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現代人,是沒有多少信念,還有信仰,去承受某種痛苦,而挺直胸膛的。
可能在東方只有那些鐵血戰士,才能擁有鐵血的意志,反觀普通人的意志力非常的薄弱。
當錢變成大多數人的唯一信仰後,那些血的意志,早就在人的靈魂深處湮滅。
黑狼抓起李凡的頭髮,用他那蹩腳的東方語言問道:“告訴我,你的錢都是哪裡來的。”
被抓着頭髮,李凡不得不仰起頭看着黑狼,嚥了一口唾沫,緊張道:“都是賺來的啊。”
黑狼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扯的李凡的頭皮都開始隱隱作痛。
就聽黑狼怒吼道:“告訴我去年的四月十二日,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去年的四月中旬,李凡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段時間正好是自己和吉娜分手。
然後遇到李夢影,開始謀劃創辦逆鱗的時間。
被黑狼揪着頭髮,李凡翻着白眼說道:“那段時間我被前女友甩,天天醉生夢死,活的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我不會喝醉酒的時候,招惹到幾位大哥了吧。”
“那你們真的是浪費資源,隨便找些人揍我一頓就好了,至於這麼玩命嗎?”
狠狠的一個耳光打在李凡的臉上,李凡只覺得臉火辣辣的一陣疼痛,嘴角都已經開始流血。
這時候黑狼已經鬆開抓着李凡的頭髮一臉狠意的盯着李凡。
低下頭,李凡想要憤怒,想要咆哮,想要殺人,二十多年來,他是被拋棄過,是被嘲笑過。
被侮辱,謾罵,那些他都經歷過,但是這樣被人打耳光,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以前,就算是那些拋棄過自己的女人,李凡都不會允許自己受到這樣的侮辱。
但是無論怎樣的憤怒,李凡對自己當前的處境都心知肚明。
即便就是死在這裡,可能也不過是被默認死在那滔天的洪水當中。
這時候,血狼正在翻看手上封九兒之前給狐狸的那份資料,看完之後對黑狼說道:“你退下吧。”
然後看着李凡說道:“李凡,24週歲,出生貧困。”
“家裡種地爲生,創業初期,賣掉房子,貸款買房,廉價租下三層樓。”
“一手奠定逆鱗的基石,如今的逆鱗城市L市的第一個規模性的集團。”
“小子,你好牛皮啊,商業奇才說的是不是就是你。”
接着血狼的目光就又看向封九兒,說道:“所以你去L市,就給我帶回來這麼個玩意。”
“我們玩的是傭兵,不是綁架勒索,你知道,我們狼羣已經被盯上了。”
“如果有人知道,這小子在我們這裡,我們會成爲衆矢之的的。”
“你們的傭兵任務失敗,傭兵費沒有了。”
狐狸這時候可不樂意了,冷哼一聲說道:“血狼,你可是指名道姓的要的就是這個傢伙。”
“他就是L市,突然暴富,最近風頭一時無二的L市首富。”
“那在L市,那樣的小城市,可就這一朵浪花啊。”
“你不會覺得一個一夜暴富的人,會甘願做人海中的小水滴吧。”
一直都沒說話的毒狼這時候對血狼說道:“既然這小子已經被綁過來了。”
“不如狐狸老弟的酬勞就從他的身上榨出來吧。”
“反正,以你們狐狸的做事風格,斷然不會在東方國度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不過這財務來往的信息處理起來倒是非常的麻煩,唉,現在想搞點錢可真難啊。”
血狼“嘿嘿”笑了兩聲對李凡說道:“你小子,不是有錢嗎,不是聰明嗎?”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你的錢都轉到境外,這樣我就饒你一命。”
擡起頭,李凡忽然一笑說道:“那看來,我是死定了。”
“因爲我們逆鱗沒錢了,都被我花光了。”
“現在除了不動產,一點流動資金都沒有,賺的錢全讓我花的花,搞建設的搞建設。”
“我打。”
聽的心中惱火,毒狼是一腳就把李凡,連人帶椅子,一下子踹翻。
血狼也陰沉着個臉,狐狸這時候說道:“血狼,人已經給你們帶到,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該給我們的傭兵費,還有我們幾個被你們抓走的孩子,都該給我們了吧。”
