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階中級功法,吸風掌?”凌逸注視着手上白玉卷軸上的幾個銀色大字,低聲喃喃道。
“不錯!”延陵飄至凌逸身前,撫掌一笑,伸出他的右手,對準地上的一塊大石頭,突然間,勁風狂起,涌向他的手心,凌逸似乎看到在延老頭的手心處,有一處深不見底的黑洞,而勁風,正是朝着這個黑洞涌去。
“呼”的一聲,地上的大石頭在瞬間被勁風攜帶而起,直接飛向延老頭的手心,在離手心一尺之處時,又猛然一滯,在一種無形力量的控制之下,停留在了空中。
摸着頭,凌逸目瞪口呆的看着這詭異的一幕。
“這便是吸風掌了。”延陵隨意的說道,手掌一握,那一直停留在空中的大石頭直接掉落在地,摔成一堆碎石。
“這……”凌逸指着地上的那堆碎石,疑惑的緊皺着眉,又擡頭向延陵望去,這顆大石頭本身質地堅硬,絕對不可能脆弱到摔在地上便碎裂開來,這一定就是吸風掌造成的。
“呵呵!”延陵故作高深的笑了笑,略微頓了頓,道:“你打開卷軸,便知道其中原委了,若是你能夠將吸風掌練習至五成境界,再加上魂火與亂雲劍,想要將紀羣擊敗也不是不可能。”
聞言,凌逸心頭大喜,急忙抽出一股魂氣之力,將之注入到白玉卷軸上,頓時,血紅光忙盡放。
凌逸緊眯着眼,紅光刺得他的眼球有些生疼,但未過多久,這強烈的紅光很快就消失在這個山洞中,手中的那白玉卷軸,也展開在凌逸的眼前。
卷軸表面看上去極爲的不凡,上面似乎還附上了些許靈氣,可是當卷軸打開時,一股極爲濃郁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就連那捲軸上篆刻的字體,都是被塗成了一種猶如血液般的紅色,看上一眼,似乎能夠見到隱藏於其中的萬千惡鬼凶煞,從中散發出來的氣息異常的猙獰可怖。
僅僅是一股氣息便能夠給人這種感覺,不知道這門功法真正施展出來會是什麼樣子。
“玄階中級功法,吸風掌。練至九成,抽骨碎肉,練至十成,吸人精血……”凌逸細細讀來,讀到此處,眉頭緊緊皺起,越看下去便越覺得這門功法極爲的邪門,他還從沒見夠哪種功法像這吸風掌一般,竟然如此的陰毒。
好笑的看着凌逸臉上疑惑不解的表情,延陵緩緩漂至洞口,凝視着山腳下的魂石礦,道:“別懷着什麼疑惑,功法就是功法,難道功法還會有善惡之分嗎?真正有善惡之分的是人!將一道精神力探入其中,你便會得到修煉之法!”
聽延陵這麼一說,凌逸頓時恍然大悟,猛拍自己的額頭,立馬站起身子行向洞內,拿着卷軸開始參悟起來。
將視線從山腳下的魂石礦上移開,延陵緩緩地擡起頭來,凝望着那片湛藍的天空,嘆了一口氣,道:“延燁,你當年的成名絕技,已經再度易手了,不過這小子,可是比你當年強多了!”
凌逸坐在洞內的一塊磐石上,卷軸平放在雙腿之上,使自己體內的魂氣平穩如水,這才從自己的腦海內抽出一絲精神力,探入卷軸當中。
“嗡!”一聲悶響傳至凌逸的腦海中,在其中不停地迴盪,聲音尖細,讓得他感覺自己腦袋似乎就要當場裂開。
而在這痛苦的同時,一大串信息正藉助着這抹精神力,從卷軸中不斷的竄入凌逸的腦海裡,霎時間,凌逸頭部腫脹不已,這感覺,又脹又麻,十分難受,讓他有種拿頭撞地的衝動。
凌逸已經疼痛的不能再安穩的盤坐在磐石之上了,腦海中的萬分痛苦讓他臉頰不停地抽搐着,汗水淋漓,將整個後背都給浸溼,從石頭上滾下來的他,緊緊地握着拳頭,從指縫間流出來的鮮血可見,他此時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自己可是按照延老頭說的做的啊,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同樣是玄階功法,修煉千重光影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爲什麼如今卻會承受這般的痛苦?
