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跟宮小白打過交道的男生女生,一致認爲她的性格跟她的長相相符合,軟萌親和。
事實上,她大多數時候確實軟萌可愛得像小兔子。
可俗話說的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很少人見過她的暴脾氣,不代表她沒有。
陸姝雅三番兩次挑釁,出言嘲諷,哪怕宮小白因爲先前誤會她是沒實力的空降兵而感到抱歉,這一刻也怒氣沖天。
“教官都沒要求罰跑速度,哪裡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不等宮小白開懟,心直口快的姚琪就忍不住諷刺她多管閒事。
陸姝雅甩了下頭髮,“你說什麼?”
“沒聽懂啊?”姚琪哼笑,把手腕的骨頭掰得咯咯響,“沒聽懂那爸爸再給你重複一遍嘍。我說,哪裡來的野雞在這裡咕咕day。”
“再聽清楚了吧。”姚琪翻了個白眼,拉着宮小白的手跑了。
老孃還有七千米要跑了,沒工夫跟一隻驕傲的綠毛孔雀對着開屏。
宮小白嚥了口口水,話都讓姚琪說了,她沒話可說……
她本來要表達的意思也是指陸姝雅多管閒事,不過她沒姚琪說的這麼直白。
陸姝雅臉都氣綠了。
她追上兩人的腳步,聲音又冷又刻薄,“作爲空降兵,不低調刻苦的訓練,逞口舌之快很值得表揚嗎?”
靠,這人陰魂不散啊!
姚琪原本因爲負重一萬米的懲罰心裡焦躁,結果這人一直趕上來找事兒。
“是,我們不值得表揚,行了吧,大姐,我們錯了,我們這就離您遠遠兒的,讓您眼不見爲淨,ok吧。”
姚琪雙手合十,做了作揖的動作。
陸姝雅一口氣堵在喉嚨口,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姚琪。
不相信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地痞無賴,還是個女生,連求饒都飽含譏誚。
姚琪懟人的功力讓宮小白自嘆不如,因爲她發現陸小姐姐啞口無言了,表情在不停變換。
不知是真的被姚琪的話刺到了,還是在思考用什麼話懟回去。
好半晌,在兩人準備越過她往前時,陸姝雅冷冷地說,“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浪費資源!仗着有關係就拿訓練當兒戲,拿訓練場當遊樂場。我最煩你們這種人!”
麻痹,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把訓練當兒戲了?你見過有把命都拿來堵的兒戲嗎?
姚琪真心認爲這位小姐姐不僅吃飽了撐的,還特別喜歡睜着眼睛說瞎話。
她正要加大馬力懟死她,宮小白橫臂攔住了她。
晚間的訓練場仍然熱火朝天,第一項訓練不達標而接受懲罰的新兵很多,電網區那邊也有一羣人在練習。
明亮的燈光撒在每一個角落。
黑色的天幕下,陸姝雅看見宮小白雙眸灼灼,明豔的臉上是比她還囂張的不屑,“不服,那就比比吧。”
總這樣被她嘲諷也很沒意思。
當初她第一天進重點班,因爲站在講臺上一個單詞都沒寫出來,幾個女生小聲議論過,也僅僅是小聲議論,沒表示出直接的惡意。她覺得這沒什麼,她平時看到人家這裡那裡不好也巴拉幾句呢。
可是,陸姝雅臉上的惡意和輕蔑太刺眼,她無法忍受。
陸姝雅打量她一眼,“你確定?”
腦子裡不由自主冒出“自不量力”四個字。
第一天來梟鷹軍校,提出跟她比試,怎麼聽都像在開玩笑。
“確定。”宮小白直視她。
“那好。”陸姝雅爽快地應下,“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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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小白不想耽誤自己罰跑的時間,想都沒想直接說,“負重二十公斤兩千米跑,誰先到達終點就算誰贏。”
陸姝雅雙手抱臂,軍靴踢着跑道,稍微想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不管比什麼宮小白都輸定了,她無所謂。
“行,那就比負重二十公斤兩千米跑。”陸姝雅仍然是爽快地應下,“誰輸了就得承認自己是菜鳥,滾出訓練場,滾出梟鷹。”
“喂,你這也太狠了吧!”姚琪聽到她後面半句就炸了,“軍校是你家開的?你憑什麼讓別人走。”
陸姝雅說,“不是我家開的。所以,輸的人自覺點,自動申請離開軍校。”
宮小白毫不在意地點頭,“好啊。”
“宮小白!你瘋了!”姚琪吼道。
這個女人的實力她們又不是沒親眼看過,五千米負重跑完還跟沒事兒人一樣跟着訓練,簡直恐怖。
宮小白扭頭朝她笑,笑容甜美得像懸崖峭壁上最難得的一株花,“乖,先跑你的。”
她從口袋裡掏出包好的小半隻燒雞和醬牛肉,塞到姚琪手裡,減少負重。
姚琪愣了一下,只覺得宮小白剛纔那聲“乖”太他媽攻了,她受不了這種萌攻萌攻的反差,要暈過去了。
陸姝雅和宮小白站在起跑線上。
“軍校有規定,禁止士兵私下競爭,所以,我們不可能找教官當裁判。”陸姝雅看了一眼遠處監督他們的張裕,然後看着宮小白,語氣含着警告,“我這裡有計時器,我來計時。希望你有膽子比賽,就別想着作弊。”
她認爲自己肯定會跑在宮小白前面,這樣一來,她就沒辦法監督宮小白,如果她趁着訓練場人多,故意抄近道,爲了贏而作弊,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希望她說話算話。
宮小白看着她,“你的話有點多。”
陸姝雅憤怒地扭過頭,直視前方跑道,冷聲道,“我知道你和宮邪有關係,別指望她保你。這是你跟我之間的打賭。”
“行了行了,趕緊跑,跑完我回去洗澡睡覺。”
陸姝雅在說下“預備開始”的同時,按下了計時器。
兩人以同樣的速度越過起跑線,仿若一張弓同時射出兩支箭羽。
訓練場上起初沒人發現她們在比賽,當她們以飛快的速度從其他人身邊經過,然後留下兩道模糊的殘影,那些人才意識到,這兩人可能在比賽,或者是較勁?
兩者區別很大。如果是比賽,性質就嚴重了,如果是暗暗較勁,那沒關係。
所有人放慢了腳步,目光追隨着兩個離弦之箭一般的纖瘦身影。
張裕也發現了她們,眉毛立刻皺起來,臉色有山雨欲來之勢,待她看到其中一個身影是宮小白,蹙起的眉毛舒展開來,認真觀察兩人。
一開始,陸姝雅和宮小白還能保持着同樣的速度,並排跑。慢慢的,兩人錯開了,一前一後。
至於前面的是誰,後面的是誰,隔着層層人羣,張裕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