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詩唸完,嫣然一雙眉目,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凡,想要用眼神將眼前的李凡吃幹抹盡。
其他在坐的人都是咯噔一聲,他們可不認爲念這種詩的李凡是在自嘲,這分明是在嘲笑:“恕在下直言,在坐的都是垃圾。”
因爲這是一首雙向嘲諷的詩,可能是自嘲,可能是嘲笑別人。
其意境猶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只緣身在此山中。”
李凡的才情,也一向猶如逆鱗崛起,從來都是被人款款而談,很多的逆鱗之言,更是成爲當代的年輕人座右銘。
很多的思想,甚至於,在坐的很多人,都親身拜讀過。
因爲逆鱗的太過於耀眼,在座的人都快要遺忘李凡可是當世傑出的才子。
他怎麼可能,被區區一句酒後之語,而刺激到得意忘形,他可是有舌戰羣儒的能力。
想要看這種人,露出破綻,顯然李軍是想多了。
無論今天李凡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都有可能成爲別人羣起而攻之的一個信號。
但是現在不一樣,李凡已經名言:“你們都是一羣垃圾。”
但是他們好像,除了承認,李凡說的對之外,竟然生出深深的無力感。
面對逆鱗這種資本洪流,在場的所有人都可能屍骨無存。
斜眼看着周圍一衆人無懼,嫉妒,憤恨,不甘,巴結的目光,李凡飲盡杯中酒。
小聲的嘀咕道:“真的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還TMD都想着,讓我跪下,真的是一羣老貪吃蛇,總覺得自己的胃口可以很大。”
看着這一羣人,李凡忽然想起明朝的一首詩,不由得輕哼道:
終日奔忙只爲飢,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綾羅身上穿,擡頭又嫌房屋低。
蓋下高樓並大廈,牀前卻少美貌妻。
嬌妻美妾都娶下,又慮出門沒馬騎。
將錢買下高頭馬,馬前馬後少跟隨。
家人招下數十個,有錢沒勢被人欺。
一銓銓到知縣位,又說官小勢位卑。
一攀攀到閣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來下棋。
洞賓與他把棋下,又問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坐下,閻王發牌鬼來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還嫌低。
李凡說話,那就都得聽着,哪怕是大領導的秘書,也得在旁邊洗耳恭聽。
在場的衆人,在李凡的眼裡,那就跟一隻只貪吃蛇一樣,蚊子再小也是肉,巨龍再大也是肉。
無論是多大多小的肉,都恨不得撲上去,撕碎吃個乾淨,好養肥自己。
都是成年人,李凡詩裡的指桑罵槐,但凡是一個心裡有鬼的人,都覺得此時此刻渾身刺撓。
如坐鍼氈一般,恨不得離李凡遠遠的,紛紛心中吐槽:“這早就聽說,文人的筆,猶如刀鋒。”
“這李凡的脣槍舌劍,直接撕開所有人僞裝的面具,還有披上羊皮的狼性。”
這一刻,李凡還真像人人口中的“小爺”一般,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御天台上,四方拜服。
屬於名媛的那一桌上,此刻可就是嘰嘰喳喳,像是有一萬隻鴨子一樣,吵的飛起。
讓甜姐都忍不住微微的皺眉,目光看向李凡的時候,見到李凡意氣風發的唸詩。
不由的都看癡了,頗有一種“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感覺。
甜姐聽過李凡頹廢的過去,又見過今天李凡高高在上,如坐金鑾的樣子。
這纔是,女人真正應該仰慕的男子,只是當甜姐看到李凡身邊同樣以崇拜的目光,癡癡的看着李凡的嫣然。
不由得眉頭皺起,對於這種人,甜姐是保有戒心的,她不希望李凡的身邊出現任何的不穩定因素。
以前跟着李凡的那些人,甜姐從來不會懷疑,但是重新出現的,她可就要幫李凡思量一番。
就連之前,李凡帶回來的緹米,甜姐都是派人,去查有關於緹米的一切,務必要做到事無鉅細。