“當初可是你拍板,給我們的目標可就是這個叫李凡的人。”
“你若是反悔,或者說話不算數,以後在這江湖道上可不好混。”
拍了拍手,從帳篷外又走進幾個人,這些人壓着一幫的小孩子,這些小孩子見到封九兒後。
都紛紛的大喊着:“姐姐,姐姐,姐姐。”
這些小孩有男有女,有着不同的膚色,代表着他們屬於着不同的國家。
瞅了一眼這些孩子,血狼咧開嘴笑了,大笑道:“你們的人,我可以給你們。”
“至於這傭兵費用嗎?等你們抓到我們要找的目標再說。”
“這小子,可不是我們的目標,把這玩意帶回來,說不定給我們惹一身的騷。”
“東方國度的企業家,可都被當做寶,普通人在國際上還被保駕護航,更別說這麼個天才。”
“還是想好怎麼處理他吧,這殺也不是,放也不是,真難啊。”
說完之後,羣狼離開,只留下破口大罵的狐狸,就聽狐狸啐了一口,罵道:“這羣野狼,遲早死在戰爭裡,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罵完狐狸看着李凡就開始頭疼了,說道:“這小子,可還真就是個禍害。”
“還好九兒你想出一個,把他引向洪水氾濫的災區這種辦法。”
“否則啊,有可能會給我們傭兵團,帶來滅頂的災難。”
“東方國度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但凡讓他們嗅到味道跟過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九兒,這小子交給你處理吧,最好讓我要看到,他死於洪水的新聞。”
等狐狸走後,帳篷裡就只剩下封九兒,看着地上的李凡,封九兒緩緩的俯下身去把李凡的椅子扶正。
看着李凡臉上嘴角都是鮮血,忍不住問道:“疼嗎?”
注視着封九兒不斷閃躲的目光,李凡說道:“相比於身體的疼痛,我的心更痛。”
“它曾經那麼相信着一個人,可是你切斷了它跳動的脈搏。”
伸出手,封九兒的手掌貼在李凡的心臟處,低聲道:“它真的,爲我疼過嗎?”
“可是我有,我必須去完成的使命。”
閉上眼睛,李凡的眼角有淚水劃過,語氣萬分失落道:“所以,哪怕犧牲我是嗎?”
“你知道嗎?那些狼羣的人真可怕,我剛纔都差點被嚇的大小便失禁。”
“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根本就不是英雄,我怕死,就連被打我都害怕。”
“以前,我都以爲我可以不怕死的,可是就在剛纔,那些狼羣的人每一個都帶刀而來。”
“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我都不怕你笑話我,光聽聽十大酷刑我腿就發軟,更別說讓我體驗一二。”
“你會不會,看不起這樣的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封九兒竟然也會流眼淚,這如果讓狐狸跟他的手下的傭兵看到。
恐怕都會大吃一驚。
封九兒在整個傭兵團裡,心就像北極的萬年玄冰一樣寒冷。
除去對那些戰爭遺孤,還有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兒,傭兵團的人從來沒有看到過封九兒的笑容。
更何況,是她的眼淚。
把李凡從椅子上提起來,封九兒說道:“跟我走,我放你回去。”
跟着封九兒走出帳篷,周圍有無數的傭兵在到處巡邏,看到封九兒都用敬畏的目光行注目禮。
兩人直接上了一輛吉普車後,封九兒說道:“別看,忘記這裡,這個世界,並不屬於你。”
“它是屬於傭兵,屬於戰爭的,而你屬於和平。”
“就像我不懂你和平世界的溫柔,你也永遠不會懂,我們傭兵世界的冷血和無情。”
吉普車上,封九兒終於解開了李凡身上的繩子。
這繩子一解開,雖然讓李凡得到了自由,可是痛苦隨之而來。
剛纔狼羣的人,下手可沒有一個心慈手軟的,李凡感覺自己每一寸的身體,都在產生劇烈的疼痛。
五臟六腑都在移位,臉上火辣辣的疼。
忍不住在副駕駛上,蜷縮着身體,疼的是齜牙咧嘴,最終大喊着:“啊,疼。”
吉普車在封九兒的風馳電閃之中,朝着東方國度的邊境開去。
等到邊境的原始叢林後,封九兒取出一個登山包扔給李凡之後說道:“順着這個方向,一直往前。”
“你就會看到邊境的士兵,見到那些士兵,他們就會護送你回到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