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是我兒媳婦了,我纔不要欠她的人情,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要她的血。”
林琴在病牀上放了狠話。
葉沉見此,愈發惱火。
他實在是找不到理由說服蘇央,便道:“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尊重你便是。”
葉沉決定直接出發。
臨走前他還是找醫生商量了一下,暫時先拖延林琴的病情,他會在全國血庫再做一遍篩查。
醫生雖然搞不懂,爲什麼有合適的血源在面前,葉沉卻堅決不用,但家屬都這麼說了,醫生也只好照做。
這個電話,葉沉不肯打,卻有人願意打。
蘇筱把林琴的病情和老爺子說了之後,老爺子二話不說親自打電話。
蘇央聽說林琴病情如此嚴重,愣了一下,但很快電話裡又傳來了林琴的爭吵聲,說什麼死了也不會用蘇央的血。
看樣子,是已經出院了。
蘇央便沒好脾氣道:“我看林夫人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應該不需要我的救助,另外,我想二人也沒有忘記,林夫人當初是如何詛咒我兒子的,現在我倒要看看她和我兒子到底誰先死。”
說完,蘇央直接掛了電話。
事後,她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話有些氣話的成分,便決定找也葉沉問問情況。
不過說來奇怪, 要林琴真病的那麼嚴重,葉沉怎麼沒來找自己?
結果電話打過去,葉沉的手機直接關機。
一連打了幾個,情況皆是如此。
就在蘇央打算先回病房時,卻發現牀上空蕩蕩的。
小寶不見了!
蘇央腦海中冒出一道石破天驚,她轉身去找護士,越走步伐越凌亂,到最後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到了護士臺。
直到護士搖頭,告知她今天小寶一切正常,沒有額外檢查,蘇央的最後希望徹底破滅。
“會不會是自己跑出去玩了?”
護士見孩子不見了,也有些緊張起來,說出了其他可能性。
“不可能,他去哪裡都會跟我說的。”
蘇央決定地搖頭,小寶一向很乖,從來都不會偷偷跑出去。
“那我讓保安部調監控,葉太太,您先彆着急。”
護士也開始打電話,蘇央又回到了病房,想找找蛛絲馬跡,小寶是不會無緣無故失蹤的。
結果,還真讓她在枕頭下找到了一封稚嫩的告別信。
親愛的媽咪: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看到這裡,媽咪你千萬不要哭,我知道媽咪最愛哭了。
蘇央看到這裡,頓時擦了擦眼淚。
我知道我自己是治不好了,所以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媽咪你放心,我有錢,剩下的時間我想一個人到處走走,要是累了的話就會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請媽咪和爹地也不要再爲我的事情吵架了,這樣我在遠方也會很傷心的。
還有……請不要再找我了。
媽咪,我愛你。
小寶留言。
“小寶。”
蘇央看完信,大腦一片空白,她來不及大哭,就拿着信往外走,希望小寶還沒有走遠。
電梯裡,蘇央再次給葉沉打了電話,結果依舊無人接聽。
保安室那邊也已經打來了電話,說是小寶獨自一人從南門走了。
接着,便是報警。
開始就小寶的軌跡進行搜索,結果一整夜過去了,依舊一無所獲。
畢竟是個還在生病的孩子,一晚上會遇到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警方加大了力度,就連葉家灣也知道了小寶失蹤的事情,而葉沉,手機依舊關機。
彷彿人家蒸發似的,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宋饒和徐菲還特意去了萊昕公司,也被告知葉沉壓根沒來公司,具體行程他們也不知道。
“這個葉沉,也太不靠譜了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就不相信他不知道。”
徐菲氣氛地罵道。
結果這通氣就發到了宋饒身上,宋饒何其無辜,他也是在不斷聯繫人,可葉沉根本不露面。
最後,他能得到的消息,就是葉沉和文柏早在孩子失蹤的當晚,就購買了去美國的機票。
“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徐菲一臉懷疑。
“不可能,葉沉不是這樣的人。”
宋饒替葉沉辯解,結果徐菲一臉不信。
老爺子平日裡對小寶沒有多少關心,如今孩子不見了卻是大發雷霆,在警局裡直接把蘇央罵了,質問她是如何看的孩子。
蘇央心底酸楚,只想找到小寶,連和老爺子爭執都不願意。
是夜,蘇央拿了外套,出警局道:“我再出去找找小寶。”
“蘇央,你瘋了,大晚上你一個人去哪裡找。”
徐菲拉住了蘇央,宋饒也在旁邊道:“現在警局已經加大警力在找了,你這樣出去漫無目的地找也不是個事。”
老爺子大概覺得蘇央是因爲自己的話才賭氣要走,便道:“我葉家的孩子,只要還在南城,就不會丟!”
蘇央肩膀顫抖了兩下。
如果不是葉鬆那個電話,自己壓根就不會出去接,小寶也就不會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
“你們葉家,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蘇央低着走,忽然發出了沉悶而壓抑的質問聲,緊接着她擡起頭看向了葉鬆,在後者有些詫異的目光中,繼續道:“你們有資格說我嗎,你們什麼時候關心我和孩子,現在你們最關心的難道不是蘇筱肚子裡的孩子嗎?”
“蘇央。”
徐菲看到蘇央忽然情緒失控,有些擔心地拉了她一下。
但蘇央繼續說出來,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你們知道小寶爲什麼要離家出走嗎。就是因爲葉家人,當着小寶的面說他活不了多久了,說他的病是治不好,馬上就要死了。”
“你們還當着他的面,說我必須養蘇筱的孩子,你當小寶是孩子就聽不懂嗎,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都是你們的錯!”
蘇央憤恨地盯着眼前的老人,若是他稍稍向着自己一點,不,稍微公正點,蘇筱怎麼可能住進葉家灣,事情又怎麼會鬧成現在這樣子。
葉鬆步伐忽然往後退了兩步,一手扶額,咬着脣,皺着眉,有些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