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的,定會如實相告。不過,在此之前,我可否見一見王爺?”沒見到王爺,沒親耳聽到王爺的保證,實在是不放心。
“我可以轉告,但不是現在,因爲,我和郡主也不知道王爺如今在何處,也正在等着他的消息。不過,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今天來,不爲別的,只是來提醒夫人你,有些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夫人等着王爺救命,何不先行自救?你還清楚,王爺一旦出現,恐怕就是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到時候,恐怕想做什麼都沒有時間了。所以,夫人當務之急不應該是等王爺,而是處理府裡遺留的陳年舊事!”都說侯夫人年輕的時候有小諸葛之稱,可接觸下來,馨寧實在沒有發現她在處理問題時候的謀定而後動。如今的她,真的跟一個普通婦人沒什麼兩樣,難道婚姻的失敗真的對一個人的打擊如此之大?
聽了這話,侯夫人渾身一震,想要反駁,張了張嘴,又不知如何反駁,是呢,何不自救,然後借他們的手報仇?一直以來,報仇佔據了整個心神,甚至走進了死衚衕,差一點親手將薛家和兒子推入危險的境地。
依賴王爺,就是打着自己舉報有功的主意,將薛家摘出來。要自救,該如何自救?這麼想着,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爲什麼不和離?到了如今這地步,夫人難道還想與那個人再續前緣?”馨寧簡直要抓狂了,都要置對方於死地了,竟然還不打算有多遠離多遠。她知道古代女子講究名聲,可一個和離的前安樂侯夫人總比叛臣賊子家眷要好聽吧?
“我也不是沒想過和離,我和離容易,一了百了,可我的兒子怎麼辦?”提到兒子,就忍不住難過,小小年紀,卻要離開親人。父親不管,若再看到母親和離,也不知道還不能夠受的住!
“那是因爲你做得不夠狠,夫人,就是因爲不夠狠,才失去了女兒,難道還要再一次婦人之仁,眼睜睜看着兒子被無辜牽連?夫妻可以和離,父子,若爲父不慈,不是也有破門而出,自立而居的做法嗎?”看她一臉震驚和不贊同,馨寧懶得聽她浪費口舌,“如今這時候,我不想聽什麼父慈子孝的話,說句不好聽的,那個人若真是慈父,你的女兒就不會死!”在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朝代,馨寧知道這麼做,必會受到外界的言論抨擊,甚至,對將來的仕途都有很大的影響。但是,所謂事急從權,爲了活命,也只能犧牲一些其它的了。
已經提醒到這個程度,接下來,就要看侯夫人自己的態度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從她那得到她們想要的,馨寧不打算再逗留,抱起自己的琴,離開。
這一次,侯夫人的速度很快,沒有讓馨寧等太久,第三天,在馨寧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被冰兒從牀上拽起來,不等馨寧洗漱,扛起人,就要往外衝,馨寧只能死死抱住門框,才止住動作。
“怎麼回事?火急火燎的,這是要去哪兒?”
“是安樂侯夫人,將安樂侯告上公堂了,您說您住在人家家裡,好歹關心一下主人家嘛!走了,再不去就要結束了!”冰兒一臉恨鐵不成鋼,看她睡的已經有些浮腫的雙眼,忍不住抱怨,同時,繼續拽人。
“啊?這次倒挺果決!不着急,這個官司還有的扯,我先洗把臉,也趕得上。你是進來等,還是在外面?”還以爲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原來是侯夫人終於跟安樂侯徹底決裂,本以爲兩人會坐下來和平的解決,沒想到最終會是以這種決絕的方式,薛氏,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吧?真想看看安樂侯如今得表情,他大概怎麼也料不到曾經那個擁有他就等於擁有全世界的女人,會以這種決絕的方式結束他們之間的牽絆。
衙門外已經擠滿了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人,案子估計正進入關鍵時候,圍的人雖然多,但是並不喧鬧,一個個都只是靜靜的聽着。有冰兒開路,馨寧當然不用在外圍觀看,直接被請進了後堂,與公堂只隔着一個屏風,端木清淺以及另外三個丫鬟已然在座。馨寧進門後直衝幾人點點頭,就找了個能夠看清堂上當事人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