對了,是那抹精神力,修煉之法隱藏於白玉卷軸當中,只有憑藉精神力才能夠得到功法,大量的信息從卷軸中涌入自己的腦海裡,這才讓自己如此的難受。
想到這裡,凌逸緊咬着牙,使自己全身上下都放鬆下來,努力恢復自己體內魂氣的平穩,催使着魂氣在經脈中正常的流轉,不消多久,腦海中的痛感也是緩緩消失,最後只在腦海裡留下了一大竄他看不懂的文字。
“這是天魂大陸西部的一些帝國的文字,你看不懂也在情理之中。”之前還站在洞口的延陵突然化作黑煙消散,轉眼間便是出現在了凌逸的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在凌逸的眉心處輕輕一點,一道綠色的光團進入了凌逸的腦海裡,將凌逸腦海中的異國文字轉化成滄印帝國專屬文字。
快速的從剛纔那種痛苦中恢復過來,凌逸閉上眼,將腦海中的文字盡數看完,才緩緩地睜開雙目,眼中似懂非懂。
“修煉吧!”丟下這幾個字,延陵便重新化成一道黑煙,竄入了凌逸的玄鐵戒指中。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凌逸無奈的聳了聳肩,眉頭微微挑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卷軸上寫着練至十成吸人精血,可是爲什麼我將修煉之法全數看完之後,竟然覺得這門功法威力絕不僅僅如此呢?難道這功法背後還隱藏着什麼秘密不成?”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凌逸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感慨。
“不管了,先修煉這門功法,眼下時間不多,紀家隨時有可能聯合凌文對魂石礦搶奪,我越是拖一刻,魂石礦落入他們手中的概率就越大。”使勁的搖晃着腦袋,凌逸將腦中不該有的一些雜念全部拋出,開始全神貫注於自己的功法修煉當中。
日月間的十八次交替,九天的時間便是匆匆而過,過得並不是光陰似箭,反而讓凌逸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深入寒冬,洞外寒風呼嘯,洞內也是不時的響起道道勁風。
此時的凌逸正站在山洞的中央,對着一丈遠處的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練習着吸風掌。
“呼!”一道兇猛的勁風迅速涌入凌逸的手中,那顆石頭在稍微的顫動之後,便對着凌逸的手心飛來,然後停滯在凌逸手心一尺前,這動作,和之前延老頭的一模一樣。
凌逸收回手掌,任憑手掌前的那石頭直線掉落在地,“碰”的一聲,石頭被彈開了幾尺遠,卻並沒有像延老頭那時候一樣碎裂開來。
“哎!這九天以來,吸風掌不過修煉到了五成境界,想要擊敗紀羣,或許只有三成的把握,要想施展吸風掌,還需要大量精神力的控制,這種要求極爲的苛刻,若不是自己有延老頭天天催促,還真難以取得今日的成果。”
低頭看了眼腳下的石頭,凌逸心中又想到:“吸風掌並沒有完全學會,這幾天好好琢磨一下,怎麼才能夠讓它發揮出最爲巨大的威力。”
“嗯?”凌逸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某件事物,嘴角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就是這樣了!”
山洞裡,又突然響起那強猛的勁風呼嘯聲音,只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山洞中的氣溫,居然變得比洞外更要寒冷!
寒風在雲峰鎮中肆意妄爲,使得雲峰鎮上變得冷冷清清的,在紀家的議事廳之內,正聚集着五六個人。
“今日將大家召集來,想必都應該知道爲了何事。”說話的正是紀家家主紀羣,面色紅潤,白髮勝雪,整個人看上去和藹可親的模樣,只是那遍佈皺紋的臉上,似乎隱含着一抹獰笑,讓人在內心之中,隱隱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紀老頭子儘管發話,我凌伍豪絕不說個不字!”凌伍豪帶着兩人從一旁站出,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緊跟着他身後的兩人凌逸也見過,那天第一次與凌文見面,凌文身後的三人中就有他們兩個,凌伍豪和這兩人,全是凌文的爪牙,這次跟着凌文奪取魂石礦倒也不是怪事,對此,凌逸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心中早已猜出了八成。
“我們正好趁着凌逸不在礦場內,將魂石礦奪下來,只是凌逸那小子不知道去哪了!”凌文自信的雙手抱臂,嘴脣挑起一個弧度,似乎對於此事已經成竹在胸。
紀羣緩緩地站起來,看了眼自信的凌文,輕輕哼了一句,道:“不管如何,凌逸都要死!我一定要親自爲冉峰報仇,一個小小的魂士五段,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哼!”
言罷,紀羣一甩衣袖,便踏步離開了議事廳,留下了凌家四人。
“凌文大哥,你說凌逸這小子到底躲哪去了?”凌伍豪望着紀羣消失的方向,好奇的問道。
“哼!這小子,十有八九怕紀羣那老頭子找上他,於是便找了個深山老林的什麼地方躲了起來,做一隻長命百歲的縮頭烏龜去了!哈哈!”
議事廳內,四人狂妄的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