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什麼短?陳大哥,你要護誰啊?”馨寧揉着惺忪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醒了?”端木超然伸手將馨寧因爲起身擡手而滑下去的披風向上拽了些。
馨寧嗯了一聲,眼睛完全睜開,也看清了周圍的情形,想到一路她就這麼靠在人家身上睡着,一時有些不自在。
“我也恢復精神了,還是自己騎馬吧,這樣快些。”之前身體疲累,她賴於在他身邊都安心,勉強還算有藉口,現在,體力恢復,還這樣,真說不過去了。畢竟,她一個清白姑娘,還要名聲呢!
端木超然沒說什麼,讓人將馬牽過來,自己翻身過去,留馨寧騎他的。
時間確實不早了,若再這麼慢吞吞的,估計晚上又要錯過住宿。這會兒,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加快速度趕路。
晚間,在馨寧寄放馬匹的農家休息,第二天下午,一行人到達安城。等候在安城的郡主得知馨寧又遇險,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出去就出事,看來她實在不適合在外行走。“沒事就好,這次回京,自己挑幾個順手的護衛,就你這運氣,我們實在是不放心啊!”郡主拍拍馨寧的肩膀,“這次幸好有蘭姑,幸好你們路上救了兩個人。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不應該吧,在渝城就呆了一天,應該不會得罪誰吧?”馨寧也百思不得其解,要說得罪,難道是藍家老夫人?不至於吧,她不知道爲什麼那位老夫人看她不順眼,但她人都離開了,難不成還想讓她徹底消失?
蘭香挺郡主這麼問,忽然想到什麼,看着郡主,欲言又止。郡主當然看到了她的神情,“蘭姑娘,可是有什麼發現?”
“是這樣的,我們離開的那個中午,藍老夫人派人送了一桌吃食過來,我們姐妹借花獻佛賞了伺候的丫鬟。這件事,讓藍老夫人有些不高興。會不會是有人想替老夫人出氣,所以找我們麻煩?”蘭香小心的觀察郡主的神色,硬着頭皮說出心中的猜測。
“不會是因爲這件事。藍老夫人雖然有些惱我們,但這件小事她不會告訴別人,更不會跟我們小輩計較。何況,姐姐忘了,殺手告訴我們的,是因爲我擋了別人的道。試問,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能擋了她什麼道!”若非殺手那句話,馨寧可能會懷疑那個老夫人,只是,她到底怎麼擋了別人的道?搞清楚了這個,一切都水落石出。
從蘭香提到藍老夫人,郡主的神色就開始不對,等聽完馨寧得推測,她腦中迅速閃出一個人影,那這件事,很可能就跟那老夫人脫不了關係。
“哥哥,你有什麼想法?”端木清淺郡主想在說出心中猜測之前,看看他哥哥的懷疑。畢竟,根據她的猜測,說起來,還是因他而起。
端木超然蹙眉搖頭,這一路,他都在回憶,確實沒能抓住什麼,看淺兒的樣子,似乎知道一些事。
“說馨寧擋了某些人的路,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如說,擋了她接近哥哥的路?”她記得,老夫人孃家那侄女對她大獻殷勤不說,只要哥哥在的場合,一雙眼,都沒從哥哥身邊移開過。還有老夫人一直有意無意的打聽哥哥的婚事,該說讓她侄女跟他們一起出去走走見見世面。
“誰要來公子身邊,難不成我還能阻攔不成?我一不是公子護衛,無力阻擋心懷不軌的人,二又不是他長輩,能管她身邊都有誰!郡主說的可能是什麼?”馨寧被說得雲裡霧裡的,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大能耐!
蘭香和郡主對視一眼,無奈的搖頭,同時看向端木超然,等着他的反應。端木超然沉默片刻,然後不確定的問,“你懷疑是藍老夫人的侄女?她手上應該沒有那樣的人吧?”這個總算有些知覺,蘭香莫名有些高興
郡主心裡嘀咕,以爲他沒發現呢,敢情都是裝的啊!“我也只是懷疑,把那那幾天接觸的人都過了一遍,只有她有動機。不過,一切還是要等查探的結果。”
“老夫人侄女?我應該沒見過吧,怎麼擋了她了?”馨寧看他們一個個了悟的神情,還是沒想通其中的牽連。
“沒事,跟你無關,是那個女人抽風呢!趕了這麼久路,先去休息,你要查的俞家,也交給我就行了。蘭姑娘,你陪她去休息。”不待郡主說什麼,端木超然匆忙吩咐馨寧去休息,阻止自家妹妹未出口的話,心裡莫名有些心虛,直覺這推測不能讓她知道。
蘭香接收到端木超然的眼神,會意,拉着馨寧出去。待她們姐妹倆走遠,端木超然的臉色瞬間黑下來,“查,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我倒要看看,都牽扯了哪些人!看來,這幾年,我們皇家給他們的面貌過於溫和了,竟敢把主意打到本王頭上了!”
