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難得抽兩次,還都讓蘇小姐碰到了。”
阮錚溫和一笑。
蘇央有些尷尬地點頭,她忽然意識到這樣的談話未免太過於親近些了,便道:“您繼續抽,我不礙事的,”
“忽然就不想抽了。”
阮錚說這話時,是盯着蘇央臉的,見她表情不自然,很快收斂了話題,望向了遠方。
兩人在陽臺上站了有一會兒,期間誰都沒有說話,後來還是蘇央忽然問了句,“我記得,阮家好像有個不錯的律師?”
阮錚問:“你說的是阮玲?”
蘇央點了點頭,這個阮玲曾經替南城某個出軌富豪打過一場離婚官司,不僅拿回了婚內送給情人的幾套房產,而且還讓情人倒賠自己一千萬,這番操作,不僅是那個富豪成爲談資,就連他的律師阮玲也跟着火了。
阮錚又道:“阮玲也算是我侄女,不過她擅長的離婚官司……”
話說到一半,阮錚故意停頓了一下,見蘇央沒有反駁,他心思瞭然,點了點頭,“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問問。”
“那謝謝啊。”
蘇央感激地笑了。
她其實私底下也越過阮玲,無奈對方事務所太忙,就算現在預約,也要等到明年了。
蘇央等不起,這纔想起了阮家,相比起來,阮錚總比阮恆靠譜多了。
“而且,我希望……這件事,您能保密。”
蘇央又道。
“這個自然。”
阮錚點點頭,不過又顯得欲言又止,最終他看了蘇央一眼,什麼都沒說。
“那我就先進去了。”
蘇央打擾了別人抽菸,還挺過意不去的,事情說完了,自然就退了出來。
正好,葉沉也在找蘇央,看到她從陽臺出來,立馬過去,就看到了一張討厭的臉。
這個場景,葉沉也覺得挺眼熟的。
他摟住了蘇央的腰,卻是衝陽臺道:“去哪了了,讓我好找。”
蘇央表情不太自然,想推開葉沉,後者卻是不依,又大聲道:“別再離得太遠了,讓我好找。”
陽臺上,阮錚聽了,也只是露出他標準的溫厚笑容。
葉沉扯着蘇央走遠後,這才聽他不爽的聲音,“以後離阮家人遠點。”
“我看,依葉總的意思,我應該是離所有男人都遠一點吧。”
蘇央諷刺。
誰知,葉沉聽後一本正經地點頭,“沒錯,你有這個覺悟最好。”
“葉沉!”
蘇央惱火,總算是推開了葉沉的手,又壓低了聲音道:“就算你不答應離婚,我也有我自己的選擇。”
葉沉一聽離婚兩個字,就覺得頭疼。
他退了一步,“那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是我葉沉哪裡對不起你了?”
蘇央轉身,不想看那張臉。
“蘇央,你心虛了。”
葉沉扯住了她的手。
蘇央深吸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因爲……因爲我不想再被任何葉家人打擾。”
“我不算葉家人。”
“葉沉,只要有你在,我和小寶就永遠不可能和葉家脫離關係,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爲什麼要打她嗎,那好,我告訴你,她當着小寶的面,說小寶馬上就要死了,她要我接受蘇筱的孩子,否則就讓我們離婚!”
或許是在心內擠壓了太多的怨氣,蘇央一說就停不下來,她想起葉家那些可惡的嘴臉,只覺得噁心。
“小寶纔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敏,感,他後來問我,是不是自己馬上要有個弟弟了。”
“他說挺好的,自己死後,還有人陪着我們……葉沉,你的心不會痛嗎?”
明明是氣憤,可說到最後,蘇央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回想起那一幕,她還是氣的微微顫抖,恨不得再衝上去給林琴一巴掌。
葉沉身體一僵。
蘇央的話,彷彿石破天驚。
他從沒想到,真相會是如此的惡毒……原本以爲只是普通的爭吵,結果居然有人詛咒自己的兒子,還是當着小寶的面。
也難怪蘇央會失控了。
“我去找她。”
葉沉轉身就走。
蘇央扯住了他,葉沉皺着眉,顯然也生氣了,可蘇央眼底迅速恢復的平靜又讓他看到一絲害怕。
“蘇央,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頭一次,他覺得自己的保證也顯得有些蒼白了。
蘇央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這裡還是在訂婚現場,她不能讓別人看出端倪,只能以最平靜的語氣陳訴:
“那爺爺呢?”
葉沉一聽,怎麼還有葉鬆的事?
шшш¤ тt kΛn¤ c○ “那天晚上,爺爺不是來看小寶嗎,小寶和他說了事情經過,也說了林琴告訴我,蘇筱懷孕,要把孩子給我的事,爺爺後來有告訴你嗎?”
蘇央質問。
“沒有。”
那天從小寶病房裡出來,老爺子一句話沒有說,只是那股氣消了,當時葉沉也沒多想。
“所以啊。”
蘇央笑了,也往後退了兩步,離葉沉遠了一些,“所以……你憑什麼要我還對葉家抱有希望。是真的得等到蘇筱把孩子了,再繼續傷害我嗎?”
最後一句,蘇央的聲音有些大,引得不少人側目,蘇央難堪之極,她不想在別人的訂婚上鬧事,所以選擇離開。
“蘇央。”
葉沉連忙追了出去,林琴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跑過來扯住了兒子,看着蘇央的背影問道:“這女人又發什麼瘋。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找她算賬呢?”
“鬆開!”
葉沉用力推了一下,畢竟是在婚禮上,他也不能太過分,就是這一瞬間,蘇央已經進了電梯。
“葉沉,怎麼了?”
顧瀾和席媛也過來了。
葉沉只好先恢復了平靜,說了句沒事,就把林琴拉到了角落裡,問起了當天的事。
林琴的表情很複雜,眼神一陣閃躲,葉沉見她如此,就已經知道了真相。
“你怎麼……”
葉沉憋了好半天,終於用惡毒形容了他的母親。
他對於這個母親,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作爲私生子,從來都不是什麼光彩的存在,是她母親的大鬧,讓葉家終於存在了他的身份。
但,對葉沉來說,卻一直是個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