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心中稍微有些驚訝,直到大漢將身上的氣勢完全展露出來之後,他才發現面前這名壯漢竟然是一名魂狂武者,而且看氣勢比丁桀也要強橫不少,之前大漢的氣息一直收斂着,讓人察覺不出他的真實實力,如果那羣黑衣人剛纔等的就是他那還好說,可萬一不是的話,那不意味着還會有更加難以對付的對手出現嗎?
天絕門可不是好惹的,在這墨城之中,天絕門就相當於滄印城中的炎宗一樣,首屈一指,死死地壓着其他的勢力,雖然天絕門對有些勢力還是有些忌憚,但是想要專心對付自己一人,那絕對是綽綽有餘的事情,想到這裡,凌逸心中開始變得有些焦急,必須儘快將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如果還有人趕來,本就處境不妙的他壓力會更加巨大,到時候或許真的就被天絕門請過去了。
猛一咬牙,凌逸緊了緊手中的長劍,感受到長劍上透入他渾身血肉的寒冷,他無比的冷靜,腳板重重踏在地上,跳躍起躲過大漢的攻擊。
大漢瞧見凌逸並沒有因爲彼此之間實力上的差距有任何的懼怕,冷笑一聲:“小子,在我蕭應面前能夠保持如此沉着冷靜的人極少,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心態,你是無知呢還是真不怕死?”
凌逸微微皺眉,亂雲劍斜指着地面,望着面前不斷揮舞三刃尖刀的蕭應,露出了一絲極爲自然的微笑,聲音卻充滿了冷意:“蕭應,丁桀敗在我手上你應該知道吧?你也應該知道我並沒有用盡全力,你和他同樣是魂狂,今天獨自一人前來,就不怕枉送了性命,你是無知呢還是真不怕死?”
蕭應嘴角抽動了一下,渾身殺意,鋼牙咬的咯嘣咯嘣響,身爲天絕門的副門主,他自然知道丁桀的事情,丁桀正是天絕門故意派去尋找凌逸的,起初只是爲了試探試探凌逸的實力,可是卻沒有想到凌逸乾脆將丁桀給廢了,今天他花了不少力氣逮住凌逸,正準備等着門主親自趕來,卻不想凌逸有了死靈魔獸相助,能夠御空飛行,這讓他驚訝的同時,心中更加的惱怒,到現在,他的憤意已經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
“混小子,挨我一刀!”蕭應臉部猙獰,揮刀一斬,一道巨大的刀光就從他的尖刀上飛出,直掠向凌逸。
刀光顯純白之色,讓人看得眼睛生疼,凌逸也是吃驚之下沒有反應過來,再加上強烈的光芒十分刺眼,竟讓刀光逼近了自己。
“喝!”凌逸低喝一聲,踏起凌煙步,身形暴退而去,那刀光如影隨形的跟着他,“嘭”的一聲爆裂,能量餘波將他震退足足有十數丈遠,身上穿的黑色斗篷已經破敗不堪,凌逸的臉也是露了出來,臉色稍顯蒼白,汗珠時隱時現,剛纔的那道刀光,威力着實不小,假使被這樣的一道刀光轟打在肉體上,不死即傷。
凌逸開始重新認識起蕭應來,比起丁桀,蕭應似乎更加的難纏,從蕭應手中逃脫那是不可能的了,但要將蕭應擊敗,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想要從這裡安然離去,必須出奇招!
“呼”,一抹刀光又襲向凌逸,在地上留下一條深有數尺的長溝,聲勢浩蕩攻向凌逸。
見此,凌逸也毫不猶豫,揮出一道寒冷劍氣,與刀光猛烈的相撞,頓時,一陣能量爆炸聲音不絕於耳,前方的空間似乎有撕裂的痕跡。
劍氣與刀光消泯於無形,在塵煙之中奔出一條銀白色影子,猩紅色刀片反射着陽光,鋒利的刀尖刺向凌逸的脖頸。
凌逸格劍一擋,藉着反彈力彈開老遠,在空中翻滾一下,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地的同時腳板使勁用力,身軀輕輕躍上了半空,萬千道絢麗多姿的劍影浮現他的頭上,頓時化爲劍雨直接襲向地上的蕭應。
一出手便是千重光影,對付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的蕭應,凌逸不敢有任何的小視,必須拼盡全力!
