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根開着五菱宏光,打算直奔中心醫院,將車裡的兩個人扔大門口就逃跑的時候,數十輛黑色的悍馬路虎就已經從身後火力全開的追了上來。
他不是狠心。
主要是覺得後座上那個男的,說話一點都不靠譜。
明明是個公園,居然敢說是自己的家。
還險些被保安打出來。
再說,送去醫院,他也沒錢看病啊。
兩個人到現在依舊昏迷不醒。
他可不想做了好人,還把自己這輛車賠進去。
所以,當三兩路虎攬勝,以甩尾姿態,擋住自己前方的路,並且下來一羣穿着黑衣的中年人時,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熄火下車,舉着兩隻手,不想跟這些人做任何的反抗。
“你車上是不是帶有個男孩?”沈建平盯着趙根,直接開口問道。
“沒有。”趙根搖搖頭,“是兩個,一男一女,都生病了,但絕對不是我乾的,我正要帶他們去醫院……”
趙根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沈建平一把推開,看着他邁步走近五菱宏光,伸手將車門拉開。
“呼……”
沈建平目光看向車內,深深吐了口氣。
然後揮了揮手,立即有人走了過來。
“車鑰匙給我。”沈建平說道。
來人點點頭,將路虎攬勝的車鑰匙交到沈建平手中。
“看到那輛車沒有。”
秦凡走到趙根身前,拿手指了指停在旁邊的一輛頂配路虎攬勝行政。
“車是你的了,把你麪包車給我。”
說完,直接拉住趙根的手,將車鑰匙放在他手上說道:“我欠你個人情,有需要,隨時去沈氏集團找我,我保你家三輩吃喝不盡,告辭。”
在趙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沈建平轉身跨上五菱宏光的駕駛室,轉動鑰匙將汽車啓動,帶着車內二人,揚長而去。
……
京城。
江家。
煙雨閣內。
江岸橋盯着投影屏幕上的綠線運動軌跡,一張臉比綠線更綠。
“八個小時,僅僅八個小時,我們江家在股市就蒸發了1300億!你們知道,這一千三百億,意味着什麼嗎!”
啪!
江岸橋將手中的清代茶碗,在地上摔的粉碎。
“1300億,我要是放在銀行,每天光是利息就是900萬的現金!”
“如果我每天買彩票都中500萬的話,我需要不吃不喝,連續中2600多天,也就是7年,才能達到這個數字!”
“面積足有填平後海,足以用鈔票搭建一個圓明園!”
“可是,僅僅八個小時,這1300億憑空蒸發,每小時損失160多個億!你們教教我,是怎麼把這多錢扔進水裡的,就算是三個後海,現在也該填滿了吧,可爲什麼,還在消失!”
江岸橋的素養不見了。
此刻的他,披頭散髮,兩眼通紅,就像是在菜市口街頭,跟人發生口角的潑婦,發生咒罵着,摔着眼睛裡所有能看見的東西,整個屋子都快要炸開,但是那些跪在地上的下人,卻都拼命地勾着頭,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成爲導火索,被江岸橋當場打死。
“說說,都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僅僅八個小時,我們江家就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家產,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理由,就全都給我死在這,一個也不能出去!”
轟!
這一次,江岸橋推倒的是牆邊的一個博古櫃,上面擺着價值近千萬的古董瓷器,可是跟正在以每秒2200萬蒸發的錢相比,這根本什麼都不算。
跪在門口的幾個外人,私底下對視了一眼。
爲首之人,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家主,這一次我們江家的股市發蒸發,看似偶然,但實則有人在對我們江家進行圍堵,而現在也只是處在關閉渠道口的階段,一旦截殺開始,那麼後果,更加不堪設想啊家主!”
江岸橋作爲江家家主,年事已高,雖然對諸般諳熟,卻對股市實在是一竅不通。
“什麼人做的?查出來了嗎?”深吸了口氣,江岸橋低聲問道。
“圍堵資金,大部分來自於新西蘭一個名爲紐萊集團,這個集團雖然註冊地在開曼羣島,但我們還是查出來,這家公司的主要資金來源,是開門羣島排名第六的貝佳銀行灌入的,而這個貝佳銀行,就是沈家在開曼羣島的四大行之一,所以,這一切的行爲,全是沈家所爲!”
“不可能!”
江岸橋幾乎想到沒想,便知覺否決掉這個觀點。
“沈家現在已經被各大勢力24小時盯着,更是有銀行和銀聯會全程關注,他怎麼可能動用這麼多錢,來對付我們江家,這根本不可能!”
爲了對付沈建平,江岸橋在藉助了日本方面的前提下,又不知道動用了自己多少的力量,就連那兩位不問世事,即將退休的大人物,也都不惜賣給他這個面子,目的就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卡死沈建平的手腳,再戳瞎他的眼睛,讓沈建平毫無還手之力,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現在的沈家,除了傳來沈建平的獨子,秦凡可能已經在西河大橋那場事故中死亡之外,好像並沒有受到任何的牽制。
反而是在僅僅八個小時內,讓自己損失了整整1300個億!
而且還在以每秒2200萬的速度繼續蒸發!
這個結果,讓對這一次信心滿滿地發起對沈家全面攻擊的江岸橋,完全無法接受。
甚至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家主,一開始我們也不相信,但經過縝密調查,事實卻是如此,沈家爲了對付我們,最起碼也動用了最少1000個億的資金,而這1000億的資金,是在海外的,完全不受國內限制,所以,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而且,現在也僅僅是圍堵階段,就已經讓我們在股市上瞬間蒸發了一千多個億,但根據我們的估計,一個小時後,沈家就要對我們進行拉網關渠道,進入到截殺階段,如果我們再不趕緊想應付的辦法,那剩下的2000多億,恐怕最多也只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會全部蒸發,到時我們江家,可就要萬劫不復了啊!”
現在已經不是考慮,沈建平爲什麼有能力這麼做的時候。
關鍵是要快速止損,只要能推翻沈家,1000多個億的代價,江岸橋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但是一旦拼到連江家都沒了,那麼之前和現在所做的一切,就完全沒有意義,只能是在爲日後本的集團做嫁衣。
“那你們有什麼辦法沒有?”
江岸橋急的臉都白了,從開始到現在,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江家又是十幾個億憑空蒸發,這種速度,融安是以江岸橋在商場幾十年來鍛煉出的大心臟,也完全接受不了。
一直將速效救心丸往嘴裡送,生怕自己在這個關鍵時刻,撒手歸西,江家也就就此不復存在。
“這一次對方來勢兇猛,甚至是不惜代價地要將我們江家置於死地,所採用的金融手段也是及其高端和罕見,應該是出自華爾街頂級金融團隊之手,實不相瞞,在這些人的面前,我們的對策根本就不值一提,想要救主,恐怕也只有江大小姐出手,才能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之時!”
面對沈家的洶洶來勢,江家根本毫無招架之力,要論底蘊,江家完全不虛沈家,可論商業戰,就以跪在門口的這些人的水平,恐怕連給沈家舔鞋的資格都沒有。
江岸橋聽完臉上一喜,“對對對,江晏紫,我的好孫女,我怎麼把她給忘了,你們趕緊去……不,我親自,現在就去,我要親自去請她出山,無論如何,也要出手搭救我們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