任何出現在李凡身邊的人,尤其是女人,甜姐都要求自己,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沒有人,可以破壞逆鱗的穩定和和諧,在很多時候李凡灑脫的像個純潔的孩子一樣。
從來散發着母性光輝的甜姐,不允許任何人以污垢吐沫李凡的純潔和善良。
不過隨即他看到的李凡一個動作,頓時笑的非常開心,因爲她看到李凡把嫣然給趕走了。
遠處的桌子上,李凡看着嫣然說道:“我已經飽了,不用你伺候,你的任務已經完成。”
“我的女人一會過來接我回家,你去忙你的去吧。”
能夠讓嫣然這種上檔次的人過來,唐胖子肯定是花了大價錢的。
現在,像是被李凡嫌棄式的趕走之後,嫣然一時之間竟然如花落雨,掩面哭着離開。
一旁那個一直在巴結自己的小老闆,立刻說道:“小爺,還真是定力深厚。”
“如此天姿國色,那也是不入小爺法眼,棄之若履,真是佩服。”
說着那小老闆,還很有江湖範的拱手抱拳,讓李凡看着好小道:“你不會覺得,我是個才子,就很古板吧。”
“這老套的江湖禮儀,可是繁瑣的小爺我一點都不喜歡,小爺我愛白話文愛的深刻。”
“那就是因爲它淺顯易懂,一目瞭然,我看到古文,我也頭疼。”
對面的唐胖子,看着李凡跟身邊的人,款款而談,瞅了一眼嫣然離開的方向,面色鐵青。
很快就起身離開,目標正是嫣然離開的方向,斜眼瞟了一樣唐胖子,李凡 心中冷笑:“唐胖子啊,唐胖子。”
“小爺我,早就宣判你的死刑,要不是法律不允許,真能給你列舉出十宗罪來,把你是千刀萬剮。”
“都難解,間接或者直接栽在你手上的血腥怨恨。”
“那些無辜可憐的亡魂,如果泉下有知,最好讓閻王判你明日午時三刻,推出午門斬首。”
不過,還是有一絲絲的陰鬱,鬱結在李凡的心口,隱隱約約之間,李凡感覺嫣然沒有完成任務。
也不知道,那唐胖子花那麼多錢,能不能善罷甘休。
這時候,老領導的那秘書程兵邀請大家舉杯共飲,致詞道:“大家,都是爲L市發展做出貢獻的肱股之臣。”
“這以後,還要繼往開來,持續創造就業和稅收,如果企業有什麼困難就找官方。”
“說不得,看在魚水之情的份上,官方也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共同打造L市的美好明天。”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的是大家眉笑眼開,紛紛表示:“堅決跟隨官方的腳步。”
“堅決貫徹官方的方針,努力做實事,造福民生,造福國家。”
這種場面話,李凡永遠不會說的有在座的任何一個企業家,那般的優秀,不冷嘲熱諷幾句都算已經長大了。
不然依着李凡曾經憤青的那種性格,說不得聽到這些話,能吐出來,把桌子給笑翻了。
找個機會,李凡就打算去上廁所,下意識的循着嫣然離開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一個樓道里的吵鬧聲忽然傳來,從聲音李凡立刻就聽出大罵的正是唐胖子。
就聽唐胖子吼道:“老子花那麼多錢,請你過來,連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
“還自詡高級交際花呢,公關能力賊強,連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都搞不定。”
“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李凡不讓你陪,有的是人需要你陪。”
然後就聽到嫣然不斷的求饒:“求求你,唐總,你能放過我嗎?”
一聽這話,唐胖子冷笑道:“放過你,在這L市,逆鱗的遮天之下,那就是我唐胖子說的算。”
“不聽話,我讓你永遠走不出L市,要麼乖乖聽話,要麼我做出一些讓你痛苦,讓我爽的事情,那可很不美好。”
“很多事情,最好是雙方都爽,你們不就是幹這個的嗎?跟我裝什麼清純呢。”
“怎麼,看上李凡那小白臉,我看你剛纔都恨不得倒貼呢。”
隨後,李凡就聽到,樓道里廝打的聲音,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還有抽打耳光的聲音。
一聽這種情況,李凡立刻是熱血上涌,一腳踢開樓道的門,就看到唐胖子,正揪着嫣然的頭髮,往樓上拖。
一個柔弱女子,哪裡是唐胖子這種體格的大漢對手,看到李凡嫣然本來已經逐漸灰白的眼眸當中閃過一絲的亮光。
掙扎着,喊道:“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