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平時喜歡收藏這些故人書法典籍,閒來無事時在上進行臨摹,近日斗膽在三爺面前嫌醜,還望三爺不要見笑。”金蘭如是說道。
“見笑?”
“哈哈哈哈哈!”
孔三爺忽然放聲大笑。
“好啊好啊,真是沒有想到,在金家裡居然如此臥虎藏龍,熟讀百家書法不說,還能將其中的字跡寫的如此有神韻,而且單獨將他們排列在大壽字的外圍……嗯,不錯不錯,不說書法功底,單是憑這份創意和心,今日的書法比賽,冠軍,就非莫屬!”
孔三爺說完,留在全場震驚的賓朋,手裡抱着金蘭的作品,轉身走到了正堂。
全場鴉雀無聲。
尤其是坐在正前排的金不煥,臉色已經鐵青到了極致!
明明是自己可以拔得頭籌的事情,竟然在節骨眼上,被自己的下人給搶了?
而且還是他最看不起,最不待見的一位!
什麼集百家之所長,什麼臨摹,摘字?
金不煥現在只感覺現在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悶不吭聲,眼睛裡閃爍着惡毒的光芒。
他不說話,其他人就更不敢說話了。
開什麼玩笑,自己家的族人搶了族長的風頭,這事情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金不煥是什麼人,堂堂燕京四大家族之首的族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在方纔明明孔三爺已經打算宣佈,比賽冠軍的得主就是他,話都要嗓子眼,金不煥差點都要站起身時,冠軍名額,竟然被自己的手下給搶走了。
這臉打的是真特麼響!
特別是坐在金不煥身邊的金燦,臉上陰沉的都快要擰出水來了!
是他剛纔找藉口,說自己胳膊壞了,才把這次的寫百壽圖賀禮的機會,讓給了金蘭。
如果不是他當時害怕自己寫的字太難看,一直處處躲讓,事情也就根本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不敢去看金不煥,也敢回頭去看金蘭,整個被夾在中間,臉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時,孔三爺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手裡依舊捧着金蘭的作蘭仔細端詳,口中還不但嘖嘖稱讚。
“好啊,這是真的好,有幾個字,也是我素日裡喜歡練的,論筆力,金蘭一個小姑娘確實不如老朽,但是要論神韻,嘖嘖,老夫是自愧不如啊……”
孔三爺是書法癡。
說這些話,完全都是無心而發,書法內心的暢快。
但是他的話,卻被現場前幾排的賓朋聽的清清楚楚,大家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目光不自覺地都投向了金不煥,而金不煥臉上僵硬的表情沒有變,但是兩隻手已經住在了座椅副手上,根根直關節突起,強制壓下心中怒火。
“額,大家怎麼了?”
孔三爺沉浸在字中,半天才緩過神來,擡頭髮現了現場的異樣。
愣了愣。
隨即,便有些自嘲地笑着說道:“哎呦,瞧我這腦子,真是看不得好字,一看好字,就把什麼都給忘了。”
“那麼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吧?”
孔不語坐在他身邊,側過頭,小聲提醒說道。
“對,繼續剛纔的話題。”
孔三爺輕輕吐了口氣,擡手將金蘭的作品交給下人拿走之後,目光掃過全場,淡淡說道。
“我們還是宣佈今天書法比賽的冠軍吧,當然,雖然我很喜歡金蘭送給我的這副特別意義上的‘百壽圖’,但是在她寫字之前,我就已經說過,她今天是代表四大家族的青年子弟,給我寫這幅字的,沒有任何彩頭,所以就不參加這次的競賽了。”
“比賽的第一名,依舊給我們金家家主金老爺,金不煥,金老爺的字,着實有很高的道行,是今天實至名歸的第一名,那麼作爲獎勵,老朽這珍藏了大半輩子的《喪亂貼》,也將作爲獲獎獎品,正式贈送給金老爺,金老爺,還望不要嫌棄,能接收下老朽的一番心意。”
孔三爺說着,便有下人從聚龍廳裡走出來,手裡捧着一塊棕色燙金木盒,恭恭敬敬地走到孔三爺身邊,伸手彎下了腰。
“這幅畫,現在已經屬於金老爺,拿給他吧。”孔三爺淡淡說道。
“是。”
下人點頭便轉身往金不煥這邊走,金不煥稍稍鬆了口氣,眼睛裡的惡毒也減少了幾分,畢竟是找回了幾分面子,但是孔三爺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頓時傻了眼。
“本來這幅畫應該是屬於金蘭的,但是金老爺作爲金蘭的家主,給他們兩個人不管哪一個,其實也都是一樣的。”孔三爺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