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旁的消息?”皇帝很快調整好情緒,讓蘭香繼續彙報。畢竟是皇帝,被人當面指出有人吃裡爬外,憤怒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過,這還是在並未刻意壓制的情況下。
“慕容昭院子裡的灑掃丫鬟明日會生病,會有丫鬟從其它地方調過去。”今天時間太短,她雖然已經看出了些什麼,還是需要再次確認,畢竟那個人關係着郡主的終身幸福,不得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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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個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一時無語,這可真夠囂張的,在人家住處動了手腳,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不過,這下倒正合馨寧的心意,她也正需要一個人去傳話呢!不愧是姐妹,越來越有靈犀了。
“姐,你打算讓誰去?”東西功夫可以,但是打探消息就沒有端木超然的人強了。若是傳話,東東的性子更合適。
“小北吧。她是陌生面孔,不會擔心被發現。”至於能力方面,馨寧手下幾個人,個個都是能獨當一面的。
沒想到會是性子清淡的小北,稍作思考就明白蘭香的用意,小北長相普通,屬於那種放在人羣立刻淹沒的人,一個灑掃丫鬟,她這外表,的確最合適。
“可以。”馨寧轉頭對皇上說道,“皇上,接應的人就由您安排吧。”驛館裡,肯定不會都是普通的奴僕,要一兩個接應的人也不算提要求吧。
“好,不過人都在外圍,我的人並沒有進去主院。”這還是先皇在時定的規矩,爲了表示對祈國的絕對放心,它的使臣住處由他們安排伺候的人。如今看來,這個規矩也該修改了。
從宮裡出來,當着端木超然的面,馨寧纔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端木超然開始還莫名其妙,伸手要拉她的時候,哪知她像碰到髒東西一樣,竟然用輕功閃退,“王爺還是多分些心思到自己嫡親妹妹身上吧,畢竟她依賴你這個哥哥已經習慣了。小女子索性獨立慣了,不需要再分攤別人的關心和注意力。”做哥哥的在妹妹受委屈後,連查都不查,直接給妹妹定罪,馨寧真要懷疑他們這是心疼她,還是不待見她。
拉着蘭香騎馬離去,留下端木超然面沉如水杵在宮門口。這話當然很快傳進皇帝耳朵裡,皇帝苦笑,這可真是直喇喇的打臉啊,即便如此,他們兄弟也只得受着。
“那姑娘,倒是性情中人,也不枉淺兒與她相交一場。”皇帝對祿總管說道,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馨寧動作很快,當天下午小北已經順利進入驛館,慕容昭院子裡的灑掃丫鬟當天夜裡突患急症,第二天院子裡換了新的丫鬟。……
“寧兒,我們跟蹤祈國皇帝做什麼?”在等候小北馬超消息過程中,馨寧自己也沒閒着,而是和蘭香一起,跟蹤在外晃悠的祈國皇帝。跟了一路,這祈國皇帝好像真的純粹是在逛街一樣,一條街一條街的晃盪。
“根據你打探的結果,慕容昭是被他父親禁足了,本就應該在養傷的人爲什麼還要禁足?從宮裡出來後我找過郡主那幾個丫鬟瞭解過情況,慕容昭這些年的所作所爲,不像是對郡主沒有真感情。我初步懷疑,郡主被處罰幕後之人是祈國皇帝而非慕容昭,或許郡主被關這件事慕容昭自始至終被矇在鼓裡。我不認爲祈國皇帝純粹是爲了給他兒子出氣。”遠遠跟着祈國皇帝,馨寧一邊分析她的猜測。
“要知道祈國皇帝的行蹤,問咱們的皇上不是更快嗎?”一個別國皇帝在他的國家晃盪,他肯定會派人監視的吧!
“我想了解細節。”不是她不相信皇上,實在是在家國天下面前,別得一切都顯得蒼白無力。就拿這次的事件來說,他毫不猶豫處罰端木清淺,不就是爲了彰顯他的大公無私!
馨寧這邊一路跟着祈國皇帝,直到他回驛館。而驛館裡,小北也已經開始了行動……
正午時太陽正好,慕容昭還是很昨天一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沒想到父皇這次竟然來真的,不禁禁足,派人看守,還斷了他喻外界的一切聯繫。旁的還好,就是淺兒那,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受罰,到了如今,他皇兄還不曾找上門來,肯定是她把消息隱瞞了,那樣的話,她皇兄定會以爲是她任性了,受到處罰在所難免。不過,她皇兄那麼疼她,應該不會罰的特別狠吧?
