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書涵不得不出言提醒,“爸爸,你下午不是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嗎?”
聶成這才放開了林檸,“記住爸爸說的了嗎?”
從聶成擁抱林檸的那一刻起,林檸就一直處於渾身僵硬的狀態。她也搞不懂聶成的態度爲什麼轉變的就跟龍捲風一樣。
輕輕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先走了,有時間在來看你。”他看了一眼還愣在那裡的聶書涵,說:“走了。”
聶書涵瞪了林檸一眼,不情不願的跟在了聶成的身後。
直到門口傳來了關門聲,林檸纔回過神來,卻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憋在眼中的淚水全部流了出來。
她胡亂的用手將眼淚擦乾,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捏着的那張空白支票。支票沾了淚水,變得溼噠噠的,她小心的將它攤開,放在了比較通風的地方。
她此刻一點也不覺得餓,蜷縮在你沙發上,拿起聶成帶進來的那本雜誌,一頁一頁的翻開,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僅是出道以來的新聞全在上面,就連時間也註明了的。
怪不得聶成剛來的時候那麼生氣,她此刻回憶着,也覺得那些人簡直寫的太過分了。
“收了支票,你倒是心情不錯。”去而復返的聶書涵不知道爲什麼又出現在了林檸家中。
她放下雜誌,問:“你怎麼也有我家鑰匙?”
聶書涵將鑰匙丟給了林檸,很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你以爲誰稀罕有你家鑰匙。”
“不稀罕還用它開我家門。”林檸白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一眼。
“我是爲了保護你的隱私纔給你還回來的,真是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聶書涵將自己的拖鞋脫掉,整個人躺在沙發上,並且還踢了林檸一腳。
林檸宛如條件反射似得也踢了回去,說:“你不要說你今天出現是爲了幫助我,不讓他帶我回家?”
“當然了,你要是回去了,我天天看着你都那麼礙眼,早晚得眼疾。”聶書涵發現了茶几上的水果盤裡有香蕉,拿了一根,剝了就開始吃。
林檸咆哮:“這是我家,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隨便。”
聶書涵一點也不在意,朝林檸拋了一個得意的眼神:“你是我姐姐,你的就是我的。”說着,就伸手拿到了聶成剛纔給林檸的那張空白支票。
“你還真是要臉。”林檸撲過去,眼見搶是搶不贏了,就改變策略,抓住聶書涵拿着香蕉的左手就直接朝她臉上插去。
頓時,聶書涵就大叫了起來,連忙將手裡的香蕉甩了,並扯過一旁的紙巾,使勁的擦着自己的臉。
林檸見此,立刻跳下沙發,撿起地上那張支票。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這是聶書涵衝進衛生間留下的話。
林檸將那張支票藏好,雖然她十分不想用聶成給的錢,但總比給聶書涵用要強的多。聶書涵回來,不就是想搶走它嗎?
她想要,她偏偏不能叫她得逞。
“你看我穿這身衣服怎麼樣?”聶書涵梳洗好了,出來就問,還特意優雅的轉了個圈。
“你竟然穿我的衣服,快給我脫了。”林檸快要被這個隨便的女人弄瘋了。
“你把香蕉弄得我全身都是,我沒衣服不穿你的穿誰的?”她說的理直氣壯。
林檸衝過去,抓住聶書涵的衣領就將她推到在了自己的牀上,她坐在聶書涵的身上,幾乎是手腳並用的想脫去她的衣服。
“林檸,你這個變態。”反應過來的聶書涵開始反抗。因爲職業緣故,聶書涵曾經學過武術,又經常鍛鍊身體,體力不知道比沒吃早飯的林檸要大多少倍,沒兩下,原本還處於弱勢的聶書涵就開始逆襲,將林檸壓在了身下。
打不贏的林檸只能憤憤的瞪着聶書涵這個討厭的女人。
“水平這麼差,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聶書涵像個女王似得,睨着林檸。看林檸氣的七竅生煙的樣子,她的心情就變得美美的。
“這裡是我家,是我家。”林檸起身,看着那個一本正經,還打算在自己牀上睡個回籠覺的聶書涵,抓狂的扯着自己的頭髮強調。
聶書涵就像沒聽到似得,閉上眼睛就開始假寐。
林檸氣的跺腳,走過去,纔將被子掀開,聶書涵就睜開了眼睛,惡狠狠的朝她伸出拳頭,好心的提醒:“你打不過我的。”
“幼稚。”好漢不吃眼前虧,林檸氣呼呼的就跑出了房間。
聶書涵跟個沒事的人一樣,拍了拍手,就開始睡覺。
她出去之後,去了琴房,坐在鋼琴面前胡亂的敲打着黑白琴鍵。“聶書涵你不是要在我家睡覺嗎,你睡啊,讓你睡。”林檸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聶書涵剛開始還是捂着耳朵的,後來實在受不了,就關了門。
巨大的關門聲傳來,就像是敲擊在林檸身上一般,她肉痛的吼道:“門很貴的。”
儘管這樣使得外面的聲音小了不少,但是還是有落網的魔音傳入她的耳朵。
她又找了耳塞塞進耳朵,這樣纔好了不少。反正林檸折騰累了,自己就會收手。
彈了一會兒,林檸發現聶書涵沒了動靜,也無趣的沒有在彈了。她從家裡翻出來了一個口琴,坐在臥室門口就吹了起來。
聶書涵睡不下去,煩躁的打開門:“你還有完沒完?”
