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的人總是格外慵懶,跑了一天李凡是又疲憊又累,吃過飯李可欣邀請李凡道:“我們一起去走走吧。”
想想回去也沒什麼事情,頂多被琳琳拉着在客廳看電影。
倒不如在小廣場走一走,消消食,等乏了的時候,回家倒頭就睡。
可等兩個人剛走上廣場,李凡的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某信的語音通話,看名子是傾夏打過來的。
李凡曾在傾夏的心中種了一棵種子,不過這些天,傾夏一直都沒有聯繫他。
讓李凡一度以爲那顆種子並沒有發芽,沒想到今天,傾夏會主動聯繫自己。
語音接通後,裡面傳來一陣哭腔,就聽傾夏在手機那邊,哭着說道:“你能讓我用你點錢嗎?”
這年頭,美女主動跟你聊天,不是借錢的,就是騙錢的,咋就沒什麼例外呢,李凡想着。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李凡還是耐心的問道:“什麼事情,需要多少錢。”
就聽手機對面的傾夏接着說道:“我朋友受傷住院,需要錢,你能給我轉一點嗎?”
這個時代的人,怎麼說呢,成年之前誰都相信,成年之後,誰都不信,再過一段時候會有的信,有的不信。
等到不惑之年啊,信與不信都變得無所謂,就李凡這個年齡段,正掙扎在誰也不信的階段。
這傾夏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沒聽進去,完全就像一個騙子編織好的語言陷阱。
等着李凡把錢一轉,然後,他就會看到他被傾夏拉黑的消息。
想到此處,李凡便問:“你們在哪個醫院,我這就過去。”
見李凡電話中提到醫院什麼的,李可欣在旁邊只能默不作聲。
電話中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一直過去幾分鐘後,傾夏才吐出幾個字:“在中心醫院,你過來吧!”
掛斷語音後,旁邊的李可欣早已經是急不可耐的問道:“什麼事情,誰住院了。”
這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李凡只能說道:“一個朋友,好像受傷了,在醫院,跟我借錢呢,我去看看,你早點休息。”
本來李可欣還想跟着去看有什麼能幫忙的,不過被李凡拒絕,怕時間緊迫,兩個人也沒時間過多的糾纏。
隨手攔下路邊的出租車,李凡上車後,出租車不做停留,向着中心醫院出發。
問清楚車費後,李凡先是掃碼付款,省的到醫院門口浪費時間。
中心醫院離工作室也就兩條街的距離。
十分鐘都不到,出租車就已經停在中心醫院門口,說實話,這是李凡第二次來醫院。
這種地方,他一輩子都不想來,也來不起。
但凡診所能治的病,那都不用來醫院,但凡,需要來醫院才能治的病,他也沒錢治。
以前來過一次,是父親在工作的時候,被機械壓斷一小結小拇指。
那時候他還小,跟老媽一起來的醫院,看着老媽爲老爸忙上忙下,各種開單子,各種先交錢。
很簡單的麻醉,清洗傷口,包紮,花的錢卻不在少數,而且非常麻煩,需要各種單據
最重要是,全部是自費,一生老實的老爸,連個工傷都得自己付錢,那時候李凡也小,不懂得的什麼維權。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父母真傻啊,受了工傷,估計都還在擔心着,耽誤了工作的進程。
直到他工作後,才發現,想要得到工傷賠付,其實是很難的,只要不是傷殘,只要你不破釜沉舟的去告。
根本就沒人管你的死活,但是破釜沉舟的去告,需要的程序很多,需要的花費也很多。
浪費的時間,花費的人力物力,到最後算算,你其實什麼也沒得到。
還不如不浪費這些時間,你該損失的已經損失了,誰也沒有多餘的損失,皆大歡喜了還。
那些企業家可以在酒桌上花掉幾十萬,但是讓他輕易的拿出這些錢,給你算個工傷,你發現你求爺爺告奶奶,都很難維權。
其實企業家的心思,李凡也清楚,如果讓工作的人看到,誰受點傷,立馬就能走工傷程序,得到合適的賠償。
到時候啊,估計受工傷的人會越來越多,好人其實很少有好報,壞人好像也從來得不到嚴懲。
律法森嚴,奈何人心骯髒,天地公正,奈何人心不平啊。