“這位姐姐好,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小東,剛從外院調過來灑掃這個院子。”慕容昭正在爲前幾天的衝動後悔着,聽到不遠處假山後有說話聲。
“我叫小翠,主要負責這院裡的花草。”另一個丫鬟答道。
“小翠姐姐好,慕容皇子爲什麼要被關在這裡啊?她不是應該在養傷嗎?”相互介紹結束,小東好奇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慕容皇子受傷了?”那個叫小翠的丫鬟反問道。
“這個恐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啊,外面都在傳咱們郡主刁蠻任性,一言不合就動手,將自己的未婚夫打的動不了。皇上非常生氣,覺得不能再慣着她了,已經將人關進皇家祠堂好幾天了。這事姐姐沒聽說嗎?”小東疑惑的看着小翠,同在驛館伺候,她在皇子身邊伺候,沒理由不知道啊?
“這個院子比較安靜,不許談論八卦,我並沒聽說。皇上已經將郡主關祠堂了?關了幾天了,出來了沒?咱們小聲些,你告訴我。”被人質疑消息落後,小翠雖然不服氣,但又想知道更多的八卦。
“出事第二天就關了,到現在好像有四五天了。對了,姐姐見到過慕容皇子吧?它到底傷的有多重,讓祈國皇帝這麼生氣,連咱們皇上的面子都不給了?”小東繼續回答小翠的問話,同時問出自己的疑惑。
“慕容皇子看起來還好啊,並不像重傷的樣子。你說祈國皇帝不給咱們皇上面子,是什麼意思?”小翠沉默片刻又問道,不遠處的慕容昭豎起耳朵聽着,他發現自己被禁足的這段時間裡真的錯過了很多事情,現在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全貌,看那兩個看守自己的丫頭無動於衷,猜測她們離得遠並沒有聽到,他不動神色隱隱忍聽着。
“慕容皇子受傷當天,咱們皇上親自帶着郡主來驛館賠罪,被祈國皇帝拒之門外了。所以回去之後,皇上就將郡主關進祠堂了,聽說是讓她跪着懺悔呢,還要求必須素衣素食,不得擢髮。是不是慕容皇子受的是內傷啊,我聽說有些會武功的人能夠在不損壞人外表的情況下讓其內部受傷,郡主就會武功,慕容皇子會不會就是這種情況啊?要不,祈國皇帝怎麼發那麼大火!”
假山後面兩個丫鬟的八卦還在繼續,慕容昭這邊已經聽不下去了,憤然起身往內室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故意大聲呵斥守着的講個丫鬟,讓她們去給他準備吃得。心裡想的是那兩個丫鬟好歹告訴他了這麼重大的消息,無論如何他得救下她們。
卻不知假山後的其中一人早在他起身的時候就矇住另外一人的嘴,悄悄躲進假山裡,聽到他故意提高的聲音,嘴角微翹。待院子裡守着的人走遠後,兩人才小心翼翼鑽出假山,催促小翠趕緊離開此地,她自己四下打量後,一閃身,上了附近樹上,幾個縱躍,悄無聲息落在內室橫樑上。
這個叫小東的丫鬟正是小北,她已經將消息成功透露給慕容昭,現在就等着看慕容昭的真實反應了。
慕容昭將那兩個看守的丫鬟支出去後,隨手摔了桌上的東西,一個響指之後,一個黑衣人出現跪倒在他面前,“立刻將這幾天的消息傳過來,另外,準備一下,晚上本王要去見郡主。還有,想辦法讓天朝皇帝知道本王如今的處境。”他說的處境指的是祈國皇帝切斷他與外界聯繫這件事。
藏在房樑的小北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的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小北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將呼吸放到最輕,這次雖然有驚無險,但還是她大意了,竟然沒發現這慕容昭身邊還有暗衛,也是,他堂堂皇子,豈會沒有暗衛保護!
慕容昭並沒有在房間裡多呆,在那兩個丫鬟回來之前,已經出去內室到廳裡。小北又等了一會兒才悄無聲息退出去,一路被人掩護着,返回喻府。
馨寧和蘭香已經在廳裡等着了,見人回來,不約而同眼前一亮,這時候回來,定是有重大發現了。
也顧不得禮儀了,小北見到人急忙稟報,“姑娘,慕容昭果然不知道郡主被關的事,祈國皇帝不僅禁足,還切斷了他表面消息來源。我將消息透給他後,他的表現非常生氣,已經讓他的暗衛安排下去了,他晚上要去見郡主。並且,姑娘,我總感覺這個人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