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駐足過的地方,一片灌木叢已經被扒開,地面露出一層薄薄的土一棵碗粗的樹格外枝繁葉茂,扒開地上腐爛的樹葉,黑色的泥土中好幾根木刺或躺或立。
電一掌拍開小六伸向木刺的手,“不要命了,馬腿上的木刺很可能就是在這裡扎到的。這些木刺很可能有毒。”
“嗯嗯,謝謝電大哥,是我着急了。”小六訕訕地收回手,退到電後面,讓開位置。
電從箱子裡拿出一雙牛皮手套戴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拾起一根木刺,開始試毒。
“公子,毒性一樣。”一盞茶後,結果出來,他不覺鬆了口氣,看來是不小心中的毒,並非是誰要針對他們。
“嗯。”端木超然反而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打量了四周後,走近那些木刺,仔仔細細觀察。這些木刺應該是樹上掉下來的,怎麼會有毒?能拿到這棵樹本身有毒?不對,木刺中浸的是血液。
“電,摘一根尚在樹上的木刺,檢查是否有毒,再檢查地上附在落葉上的,要沒有挨着泥土的。”想到這裡,端木超然吩咐電繼續驗證,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驗證後更加保險。結果當然是這兩個地方的木刺都是無毒的。
那就只有落葉掩蓋下的是有毒的,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仔細嗅了嗅,總感覺有什麼味道,又似乎沒有。還有,這棵樹似乎長得格外茂盛了些。
“把這棵樹連根拔起,看看下面有什麼?”端木超然直起身子,吩咐道。
本來以爲要費一些功夫,幾名侍衛同時動手,沒想到,很輕鬆的就將這棵樹連根拔起了。隨着大樹的傾倒,附在根部的東西隨之別翻了出來。
一向最爲好奇的藍木,率先湊過去看,只看了一眼,扭頭就開始嘔吐起來,手指着樹根的方向,顫抖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端木超然看到藍木的樣子,再根據之前的推測,心裡已經基本有數了,但是,待走近後,還是面色驟變。
只見被翻開的土裡,躺着幾具屍體,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其中一名大人屍體,肚子空蕩蕩的,端木超然扭頭看了看歪着的樹根,樹根上向外延伸的部分掛着衣料,主根的大小跟屍體的肚子差不多大。不知道經過了什麼處理,明明屍體尚未完全腐爛,竟然只有一點點異味。
一羣人看着翻出來的屍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驚疑,對於這些屍體的死因,也大致瞭然,原來給馬下毒的是這些屍體!那麼死去的人是誰?兇手又是什麼樣的人?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
“雷,拿本王令牌速去縣衙。”端木超然沉聲吩咐。看屍體腐爛程度,人應該死去超過一年了,這幾名死者會是什麼身份,被謀殺在這裡。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不是通常人會來的,他們一行人之所以會經過這裡,純粹是因爲馨寧一時心血來潮要吃野魚,纔會尋找河流湖泊,才無意中闖進來的。
這裡是否就是殺人現場,若是第一現場,那麼這三人爲何會到如此隱秘的地方?若此處僅僅是拋屍現場,那麼殺人現場又在哪裡?
在等待縣令的時間裡,端木超然捋着案情,然所知線索實在太少,一時也無法捋出什麼頭緒。
縣令倒是來的很快,已經午時,縣令正陪着小妾吃飯,忽然闖入一個面無表情的大漢,正要訓斥,一擡頭就見到眼前晃動的令牌,不敢置信的捉住令牌,將眼睛擦了又擦,趕緊跪地行禮。情況緊急,雷也難得跟他耗時間,拽起跪在地上的人,邊走邊吩咐,“帶上人,跟我走。”
縣令哪敢說不啊,趕緊叫捕頭召集衙裡所有人出動。緊趕慢趕,終於到了目的地,還沒緩過氣來,就被侍衛拽着丟到樹坑邊,看着眼前的屍體,再看看身後黑着臉的一行人,身胖體寬的縣令大人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已經緩過來的藍木莫名其妙,難道坑裡的人是這大人的親戚?“我說縣令大人,你嚎什麼?這幾個人你認識?”
“不,沒有。幾位大人,不關下官的事,下官什麼都不知道。”嚇傻了的縣令語無倫次的。
“什麼不關你的事?”藍木臉都黑了,更別說端木超然了,忍不住走過去拽起他的衣領,吼道,“縣令大人,您說什麼不關你的事?”
“回,回大人,下官不認識字這幾個人,沒見過他們,真的不關下官的事。”這位縣令抽抽噎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