蕭應鼻孔裡重重哼了一聲,對凌逸的攻擊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刀尖上凝聚出了一頭渾身上下充滿火焰的獅子,宛若實質,輕輕對着漫天劍雨一推,便發出一聲獅吟,火獅踏着虛空迎面而上,在某刻突然爆炸,爆炸處閃過一團藍色的火光,隨後火光迅速擴大,轉眼將所有的劍影吞噬,就連那一直隱藏在劍影之中的藍色巨劍也是不例外,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這樣消散在凌逸的眼中。
凌逸倒抽了一口冷氣,對蕭應這種詭異的功法震驚不已,如果自己的所有攻擊都這樣被吞噬,那自己豈不是拳頭打在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
將目光收回,凌逸看向蕭應,見他滿頭大汗,氣息有點紊亂,心中稍稍安寧了下來,這功法雖然奇妙,但是想要多次使用,恐怕需要不少魂氣,蕭應絕不會拼了命的用這種功法對付自己,這樣的話,自己要想取勝還是有些希望。
凌逸提着亂雲劍,疾奔向蕭應,同時揮出一道道劍氣,一路上奔襲過去,足足有十幾條劍氣先於他迎上了蕭應。
蕭應揮刀將劍氣擊散,悶哼一聲,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凌逸的實力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以爲自己能夠輕鬆戰勝他,卻沒有想到被他逼到了如此地步,他心中一狠,三刃尖刀高高舉過頭頂,大聲一喝,蔑視的看了一眼正朝着自己衝來的凌逸一眼,奮力斬下一刀,展現出了一股絕無僅有的懾人氣勢,只見一道深紅色的刀光閃電般的飛襲而去,所過之處,留下一條寬大的溝壑,像一條蛇一般延展向遠方,這一斬,威力驚人,足以震懾天地。
凌逸速度過快,當他看見這道刀光飛來的時候,已經剎不住腳,只好硬着頭皮,連續三道劍氣迎上刀光,卻如同玻璃一般碎裂,無奈之下,他只好橫劍於胸前,刀光迅速無匹的擊打在亂雲劍上,凌逸像是一顆發射而出的炮彈,擦着地面向後爆退,撞在一顆巨石上,“嘭”的一聲悶響,巨石應聲而裂,而凌逸,則是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就是你的下場,要不是門主要見你,我此刻就殺了你!”蕭應提着刀遠遠注視着躺在地上的凌逸,口氣說不出來的輕視,健壯的胸膛極具起伏,剛纔的那抹刀光,廢了他不少力氣,不過能夠將凌逸擊敗,他醜陋的臉上揚起了興奮的神采,最後更是大聲的狂笑了出來。
“蕭應,用上全力吧,這點本事還不能將我擊倒!”遠處,凌逸毅然決然的從地面上爬起,眼神堅決,望向大聲狂笑中的蕭應,伸手將嘴角處的血絲狠力的擦去,手中亂雲劍嘩的一斬,將身邊一顆青石斬成兩半,鋒利的劍刃閃着寒光,隨後緩緩擡起長劍指向蕭應,身上爆發出一股絕無僅有的熾熱戰意。
蕭應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陰沉着臉低頭看向遠處的凌逸,只一眼便心中大駭,現在的凌逸氣勢盡收,感覺上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那深深收斂的氣勢,卻在無形中帶給了他更大的壓迫,至於說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原因,內心深處,隱隱的有種懼怕之感,彷彿面前那個朝着自己緩緩行來的少年,此時正掌握着他的命運。
“啊!”蕭應發狂一般大吼一聲,舉起三刃尖刀就往前衝去,凌逸平靜的看着這一切,眼眸中寒光一現,手掌漸漸握攏,身邊寒風更加的冷冽,狂勝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