,一點風都沒有,樹葉紋絲不動。就是站着什麼都不幹,都能悶出一身汗。
肖瓊停下來,看着先後從直升機下來的倆人,問,“任務還順利吧?”
宮邪還未出聲,秦灃就搶先回答,“順利順利,看我們回來這麼早就知道了。”他沒話找話,“跟特訓營一比,金安市都算涼爽的了,這兒的天氣真熱啊。”
突然想起了什麼,閆左笑着打趣,“怎麼樣?聽說市長千金看上你了,還以爲你不會回來,直接留在金安市當壓寨女婿呢。”
軍營日復一日的枯燥無聊,平時連水花都見不到,一點話題都能引起特別關注。
秦灃握拳揮了一下,一副要跟他幹架的樣子,“你聽誰說的?!”
他剛從金安市回來,消息居然都傳到特訓營了,這幫人當什麼教官,都去當八卦小報記者好了。
瞪了閆左一眼,秦灃下意識看旁邊的肖瓊。
後者面無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對一切玩笑話都漠不關心,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他一顆心都冷了。
秦灃很希望看到她能有一絲異樣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哪怕一點點也好。
“不會吧?!真有這回事兒!趕緊說說。”閆左只聽說了這件事,還不清楚其中的細節。
秦灃紅着臉,梗着脖子一吼,“說什麼說,趕緊去訓練場吧你!”
宮邪對這些事不感興趣,聽了兩句就離開了。
不過,劉市長的千金對秦灃有意倒是真的。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吃的晚飯,秦灃外出辦事回來晚了,飯桌上就只有劉水涵旁邊的位置空着,他順其自然地坐到了那裡。
劉水涵的手掌、手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手肘處的傷比較嚴重,使筷子總有幾分不方便。秦灃這人,是個大老粗沒錯,對待女生還算紳士。
每當劉水涵不方便夾菜,他就用公筷幫人家夾起來放進她的碗碟。
完全是舉手之勞,秦灃沒放在心上,可人家姑娘不這麼想。沒有談過戀愛、很少與男孩子交往的劉水涵被他的紳士之舉打動了。
臨走時,她含蓄地表明瞭心意。
秦灃心裡有人,哪裡還會注意其他的女生,直白地說了句“我們不合適”,然後躲進了直升機,無視了劉水涵送別時不捨的眼神。
劉水涵送別他們的樣子被所有參與任務的特戰員看到了,特戰員之間相互傳播,然後被教官知道了,閆左從其他教官那裡聽到這個八卦消息一點都不意外。
肖瓊看向別處,“你們聊,我先去訓練場了。”
話落,沒看任何人,轉身朝訓練場走去。
閆左八卦兮兮的聲音從背後傳進她的耳朵裡,“那姑娘長什麼樣?市長千金,應該不差吧。老秦,你太不懂得把握機會了。”
軍中兄弟們的感情事,向來是大家最關心也是最愛討論的話題。
宮邪的感情事被他們調侃慣了,換了個人,新鮮感立馬上來了。他敢保證,一會兒食堂裡肯定百分百都在談論秦灃的桃花經歷。
每個人口中的版本加起來,能湊出一本愛情小說。
白富美千金和軍官,這個設定聽起來很帶感。
秦灃望着肖瓊的背影,煩躁地皺了皺眉,“艹,別說了。我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跟人家市長千金有發展。”
一句“我有喜歡的人了”就能堵住他們的嘴,可他擔心給當事人帶來困擾,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那些藏在心底的事像開了閘的水一樣,從嘴裡跑出來。
閆左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
循着他的視線,肖瓊纖瘦高挑的身影漸漸模糊遠去。
一拍腦門,他怎麼忘了,在特訓營裡,秦灃和肖瓊纔是固定的搭檔,他們總喜歡把兩人綁在一起開玩笑,如今換了個女主角,兩個人都不適應吧。
閆左搖搖頭,不由嘆息,“我說你也夠慫的,喜歡人家都不敢說,是不是爺們兒。”
秦灃橫他一眼,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以爲老子沒說?”
“你跟她說過了?但是……哈哈哈哈,是被肖女王拒絕了嗎?猝不及防又聽到了一個八卦消息。老秦,我收回我剛纔的話,你不是慫,你是魅力不夠!”
秦灃:“……”
說漏嘴了。
他手臂勾住閆左的脖子,鎖喉,“你特麼要是敢傳出去,老子弄死你!”他不要面子可以,不能讓肖瓊的面子受損。
閆左手指從嘴巴上劃過,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放心,老子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跟你鬧了,我去訓練場看他們訓練。這批特戰隊員的實力比不上上一批,要費的心思多着呢。”
秦灃重重拍下他的肩膀,“你別去了,我去。”
閆左剛露出疑惑的表情,面前的男人已經瀟灑地走開。
稍微一動腦子,閆左就想明白了,他不是看特戰隊員的訓練過程,而是去看訓練他們的教官。
秦灃雙手扣在腰間的皮帶上,不疾不徐地走到訓練場。
肖瓊正在督促他們訓練,冷着一張臉,面目似乎被霜雪覆蓋了一層,利落的短髮,髮尾微勾,堪堪觸碰到耳垂。
底下的特戰隊員都感覺到肖女王今天格外的嚴厲,心裡叫苦不迭。
秦灃走到肖瓊身邊,看着他們訓練。
嘴脣動了動,低聲說,“你別聽老閆的玩笑話,他瞎說的,我對市長千金沒意思,更不會跟她發生什麼。”
肖瓊偏頭,遞給他一個“你有毛病”的眼神,“幹嘛跟我說這個?我沒有興趣聽。沒事的話趕緊走開,別打擾我訓練。”
“我就是想跟你解釋,沒興趣聽就當颳了一陣穿堂風好了。”秦灃不想讓別人瞧出異樣,一眼都沒看肖瓊,始終盯着特戰隊員們。
肖瓊:“風颳完了,你可以走了嗎?”
秦灃詫異於她的冷漠態度,雖然平時她待人不熱情,至少對他們這些戰友還算親和,怎麼今天吃了槍藥一樣。
“你來事兒了?”秦灃鬼使神差說了這麼一句。
話一出口立馬後悔了,恨不得時光倒退兩秒鐘,他打死也不說這句話。
秦灃別過臉,一個勁兒的用咳嗽掩飾表情的尷尬。
“神經病!”肖瓊的臉更冷了,黑髮下的耳朵有點紅,誰都看不見。
秦灃心知再待下去就是自取其辱,默默地離開了。
心情鬱悶。
從來沒這麼鬱悶過,上次她直白地拒絕他時都沒有這麼鬱悶過!
秦灃走出訓練場,漫無目的地遊蕩,想找個人陪聊陪喝酒,可是特訓營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這種事說出去也只會成爲他們開玩笑的素材。
不知不覺,走到了宮邪的住處。
兩扇門緊閉,梧桐樹影映在上面,彷彿一幅黑白水墨畫,秦灃遲疑了片刻,還是敲響了他的門。
不多時,宮邪打開門,挑眉看着他,“有事?”
“有事!”秦灃肯定道。
聽完他三分鐘無間斷陳述,宮邪的表情詭異,“你確定,這種事情跑來問我?”
秦灃愣了愣,“爺好歹是過來人。”
宮邪嗤笑一聲,誠懇建議,“做媒牽紅線的事,你問宮小白比較靠譜。她撮合了猴子和姚琪。”
秦灃乍然一驚,“猴子他……靠,他什麼時候脫單了?!”
宮邪不回答。
秦灃經過最初的震驚,慢慢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的事,在考慮要不要求教宮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