“哥,你先別生氣,等查清楚了咱們一個個清算。”郡主心裡也不好受,怎麼說,那都是跟她有關的人,可再怎麼樣,誰也比不了她哥哥。平日裡,若是安分守己,她也樂的給足體面,若逾距了,她爺定不輕饒!
端木超然伸手拍拍妹妹的腦袋,以示安撫。
馨寧這會兒腦子有些漿糊,明明感覺已經要抓住什麼了,可總是差那麼一點。明顯,端木超然有事不想她知道,馨寧煩躁的重重拍了腦門幾巴掌,打算什麼也不想了。不讓她知道就不知道吧!
蘭香一直暗暗觀察馨寧的神色,看她懊惱的拍腦袋,好像就是想不通,忍俊不禁,要不要提醒一下?真不知道在這妹子眼裡,端木超然是什麼人?反正肯定不是有男女之情的,否則,怎麼就想不到對方將她當情敵的可能性?算了,還是讓她自己想吧!
有時候也不知道該說馨寧是心大,還是沒心沒肺,前一刻還在糾結自己的刺殺案,就在蘭香稍微走了會兒神的功夫,人家到頭就睡着了。她還真是聽話,端木超然讓她回來休息,還真休息,讓她所有事不要管,就真不管了,連想都不想了。難怪都說她能隨遇而安!
“起來吃飯了,妹妹!妹妹!寧妹妹!”蘭香也趴在牀邊眯了一會兒,醒來時剛好雨過來叫用晚飯,就幫着叫馨寧起牀。
又是搖又是叫的一陣折騰,馨寧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抱着被子,賴了一會,乖乖起來吃飯,實在不想起,奈何肚子叫的太響。
吃飯的時候,端木超然看到馨寧有些坐立不安,蘭香瞥了他一眼,馨寧皺皺眉頭,淡定地吃完飯,跟郡主說了會兒話,就回房間繼續睡覺了。從頭到尾,沒問一句調查的進展。
接下來幾天,她除了詢問俞家情況外,別的不多問一句。端木超然心裡越發沒底,不知道她這算是個什麼意思。
直到十天後,藍家剛剛接任家主的藍天浩,也就是郡主的舅舅帶着兒子匆匆到來。一來,就跟端木超然,郡主鑽進屋裡,讓人裡外守着,交談大半天。出來後,又匆匆離開。
馨寧暗自猜測,看來是刺殺案告一段落了。果然,晚飯後,郡主主動找到馨寧,跟她交待結果,“幕後之人是老夫人孃家拍來的,女的是給她閨女鋪路。藍家給得交待是,老夫人從此安心禮佛,不管俗事。其孃家,下令者廢除武功,其侄女,已安排嫁人。同時,藍家請求皇上不必再格外關照他們,免得再激發一些不該有的貪心。”
聽到這些,馨寧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說得擋路的意思,原來,那個將她視爲擋路牌的女子是誤會她跟端木超然的關係了,原來他是想嫁給他。只是,她哪裡來的自信,除掉她,她就一定可以嫁給他?就憑如今皇帝給藍家的一點表面上的恩寵?
難怪端木超然不讓人告訴她緣由,敢情是怕她把這些算到他頭上啊!
“馨寧,對不起,說到底,這些人跟我有關係,害得你差點又。”端木清淺拉着馨寧的手,愧疚的給她道歉,“這樣的處置,我知道還是太輕了,他們除了一人被廢功夫,其餘的人都毫髮無損。可舅舅親自處置的,又是他的外家,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管,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你放心,以後有機會,我定會再處置他們的。”畢竟馨寧可是差點沒命的,聽哥哥說那天的架勢,是誓要取她性命的。
“郡主言重了,這個處置就好,畢竟我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這。你不用過意不去,這事跟你沒關係。”首先,都已經處置了,她還能要求再處置?肯定不能!其次,有機會,她自己找罪魁禍首討回公道即可,不用旁人爲難!再說,若真要計較,她該找的是端木超然而非郡主,說到底,都是他招蜂引蝶引起的。
“多謝你體諒!”端木清淺緊緊握住馨寧的手,對她充滿感激,這樣,哥哥的氣也能消一點吧!
馨寧搖頭,表示此事揭過不提。
端木超然匆匆進來,拽着馨寧就要往外走,“既然在家,就跟我去看看吧,有人去俞府挑釁,今日俞府門前設擂臺,要跟挑釁的人比試。”
馨寧使力狠狠掙脫開來,同時退開幾步,“公子還是離我遠點的好,我本事小,尚且無法自保,又着實還想再過幾年!”語氣冷冰冰的,跟剛纔喻端木清淺說話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