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住整個墨城,安安靜靜的柳家中的一間房屋內,昏暗的燭火搖搖擺擺,那被光芒照射在窗戶上的黑影也是隨之搖動。
“呼!”一陣狂風颳起,將桌上唯一點燃的蠟燭給吹滅,桌上的事物被狂風吹得七零八散,房中,完全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凌逸欣喜若狂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由得欣喜的喃喃道:“成了!吹風掌產生的風力,幾乎可以與吸風掌相媲美了!”
十幾天的修煉終於換回了少許成果,凌逸一心一意躲在房間內閉關修煉,就是爲了將吹風掌熟悉掌握。
當吹風掌能夠與吸風掌的風力相當時,凌逸決定將吹風掌與寒冰掌結合起來,看看威力究竟如何,“玄冰一擊”功法就是由吸風掌和寒冰掌結合而成的,在見識到它的威力之後,凌逸的心中就萌發了這個念頭。
吸風掌將寒冰掌轟出的極寒白氣凝聚在一起,從而向對手出擊,而這吹風掌,則應該是利用狂風,推動寒冰掌的掌勁轟打在對手身上,從而產生強大的攻擊力,而關鍵的就是這風力的大小,若是風速越快,攻擊力自然就會更強,這便要看吹風掌的熟練程度了。
望着桌上被吹滅的蠟燭,凌逸搖了搖頭,吹風掌雖然已經具有了和吸風掌相當的風力,但是當他結合寒冰掌時,卻失望的發現,軟綿綿的寒氣根本經受不住狂風的吹襲,很快就會散開,根本無法具有任何的攻擊性。
“哎!”凌逸苦苦嘆了一聲,癱倒在牀上,眼睛失神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連續十幾天沒有休停過,他早就已經身心疲憊的很了,這一躺下,倦意就涌上了心頭,沉沉睡過去了。
“轟”然的一聲炸響突然在柳家上空響起,一團強烈的火光直衝天際,將整個柳家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猛然讓凌逸從睡夢中驚醒。
視線透過窗戶看向房外,一輪金色法陣在天空中傲然懸停,法陣之後,稀稀落落的站着數人。
凌逸趕緊跑出房屋,來到了事發之處,場下,柳月蓉正焦急不安的仰視着天空,柳家中許多人都被驚醒,圍在一旁,卻是都看着天空,無人敢說話。
環視衆人幾眼,凌逸擡頭看去,在那法陣之後,柳傲天帶着柳毅和另外幾人懸於空中,柳傲天實力已經突破到了魂靈,自然能夠御空而立,但是柳毅幾人也能夠這樣做到,這讓凌逸很是驚訝。
見到凌逸,柳月蓉眼眸中閃過幾絲驚喜,她輕移幾步,來到凌逸身邊,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聲道:“我們魂獸師能夠與魂陣建立一定的聯繫,在魂陣出現後能讓魂獸師踏空而立,這法陣便是一種類似於符印陣的魂陣,爺爺幾人拼盡全力纔將這法陣施展出,若非今日來敵強大,爺爺也不會這麼做。”
柳月蓉秀眉緊鎖,擔心的看着天空上的衆人,紅脣輕咬的模樣惹人憐愛,凌逸注視着她,心中涌上一種莫名波動,但他很快平靜下心態,望向天空。
在柳傲天幾人面前,一名身形消瘦,曲線玲瓏的黑衣蒙面女子眼神冷淡,面紗遮蓋住了她的容貌,可凌逸卻覺得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女子望了地上的人羣一眼,眼神中掠過一道欣喜之色,可立馬就被掩飾過去,她收回視線望向柳傲天,冷聲道:“柳老爺子,我與你無仇無怨,你又何必死死糾纏於我?”
“我柳傲天死死糾纏於你?真是天大的笑話,你這女子深夜闖入我柳家,所作爲何,立刻道來,否則的話,就算你是魂靈在我柳家魂陣之下也是難逃一死!”柳傲天氣得鬚髮倒立,聲如洪鐘,每個字清晰的印入衆人的耳中。
“我走了,不想和你糾纏!”那名女子掉頭就走,竟然絲毫不猶豫,要知道,在她面前的柳傲天可是一名魂靈,加上柳傲天身後的幾人個個都已經是魂狂的實力,這種陣勢就連那天絕門也是會有些忌憚,可這女子卻是視若未見。
“休想!”柳傲天被氣得不輕,揚起左手,衆人便同時揚起一隻手,一抹毫光在手掌上涌現,那金色的法陣突然震動起來,射出一道道幽藍色光團,襲向女子。
閃爍不定的一片光芒,將場下的衆人映的臉色發藍,凌逸忍着眼睛的疼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名從容不迫的女子,心裡越發的好奇起來,這名女子身上的氣息,他似乎在哪裡見到過,而且十分的熟悉,就像……
天空被照得染成了藍色,清晰可視物,那名女子冷聲一笑,取出一張卷軸,用力捏碎,黑光一現,空中出現一個裂口,女子的身形鑽入其中,消失在了天空中。
“是遁空術!魔雲殿!魔雲殿!”柳傲天睜大了眼睛,手臂顫抖的指着女子消失的地方,失了神般驚聲說道。
柳毅站在他身邊,無聲的望着他,不敢說話,每當見到自己的父親這種模樣的時候,他就知道父親是想起了塵封多年的往事,那段和魔雲殿之間的恩恩怨怨……
“哎!”柳毅眼角微紅,仰天長嘆。
此事不了了之,魔雲殿的遁空術大陸聞名,是一門通過開闢另一個空間而瞬間轉移的神奇之術,有了這遁空術,即使對手再怎麼強大,只要將遁空術施展出來,便能夠遠遠逃開,就連魂聖也只能徒呼奈何。
凌逸重新回到房中,一如既往的坐在牀榻上,長長的吸了口冷氣,讓自己稍微有些糊塗的神智清醒了幾分。
“笨蛋!紫嫣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你一定是搞錯了!”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凌逸責怪自己道,嘴角上露出一道苦澀的笑容,對紫嫣的思念,最近是越來越深了,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此時到底在何處。
“傻哥哥!”屋外那棵高大的古樹上,那名之前消失的黑衣女子輕輕站立着,遠遠望着房中苦惱之中的凌逸,哀然一嘆,細細的娥眉微微蹙起,眼角的兩滴淚珠滑落下來,浸入鬆軟的土地中。
凝視了凌逸許久,女子伸手擦乾了眼角的溼潤,一咬牙偏過頭去,神色堅定,腳尖輕輕點在樹梢上,化作一道流光離開了柳家。
苦惱之中的凌逸,沒有任何緣由的猛然擡頭,透過窗戶正好看見那根不停晃動的樹梢,心中再也難以平靜下來,他只覺得,自己似乎與誰失之交臂,就在那一瞬間,就在那某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