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嗎!”憲兵隊長直接拔出武器,指向看似村裡能說事的中年大漢。
“不敢……如果只是搜查犯人,我們當然不敢妨礙各位官爺。”中年大漢無奈的舉起雙手,只能任憑憲兵闖入民宅大肆搜刮。
沒錯,如果憲兵只是搜查犯人,他們當然不會阻止,問題是,憲兵以搜查爲由搜刮民物,昨天進入村莊翻了一遍,就把村裡圈養的家禽統統牽走,名副其實的雞犬不留,今天似乎更過分,直接闖進民宅翻箱倒櫃……犯人怎麼能藏在抽屜裡?
“京城的百姓果然富得流油,這不還藏有好東西嘛!”叛軍憲兵在村民家找到了絲布與金銀首飾,就像土匪一樣,直接將財物收入囊中。
村民們見狀敢怒不敢言,只能握緊拳頭怒視着對方。
“看你們的樣子,好像很不服氣……有種反抗試試!”憲兵隊長擡手就一拳,將中年大漢掄倒在地。
“村長!”村民趕緊上前扶持中年大漢。
“我……我沒事……大家千萬不要衝動。”中年大漢趕緊穩住村民,免得大家怒髮衝冠。
叛軍不僅人多勢衆,還人手裝備精良武器,一旦發生衝突,手無寸鐵的村民,只有被屠殺的份。此外,村莊有許多老弱婦孺,雙方若打起來,他們真的連逃都逃不掉。
雖說士可殺不可辱,但有些時候,大丈夫必須忍常人所不能忍,如果因爲自己的自尊心,害死同伴和家人,那根本談不上尊嚴和榮譽。
只有在保護好家人和家園這個大前提下,才存在尊嚴和榮耀……
“把這個村裡的食物統統帶走,一粒米都不準留下。”憲兵隊長冷冷笑道。
“憲兵大爺!沒有食物我們會餓死!求您高擡貴手啊!”村長急忙懇求,叛軍將財物和食物都搶光,他們還怎麼過活?
“我從你們身上感受到敵意,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突然造反!爲了保險起見,食物暫時由我們來保管!你們不想餓死……就讓村裡的姑娘,找我們取食物!”叛軍隊長環視村民陰森說道:“別把我們當傻子,這麼大個村子,怎麼會連個少女都沒有,你們把她們藏哪了啊?”
村裡人非常清楚,北方來的叛軍和土匪一樣,絕對不是好東西,山賊打家劫舍,肯定會蹂躪村裡的姑娘,所以他們發現叛軍靠近村子,立馬就讓年輕的姑娘和婦人,帶着孩子躲進密道,避免她們落入叛軍手裡。
昨天叛軍沒能在村子逮到姑娘,今早便突擊檢查村子,結果還是撲了個空。無可奈何之下,叛軍隊長唯有搶光村子的糧食,逼村民交出年輕女子。
然而,就在叛軍隊長收刮完村裡的食物,準備帶隊離開時,村子犄角突然衝出個六歲的孩童,猛地撲向叛軍隊長……
“還我爸爸!你們這羣惡徒!”孩童全力奔跑,轉眼就衝到了叛軍隊長身邊。
周圍的叛軍憲兵,原本可以攔住孩童,可他們瞧對方是個黃毛小兒,大概覺得沒那必要,也可能是想看孩童笑話,便放任他衝到叛軍隊長身前。
“呵呵,哪裡來的小雜種。”叛軍隊長猛地就是一腳,將六歲孩童踹倒。
“慶兒!慶兒……!”一名婦女緊隨孩童身後出現,瞧見自家孩子被踢倒在地,嚇得她趕緊撲上前抱起孩童。
“把爸爸……還我……”孩童在母親的懷抱流着熱淚,左手捂着小腹,右手使出全力,將握在掌心的小石頭扔了出去,隨後便昏迷不醒……
小孩子受了傷,投擲的石頭根本飛不遠,只見它掉在地上滾了滾,最終停在叛軍隊長腳趾頭前方。
“這小雜種是從哪跑出來的?居然敢偷襲我,活的不耐煩了麼?”叛軍隊長緩緩拔出長劍,如同死神般步步逼近孩童。
望着鋒利的劍刃,婦女頓時嚇得面色煞白,彷彿明白自己與孩子,即將面臨的噩運。
“官……官兵大爺!小……小孩子不懂事!求求你!放過他,放過我們,請大人饒命!”婦女雙手抱緊孩童,拼命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他。
“那你告訴我,你們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叛軍隊長用劍挑起婦女下巴,剛纔搜索村子時,婦女和孩童都不在村民人堆裡,兩人突然從村子裡冒出來,想必是藏在了村莊的密道。
“我……我們剛從農田回來,求您了!放過、放過慶兒吧,他只是個孩子。我……我可任您處置!求您了!”婦女面無血色,她已經下定決心,寧死不會說出村莊的密道在哪,但是,只要能救孩子,她願意爲他做任何事。
“你不肯說是吧,沒問題,我們會有辦法讓你說來。弟兄們,這女人雖然生過孩子,而且長相一般,但比起咱們家裡那些終日捱餓,瘦骨如柴的女人,可豐豔許多。有沒有人想嚐嚐甜頭?”
