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傾夏,李凡走到那個在徐冰面前質問的執法者面前,冷冷的說道:“房間裡的犯罪事實很明顯,你執法正義就是用在保護罪惡上面。”
那執法者對李凡的話很不爽,說道:“你是在懷疑執法的公正嗎?”
躺在地上的龍哥三個還是盡情的表演,痛苦的申訴道:“我們雖然吸個毒,是不被法律允許的。”
“但是他們擅闖民居,對我們進行毒打和傷害,必須得得到嚴懲。”
“而且,我們要求見律師,對這行兇的女人提起訴訟。”
這時候小喬走過來,對徐冰說道:“跟我們走一趟就是,我相信法律會給你一個清白。”
這時候這些執法者不但要以傷害他人的罪名把徐冰帶走,還要把傾夏也帶走送進戒毒所。
冷冷的看着那個面前的這個執法者,李凡一字一頓的說道:“今天誰若是攔我。”
“從今天開始,你們中的每一個人,我都會記住你們,逆鱗的發展你們一清二楚,到時候,無論是你們,包括你們子孫十八代。”
“還有,你們出生的地方,一整個村子,任何跟你們有關的人都會被逆鱗拉進黑名單。”
“只要逆鱗還能運營一天,任何跟逆鱗有關的項目,這些上黑名單的人,永不錄用。”
作爲在L市發展的很好的逆鱗,如今打造自己三十萬平方的基地,它的發展已經影響着L市每個人的生活。
在未來,或許很多人的工作和生活都將與逆鱗有關,李凡如此信誓旦旦的話。
雖然乍聽起來,與眼前的這些人毫無關係,但是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因爲這件事情付出代價。
看着那個質問徐冰的執法者,李凡冷冷的說道:“我記住你了。”
龍哥他們之所以選擇咬死徐冰,放過李凡,不過就是不想把徐冰對他們的傷害往互毆上牽扯。
無論如何,私闖民宅的事實都已經構成,李凡即便被打也是活該,他們雖然吸毒。
但只要證明他們是自願的,你可以舉報他們聚衆吸毒,但是你沒有資格去傷害他們。
而且顯然龍哥他們有傾夏自願吸毒的證據,到時候沒有傾夏這個證人,就不能給龍哥他們定性更大的犯罪行爲。
反觀李凡兩個私闖民宅,把人打成重傷,已經構成違法犯罪。
龍哥知道不能奈何李凡。
畢竟在市裡李凡是有名的企業家,去針對李凡,會受到很大的阻力跟輿論反彈。
但是隻要一口咬死徐冰,他們就能成爲受害者,得到最大的利益。
死死的握緊拳頭,李凡現在非常的想殺人,但是他不敢動手,因爲即便是十惡不赦的人。
他們的生命也在被法律保護着,普通人是沒有判處他們生死資格的,一旦出手等同於犯罪。
輕輕的拍了李凡肩膀一下,小喬輕聲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們執法者吧。”
這時候有醫院的車過來,把龍哥他們送去醫院驗傷,徐冰也被帶上執法車,傾夏也被戒毒所的人帶走。
那裡有專業的戒毒人員,還有專業的醫生,放開手後,李凡無力的跪在大雪之中。
被擡上車後,龍哥看着李凡冷笑道:“不用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這看似平淡無奇,卻滿是威脅的話,讓李凡忍不住皺眉,對龍哥這幾個社會的油子,李凡多少有點無能爲力。
因爲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於那個黑暗世界,安置所有墮落之人的黑暗角落,李凡厭惡卻又無可奈何。
等到執法部門,交代過整個事情的過程後,李凡就被安琪保釋出來。
看着心情十分不好的李凡,安琪說道:“老闆,這件事情我會跟進的,正義是永遠不會遭受褻瀆的。”
之前在執法部門,關於李凡的供詞,還需要等傾夏醒過來,看她是否自願吸毒。
還有龍哥他們是否對傾夏進行脅迫,利誘,才能判定這件事情最終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不過看龍哥他們肆無忌憚的樣子,李凡對安琪說道:“如果,龍哥他們有傾夏自願吸毒的證據,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輕輕嘆了一口氣,安琪說道:“那麼,你們私闖民宅,惡意傷人的犯罪事實,就已經構成。”
龍哥幾個在醫院的檢查當中,傷勢鑑定已經出來。
徐冰已經構成犯罪嫌疑人的事實,後續的事情,就要靠律師在法庭上的博弈。
問題倒是不大,最多徐冰會面臨一筆巨大的賠償,但是這口氣出不來,就堵的難受。
錢李凡多的是,但是賠給龍哥這些人,他心裡十萬個不願意,給他們一分錢,李凡都感覺心口是在中傷。