“這是我家,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算你狠。”
林檸見聶書涵朝門口的方向走去,以爲這次她要有骨氣的回去了,哪裡知道她半路折了方向,去吧檯倒了兩杯水,一杯自己喝着,另一杯分給了林檸,“吹了那麼久了,潤潤嗓子。”
林檸瞪了她一眼,沒有接她遞過來的水,反而捨近求遠的自己去倒了一杯。
“浪費可恥。”
林檸轉身,朝她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欠揍的回答:“姐有的是錢。”
“爸爸就是偏心。我一個月才掙幾千塊錢,也沒見他那麼大方的給我開張支票。”她抱怨般的說道。
“你作爲人民公僕具有奉獻精神,爸爸要是給你開支票簡直就是在侮辱你啊。”是說今天聶書涵跑到她這來發瘋,原來吃醋了。
“我不介意,要是你不介意,也可以來侮辱我。”這話哪裡像是從高貴冷豔的聶書涵嘴裡說出來的啊。
“你不介意我侮辱你,我還介意呢。”林檸嘖嘖說着,一語雙關,彷彿用支票亦或是言語去侮辱聶書涵,都是一件很掉價的事。
“你……”反應過來的聶書涵不滿的瞪了林檸一眼。
“發完瘋就回去,我一天可沒精力陪你玩。”
“你就不想知道爸爸爲什麼今天來找你嗎?”聶書涵不怕死的靠近坐在沙發上的林檸,小聲問。
林檸喝着水,搞不懂爲什麼眼前這女人突然之間和自己這麼親密。她不動聲色的離聶書涵遠了點,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聶書涵。
“真的不想知道?”聶書涵也有一雙大眼睛,此刻眨巴着眼睛望着林檸,倒也有幾分惹人憐愛。但她相對林檸而言,比較有英氣,讓人一眼看去就有種職場骨幹的感覺。
“我知道。”林檸不解的望着她,伸出手,阻擋聶書涵更加近距離的靠近自己。
最近她的醜聞鬧的滿城皆知,聶成來找她,一方面是因爲他自己好面子,不想讓自己的醜聞影響自己,另一方面,不可否認的是,他其實或多或少還是有點關心自己的。
儘管她不想承認,但聶成爲她做的,是抹滅不掉的。儘管療養院的護士只說有個陌生男人經常躲在後面偷看母親,但她知道,那個人就是聶成。
“你不知道,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聶書涵忽然大吼了起來,情緒變得激動,一雙大眼瞬間就噴出了淚水。
林檸被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想去安慰的手剛到半空中就被拍了回來。
她捂着吃痛的手大喊:“輕點會死啊。”
“林檸,你個沒良心的臭女人,你知不知道爸爸……”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父親的話迴響在耳邊,“小涵,答應爸爸,不要告訴她。”
“可是爸爸……”
“爸爸就只有這個要求。”對上父親那雙滿是滄桑的眼眸,聶書涵最終還是點頭,“爸爸,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她的。”
“爸爸怎麼了?”林檸疑惑的問。
“爲什麼爸爸比較喜歡你。”她直起身子,開始使勁的蹂躪林檸的長髮,直到將林檸的頭髮揉成了雞窩,她才罷休。
“抽什麼瘋。”林檸再次抓狂,這個瘋婆子能不能想一出是一出,當初爲了保護自己的頭髮,林檸可是下了血本買了保險的!
弄壞了誰賠啊!
“你知不知道你沒回來的時候,爸爸愛的是我。你一回來什麼都變了。”都說調皮的孩子有糖吃,直到現在,聶書涵才知道這話一點也不假。
林檸剛回來那會,父親對她好,她一直覺得父親只是爲了彌補他不在的十年所對林檸造成的損失。後來林檸被人拐走,她以爲父親還是爲了彌補對林檸的虧欠。五年前林檸被趕出去,她以爲那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失望,眼下林檸出事,父親又是這麼護着她。
爲什麼她一直乖乖的長大,就是得不到父親的注意。
林檸也不客氣的一掌拍在了聶書涵的腦袋上,“到底是我沒良心還是你沒良心,說的爸爸不愛你似得。你要抽風滾回去抽。”
“我不,我就要留在這裡膈應你。”聶書涵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