“我!我來!”
“讓我來!”
“隊長,讓我先!我家女人的身板,瘦得比男人還凹!讓我先來吧!”
“你們真是飢不擇食啊。行,就讓你先來,這女人挺豐滿,肯定讓你滿意。”
“謝謝隊長!我就喜歡這類型的女人!賺到了!”士兵猴急的跑上前,但他正要對婦女下手時,叛軍隊長卻伸手攔住了他:“別急!那雜種敢拿石頭扔我,等我把那孽畜的右手砍了,你再帶她進房慢慢玩。讓她家兒子看着咱們盡興!”
“不!你們怎麼對我都可以!求您不要傷害慶兒!官爺求您了!求您了!求您了……”婦女抱着孩子,不斷給叛軍磕頭,印堂都已磕出血跡。
“是小陸家的母子,爲什麼跑出來了!”
“我怎麼知道。”
“現在怎麼辦?母子倆要有好歹,我們怎對得起小陸在天之靈……”
村民們萬分焦急,昨天叛軍來搜查村莊,搶走村裡的家禽時,殺雞儆猴般斬了三名不服從的村民,並將他們的屍體,掛在村口的樹上,禁止村民收屍。
母子倆的父親,便是三個枉死的村民之一。
是可忍孰不可忍,村民們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忍辱負重並不能保衛親人與家園,那又何必一忍再忍?
叛軍隊長一擡腳,狠狠踩住不斷磕頭婦女的腦袋,高舉手中長劍朝她懷裡的孩童刺去。
“不!不!不要!不要傷害慶兒!”由於頭擡不起來,身體無法挪動,婦女只能撕心裂肺的叫喊。
“塵歸塵,土歸土,這小雜種能死在母親的懷抱,是我對你們的恩賜!”叛軍隊長滅絕人性的昂天大笑,故意將母親懷抱的孩子刺死,這是何等的殘忍。
利劍鋒芒刺下……
婦女絕望的哀嚎着……
村民們終於忍無可忍,準備一擁而上和叛軍拼命……
周興雲一行人也憋到了極限,再不能坐視不管,任憑叛軍殘害百姓……
“住手!”
一縷利芒劃過,衆人只聽叮噹一聲,原本刺向孩童的長劍,瞬間偏離軌跡扎入土地,隨即一道人影從屋檐俯衝而下,利劍直取叛軍隊長咽喉。
一名女子突然殺入,逼退叛軍隊長,村民們見狀趕緊跑上前,將婦女和孩童帶回人羣。
誰動手了!周興雲趕緊從左到右數人頭,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加上自己剛好十二人,很好!一個沒少!
周興雲蒙圈了,剛剛他才告訴身邊的小夥伴,要大家聽他號令一起動手,誰知道,他準備喊‘上!’,上字發音都已經卡在嗓眼,發出‘嘶’的節奏時……
一枚暗器撞開叛軍隊長手中長劍,隨即便有個人衝了出去,和對方戰了起來。
起初周興雲以爲,出手投擲暗器,營救婦女和孩童的人是穆寒星,結果清點人數後,穆寒星就在他旁邊……
也即是說,和叛軍隊長幹起來的人,並非他們一夥人。
到底是誰路見不平,敢和叛軍憲兵幹架呢?周興雲不由好奇的觀望,結果發現那是個妹子,而且還是他熟悉的妹子,武藤門的中土大洋馬……麥琴。
武藤門和洪幫一樣,根據地位於京城,他們在京城郊外,肯定有屬於自己的村落,就像劍蜀小鎮一樣,搞不好武藤門小鎮就在附近。
麥琴看到叛軍凌辱婦孺的反.人類行爲,終究忍不住伸張正義,救援村莊母子。只是……
“見義勇爲值得表揚,但把自己給坑進去就玩脫了吧。”周興雲靜觀其變,希望麥琴能夠力挽狂瀾,那他們就不用出手了。
遺憾的是,小姑娘武功平平,叛軍人多勢衆,她很快就陷入了危機。
“嘿嘿嘿,這不來了個美人兒嗎?兄弟們悠着點,千萬別把她弄傷了!抓住她我們就有福了!”
“噢噢噢!快去那邊圍住她,不能讓她跑了!”
叛軍隊長的武功,看似比麥琴厲害一點點,兩人單打獨鬥難分勝負,麥琴落於下風。
叛軍見領隊沒有危險,便不急着救援,而是圍成一圈,防止少女逃跑,隨後纔派出兩個人配合隊長調戲麥琴。
麥琴和叛軍隊長單挑,都顯得力不從心,更別說以一敵三。
然而,叛軍隊長並不想立即擒拿麥琴,而是挑飛她手中長劍,盡情的戲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