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後,鐵門啪的聲打開。
徐通擡頭看了眼滿天的星星,皺眉說: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這是幽蘭會所!徐薇莉興奮的扭過頭說,你沒聽過嗎?
雲城人要沒聽過幽蘭會所的怕是還沒生下來吧,這座被稱爲銷金窟的頂級會所,據傳聞能到這裡來的人不是豪富就是達官,可真正知道幽蘭會所位置的人少之又少。
它名稱的來歷是由於在一次公安局的聯合執法行動中被雲城晚報的記者暴露出來的,後來聽說那位記者被派到晉縣去做駐站記者了,想必是一種懲罰吧。
但越是這樣,越是增強了幽蘭會所的吸引力,何況在那記者流傳出來的新聞稿中說,幽蘭會所的老闆是一個女人,名字叫林幽蘭的豔麗女子。
連那位記者都琢磨不透林幽蘭的來歷,他僅是略微的提了一下,說是她的背景很深。不過,他也沒能走入幽蘭會所裡,他對幽蘭會所的瞭解和猜測來自於公安局裡的避諱。
所以,新聞稿中有一些穿鑿附會的事,這讓徐通不太信服。例如,那位記者在新聞稿中說這座會所中有提供外國的女郎進行服務。
雲城畢竟不是東莞,不是上海,這所僅有一百多萬人口的城市,就算有部分那方面的需要,也不用花大力氣去找外國女人吧。
可在邁入會所時,徐通清楚了,那位記者說的話或許是真的。
凝視着一樓大堂裡握着酒杯在說話的人,有好幾位徐通都曾在新聞上看見過他們的身影,而走來走去爲他們服務的服務員,全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
她們穿着國外豪門中傭人奴僕的衣服,圍着白色的圍裙,託着酒盤,在會場中穿梭着。
天吶,這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徐薇莉驚訝的張大了嘴。
徐通拍拍她的肩膀笑道:這裡恐怕不歡迎女人吧?
也不一定。
徐通扭過頭看着說話的人,這是一個穿着桃紅色晚禮服,手握着香檳酒,年紀大約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的豔麗女子。
她的全身都覆蓋在晚禮服之下,除了那暴露出來的細長白嫩的手臂,以及晚禮服前面開襟處那並不豐滿卻恰到好處的乳白色胸肉。
徐通看了一眼女子柳條一樣纖細的腰肢,笑道:我能想象你在牀上會是怎麼樣。
這當然不是一句合適的開場白,徐薇莉當即就愣住了,那豔麗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接着就微笑說:你們是第一次來?
不是。徐薇莉忙說。
豔麗女子含笑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大人在看一個說謊的小孩。
你們是第一次,有介紹人嗎?豔麗女子問道。
是聶先生讓我有空過來玩的,徐薇莉被女子的豔光照得擡不起頭,說話小聲了許久,聶東平先生。
他?那好吧,祝你們玩得愉快。豔麗女子說完就舉了舉酒杯,準備走開。
你是林幽蘭?徐通突然問道。
豔麗女子頓住了腳,回了聲:是的。然後就走開了。
想不到她就是林幽蘭,哎呀,我應該想到的。徐薇莉說了聲,因爲這整個會所裡的女人,除她和豔麗女子外,全都是西方臉孔。
她倒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徐通笑着朝一張空着的沙發走了過去,徐薇莉忙跟在後面。
到這裡,她倒是覺得有些侷促了。
聶東平是什麼人?徐通在一位的金髮女孩手中的托盤裡取過兩杯香檳酒,遞給了徐薇莉一杯後問道。
他是我的一客戶,大客戶。徐薇莉抿着酒說,他一口氣買了五套房,這個月一半的銷售額都靠他完成的。
你又勾引人家了吧?徐通笑着問道。
沒有,是他主動提到幽蘭會所的,還給了我入門密碼。徐薇莉搖了搖頭,要早知道這裡是男人的天堂,我打死都不會來了。
上樓看看?說不定二樓會是女人天堂呢。徐通站起身,握着酒杯朝樓梯走去。
一樓大堂除了二三十張寬敞的沙發椅外,就是佈置的富麗堂皇的裝飾物,粗一看和平常的酒店大堂沒多大的分別,甚至在頂部也安裝了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地面用的也是光潔的大理石。
當然,這要是完全不看那些輪廓突出,相貌身段迷人的西方服務員,纔會這樣認爲。
沿着樓梯往上走,撫摸着光滑的扶手,徐薇莉突然說:這些人都是被逼着過來的吧?