戒毒所裡,李凡再次看到傾夏,戒毒的過程,是非常痛苦的,不是意志力強大的人都可能崩潰。
傾夏幾個人吸毒的事情,已經傳回到她們村裡,這三個人的父母都直接要跟傾夏她們斷絕關係。
說:“我們已經把她們養成年,已經沒有責任和義務再管她們以後的事情。”
女孩在農村是不怎麼受待見。
她們的家裡還有哥哥或者弟弟,攤上吸毒的人,在他們眼裡就可能會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所以視傾夏幾個人如洪水猛獸,無能的父母都是這樣的。
看似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但是又不教給他們生存的技能。
當了二十年的幼鳥,突然進入社會,他們連最基本的捕食都不會。
可能誰給他們一點的吃的,都能讓他們失去靈魂。
愛一個人的方式從來不是溺愛。
而是幫助他們變得更加強大,讓他們掌握能夠立於世間的技能。
在自然界當中羽翼豐滿後雛鳥會走到巢穴邊緣撲騰翅膀往下飛,親鳥在旁邊助陣,強壯的幼鳥一次就能成功。
但是也有些鳥類,像有些鷹隼會把巢穴築在懸崖峭壁上,在雛鳥羽翼豐滿的時候把它推下巢穴。
幼雛就在這個過程中學會飛翔,或者不巧的就摔死或者被其他掠食者吃掉。
協助幼鳥飛上天空,是一隻親鳥的責任,無論幼鳥是摔死,還是被捕食者獵食。
但是起飛的過程,那個最重要的過程,是需要親鳥去協助,推它走出去,去讓它學會飛翔。
而不是告訴幼鳥,你有翅膀,自己去飛吧,那它多半會直接摔死,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李凡見到傾夏的時候,她正蜷縮在牀上,抱着膝蓋,低着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走過去,李凡有些心疼抱着傾夏,傾夏的身體猛然一震,擡頭看着李凡,那灰白的眼神當中,似乎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
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你...還...會..要我嗎?”
短短的一句話,就可以聽出傾夏內心中的恐懼,她已經被父母拋棄,也在等李凡的拋棄。
吸毒的人,其實是放棄自我,放棄現實的人,身癮可愈,心癮難愈,他們曾經迷失在那個脫離現實世界的麻木裡。
早就懷疑自己的價值,生命的意義,一無所有的思想裡,就只剩下對死亡的無所謂,對現實的抗拒,對那個麻木圈子的認同感。
在那裡可以找到同樣是把靈魂放逐的同類,那裡纔是屬於他們的世界。
李凡會想,如果他今天同樣放棄傾夏,或許,從此那個黑暗的世界多了一個流浪的傾夏。
抱着懷裡已經開始流淚的傾夏,李凡認真的說道:“我不會放棄你,你要相信自己,戒毒其實很簡單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狠狠的撲進李凡懷裡,傾夏哭的很傷心,哭着說道:“我遇到了我的王子,可是我配不上。”
“我出賣自己,還被人騙着去吸毒,所有的錢被騙光,如果你那天沒來,可能我已經放棄自己,這輩子都乾淨不起來了。”
“我以爲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幾個朋友,可我連朋友也沒有,我沒有家人,誰都不會要我,你也不會。”
用力的抱着在懷裡掙扎的傾夏,李凡溫柔道:“我一直都沒有不要你,逆鱗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擡起頭,傾夏十分蒼白的臉上,眼淚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的心如死灰的痕跡。
那本已經容不下世間色彩的雙眸,竟然再次的變化出這世間豐富的情感。
看着李凡,傾夏說道:“你,真的,不會,不要我。”
點點頭,李凡想要給這個被世界拋棄的女孩力量,肯定道:“我永遠不會不要你。”
傾夏有些落寞的低頭道:“可是我是一個壞人。”
溫柔的抱住傾夏的臉頰,讓她擡起頭來,李凡輕輕的擦乾那些流淌在臉頰上的淚水。
然後李凡才溫柔的說道:“我們怎麼會是壞人,我們只是遇到了壞人而已。”
“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我們都是好人呢,那些傷害拋棄你的人才是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