等傾夏接到李凡的時候,李凡才從她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李凡那天見過的三個女孩中,其中一個叫真真的,在接待客人的時候,遭到客人惡意錄視頻。
之後那個客人更是以視頻威脅,想讓那個叫真真的女孩,免費的跟他長期保持關係。
作爲一個涉足風塵的女人,她們很怕跟官面上的人打交道。
但是這件事情,如果不通過官面,靠她們自己解決,她們毫無辦法,於是真真單槍匹馬,就去找那客人想把視頻銷燬。
只是等真真揹着傾夏跟另一個叫依依的女孩,一個人去賓館找那個客人的時候。
那到嘴的鴨子還能讓飛了,那客人覺得有視頻在手,就有些有恃無恐。
就想強迫,傾夏那叫真真的閨蜜。
被惹急了的真真也是心一橫,跟那客人說:“只要你不把視頻交出來,我立刻跳樓。”
說着真真就已經站到窗戶旁邊。
誰知道那客人根本不認爲真真有跳樓的勇氣,反而步步緊迫,說道:“你跳啊,我賭你今天不敢跳。”
最後兩人一番撕扯之下,真真從賓館的三樓一跳而下,當場就被送到中心醫院。
送到醫院後,醫院檢查過真真的傷勢,雖然很嚴重,不過都不致命。
最後的檢查結果是,一條腿,外加三根肋骨,骨折。
在真真還有意識的時候,她讓護士用她手機通知傾夏和另一個閨蜜依依到醫院處理這件事情。
三個人真是沒什麼錢啊,她們又不敢報警,怕她們做服務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又不敢通知家裡。
那客人在見到真真跳樓的時候,早就跑的不知所蹤。
現在真真的治療,已經在醫院掛賬很多的錢,醫院現在就要讓傾夏跟依依兩個人想辦法交醫藥費。
如此龐大的金額,哪是兩個剛步入社會的女孩子能夠承擔的,但是這錢她們又不能不出。
如果,連她們兩個都不願意管真真,也就再找不到什麼人,可以管真真這件事情。
思來想去之後,在依依的提醒下,傾夏終於是想起她還認識李凡這麼個有錢人,這纔有之後打電話借錢的事情。
得知前因後果後,李凡笑道:“這錢我可以出,不過你拿什麼還,又拿什麼抵押。”
聽到李凡可以出這筆錢的時候,傾夏就是一喜,但是李凡問她拿什麼還,拿什麼抵押的時候。
正在邁開的步子猛的一頓,回身看旁邊的李凡時,眼淚已經像是瀑布一樣,一瀉千里。
那迷離的小眼神,讓任何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憫,不過當那些有心憐憫的人知道。
這雙小眼睛所求的是金錢,那他們肯定就會變得鐵石心腸,錢這玩意,誰都少的可憐,自己都不夠花啊。
你可以讓他們出出力,舍個百八十塊,估計人人都沒什麼問題,但讓他們付出個成千上萬,數十萬,給陌生人。
哪怕是一個長的再漂亮的人,除非有所回報,不然不會有一個人願意,就算有回報,也沒有多少人,有這樣撒錢的實力。
其實真真她們很廉價的,在每一個人城市,這樣廉價的人數不勝數,她們沒有任何價值,可以得到巨大的投資。
反而,像她們這種人,會成爲很多人斂財的工具,很多人從她們身上抽着提成。
也有很多人想控制她們成爲賺錢工具,泄憤工具。
比如很多的哥成爲她們拉皮條的中間商,比如很多混混以暴力控制她們斂財,泄憤。
一旦踏入,這城市當中的黑色地帶,就永遠無法抽身,等你青春和美麗耗盡,你可能還是一無所有。
她們本應該賺的很多,但是生活習慣讓她們花錢如流水,總是能攤上些混混或者爛事做累贅。
等美人遲暮,都發現你還是混的一無所有,別人還能正正常常有個家。 而這些人,一輩子顛沛流離,沒人敢相信,又誰也不信,註定孤苦無依。
她們只能把,她們的同行,或者那些混混,當成是她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和這種行業的人還有混混做朋友,那真的是被人吃幹抹淨賣了,都沒有一個人心疼。
不過這種人說來也奇怪,她們已經把良民自動隔離,認爲那是她們世界之外的人。
她們寧願相信,隨時可以賣掉她們的同行,也不願意走進一個正常人的世界。
停下來的傾夏,看着李凡說道:“只要你出這筆錢,我可以陪你到把錢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