也不一定,婊子也不一定身後就有個悲慘的故事,說不定人家就是喜歡幹牀事呢。徐通笑眯眯的說。
呸!你怎麼能說得這麼粗俗?徐薇莉不滿的說。
話糙理不糙,那些同情心氾濫的人是不值得鼓勵的,還有,徐通笑道,人家是做服務員,你哪隻眼睛看出人家是出賣來的了?
徐薇莉一愣,倒真是這麼回事,且不說樓下沙發上聊天的人也都沒人在拿服務員調笑,這或許還是受到傳聞的誤導。
可真就是這樣嗎?徐薇莉心裡又有些不敢肯定。
走上二樓才發覺這二樓分成了三處大廳,其中都擺設着各式各樣的賭局,其中還有一扇門是緊閉着的。
百家樂、輪盤賭、梭哈、水果機……能想得到的名目都能在這裡找到。不過,照例的是,這裡除了來往的金髮服務員外,連個女人都沒有。
你不想賭兩把,試試手氣?徐通問道。
我不賭。徐薇莉話裡說着不賭,眼睛一直往梭哈的桌子上瞄。
走吧,我請客。徐通笑着推了推她的胳膊,兩人走進了其中一間大廳。
這裡倒像是正規賭場一樣,到處都有指示標語,按照箭頭所指的方向,兩人來到換籌碼的地方。
最小的籌碼五百塊?徐薇莉吃了一驚。
那負責換籌碼的人一看這兩位就是頭回來,指不定是哪位帶過來見見世面的,就沒太愛搭理人。
先換十萬玩玩吧,能刷卡嗎?徐通摸出張VISA金卡問道。
那人倒是愣了一下,點頭說:可以。
徐薇莉看着徐通手中的金卡,心想能辦這種金卡的人可都是千萬級別以上的富豪。
徐通看到徐薇莉臉上詫異的神色,少不得解釋了句:炒股賺的,於然知道。
爲什麼要提於然,徐通也沒弄明白,只是順口說的,徐薇莉卻是臉上都綻開花了,今天可是宰大戶的好時機。
輸了算你的,贏了算我的?徐薇莉昂着頭問。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徐通笑着說。
這徐大小姐可真是做銷售的好材料,什麼時候都不忘佔便宜。
兩人走到梭哈的桌子前,這裡早坐滿了人,徐薇莉之前盯上的座位也被人佔了,她只好依偎着徐通看着牌局。
徐通倒是享受這種輕輕靠着的感覺,雖說他和徐薇莉沒什麼,也沒想過要發生什麼,可一個美人兒半倚在懷中,總是一種享受的事不是嗎?
特別徐薇莉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非常的清新,倒真不像是什麼香水的味道了。
可惜了!徐薇莉看着莊家一對J大過了閒家的雜牌,嘆了口氣。
一名閒家站起身走開了,徐薇莉不爲所動,徐通就笑道:不一定要等那張椅子空下來吧。
徐薇莉盯上的那傢伙桌面上堆着的籌碼還不少,估計一時半會兒還走不開。
我今天的財位偏北。徐薇莉小聲的說出了原因。
徐通想到這位徐大小姐經常拿風水忽悠人的事,就笑着擰了擰她的臉頰。
徐薇莉被徐通這親暱的表現弄得臉有些發燙,就回頭白了他一眼。
不玩了!等了大約十分鐘,那位子上的玩家籌碼像流水一樣的輸出去,剩下還有一半時,他擲牌起身,苦笑着說。
徐薇莉忙搶着坐在位子上,徐通把口袋裡的籌碼都堆在她的面前,看上去,他倒像是陪着她來玩的了。
她一上場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畢竟這幽蘭會所裡除了林幽蘭外,就她一張東方女人的臉孔,何況,她還是一個美人兒。
倒是少見有女人坐上來,其中一名叼着雪茄的中年男子說,能自我介紹一下嗎?我想在場的人都會想聽的。
除了負責發牌的金髮美女荷官,所有的人都曖昧的笑了起來。
我姓李。徐薇莉仰着嬌媚的臉孔說。
李什麼?雪茄男問道。
你的媽。徐薇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