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半。
一輛紅色出租車打着載客的指示燈停在了南湖小苑的大門口。
只是當坐在後排的乘客看見,幾對穿着平臺,在南湖邊上散步的情侶時,開口對司機說道:“走吧,去歐洲小鎮。”
“歐洲小鎮?”出租車司機楞了一下,這可是他在機場等了半天拉的一個大單,從機場到南湖,足足跑了兩百多塊錢,可是這裡跟歐洲小鎮又完全是反方向,等於說起碼還得再跑四百塊,才能抵達目的地。
“是東郊那個歐洲小鎮嗎?可別搞錯地方,說我給繞路啊。”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乘客的穿着只是個機場員工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就是那,去吧。”乘客淡淡道。
“好嘞,咱走着!”
司機高興的喜笑顏開,絲毫沒有注意到後排乘客的目光,一直盯在湖邊幾對情侶的身上不放。
“有意思,南湖一帶可是南都最有名的頂級度假別墅區,風景雖然優美,但是位置偏僻,普通人情侶怎麼可能半夜跑到這裡來散步,而且這穿的衣服,明顯不是這邊的天氣……”
秦凡注視着窗外漸行漸遠的那幾對情侶,嘴角逐漸勾勒出不屑的笑容。
他並沒有在此刻已經抵達深市的沈傢俬人飛機上。
而是在飛機更衣室裡換了一套機場工勤人員的服裝,喬莊改扮,趁着機組人員下機跟塔臺溝通的間隙,溜下了飛機,直接打車來到這裡。
卻不料,連陳家人也都受到了對方的跟蹤監視。
秦凡開始覺得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似乎正在暗中擴大。
單單是爲了摧毀沈家沈家總部旗下七大金融公司,尚不至於如此。
他隱隱覺得,摧毀七大金融集團可能只是一個前兆,風暴的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再難正在醞釀,準備摧毀沈家。
車租車一路風馳電掣,在兩個小時後,終於抵達位於東郊的沈氏集團總部的歐洲小鎮。
秦凡下車給錢,在向門口保安出示證件之後,徑直走向一號別墅,總裁辦公的場所。
時值晚上九點半。
整個歐洲小鎮30多棟別墅全部燈火通明。
秦凡從一樓徑直走到頂層總裁辦公室,在不光是門口,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擡手正要叩響房門。
“總裁剛睡着。”
這時,總裁助理忽然走了過來,在秦凡身後說道。
“睡着了?”秦凡回頭愣了一下。
“是啊,總裁從今天早上到現在一直在看文件,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剛剛休息下,少爺您要是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是不是等會兒再來找他呢?”總裁助理說道。
沈建平的助理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跟着沈建平二十年,從青蔥歲月到如今的不惑之年,深諳沈建平的工作和生活作風以及習慣,對集團忠心耿耿,是沈建平在集團內最爲信任的人。
“一天沒吃東西啊……”秦凡詫異了一下,點點頭道:“行我知道了,沈總要是醒了,不要告訴他我來過,讓他……早點回家休息吧。”
“是,少爺。”助理說道。
秦凡看了眼緊閉的總裁辦公室大門,搖搖頭,轉身離開。
深夜的歐洲小鎮,靜謐深邃。
秦凡一個人漫步在內城河流旁邊,平日裡許多沈氏集團總部的員工,下班後都會帶着家人在這裡散步,很熱鬧,如同一個購物集散中心。
但今晚,偌大的歐洲小鎮,除了巡邏的保安還有抱着文件在各個辦公別墅之間匆忙穿梭的秘書外,就只有秦凡一個人遊走在這裡。
截止到此時此刻。
孫如海已經給他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
秦凡的爽約,讓孫如海完全摸不着頭腦,在他的心目中,秦凡雖然年紀不大,但言出必行,做事也雷厲風行,不可能一個招呼都不打,將自己主動約好的見面取消。
電話那邊心急如風,可是秦凡看着頻繁震動的手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關機。
他的電話現在肯定早已經處在被監聽狀態。
任何通話,都會被監聽方順藤摸瓜,搶先他一步,提前完成堵截和阻斷,現在雲家已經對沈家佈下了天羅地網,在他們無孔不入的圍追堵截下,沈家的任何行爲都將變得蒼白無力,只能按照他們設置好的陷阱,一步一步,走向滅亡的深淵。
“既然想要跟我魚死網破,那麼就不如大家一起撕破臉,大不了沈家破產,而這個古家族,也不要再當了!”
秦凡停下腳步,看着33棟燈火通明的別墅,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朝着大門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