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簡單沉默了一會兒,對嘉惠道:“要是這樣的話,你們更沒有必要繼續在那裡待下去了。你想想,既然他們拒絕談論關於金老師的死,你們在那裡即便是等到天黑,不是也不能解決什麼問題嘛!”
“可是我不能讓金老師也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更何況現在可氣的是她竟然連屍首都不見了蹤影。想想當初可是公安局的人員看守着的。這只是轉眼的功夫,他們竟然能讓一個死人不見了。今天來了這裡,他們既便不能給我關於金老師死的說法,最起碼要給我一個關於金老師屍首去了哪裡的說法。不然我就上上面的機構去告他們!”
此時的嘉惠儼然已經生氣。
林悠然聽了她的話以後,心裡更加擔心她的安全,慌忙道:“嘉惠妹妹,你可不要衝動,有什麼事,一定要好好跟他們說。畢竟他們代表的是國家法律。”
“一羣什麼玩意,他們壓根就不配帶上國家兩字!”此時的嘉惠徹底地暴怒了。
坐在她旁邊的靜雪眼看着她如此的狀態,不禁對她輕聲道了句:“嘉惠,你趕緊掛斷電話吧,我看那個人好像是公安局的李局長。”
“是嗎?我看看——”
電話裡面傳着兩人說話的聲音,林悠然聽着也不說話。
稍後,她聽到了嘉惠的話:“悠然姐,我們還有事,就先掛了啊,回頭再聊!”
林悠然還想再說什麼,卻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嘟嘟的掛機聲。不過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祝皓瀾與公安局的李局長關係不錯。
於是,林悠然快步奔到院裡,看着正在收拾庭院的祝皓瀾,她多少有些不自然地對他道了聲:“大軍長,你忙呢!快來歇歇吧,讓我給你倒杯水!”說着,連忙跑回屋裡。
出來時,手裡端着水,臉上掛着笑。
祝皓瀾看她如此的狀態,不禁笑道:“死丫頭,你是不是有事求我?說吧,我聽着!”同時接過了林悠然遞來的茶水。
林悠然見祝皓瀾那樣一副敷衍的模樣,頓時有些生氣地道了聲:“大軍長,你難道就不能給人家一個笑臉?整天就是這樣一副讓人家一看就鬱悶的臉面,你都不知道我這心裡都有了陰影。”
祝皓瀾聽了林悠然這樣的話,不禁放下手裡的工具,同時品了一口茶水,道:“好了,丫頭,說吧,你有什麼事情?”
林悠然猶豫了一下,道:“剛纔我與嘉惠打電話的時候,聽到她說到公安局的李局長。我這纔想起來你好像跟他關係不錯。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簡單瞭解一下關於金老師的情況?”
“是這樣啊。不過我已經好久沒有和他聯繫了。再說這個事牽扯的人可是市領導,我看那個李局長也不會對我說什麼的,最多也就是應付我幾句客套話!”
林悠然不相信,隨即將小嘴一撅:“你看你這人,你也不試一下,你怎麼就知道。說不定人家會一五一十地給你講講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祝皓瀾苦笑了一下:“這怎麼可能?你要知道這件事可是關係到他的烏紗帽!”
“是啊,他要是真敢與那個賈豔聯合起來違法亂紀,那纔是極有可能影響到他的前途。我相信李局長不會那麼混的!”林悠然此時的臉上洋溢着一種自信。
“好吧,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就給你打電話向他了解一下情況吧!”祝皓瀾說着這樣的話,不過臉上倒是顯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林悠然此時一聽祝皓瀾答應下來,隨即將手機拿出來遞給他:“來吧,我已經將手機給你帶出來了!”
祝皓瀾看了一眼林悠然,無奈地笑了一下:“看來這事你是真的上心了!”
林悠然輕嘆了口氣:“不是人家上心,而是它關係到了我的那兩個小姐妹的安全。說實話,人死了也就算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嘉惠與靜雪因爲此事受到牽連!”
“好,你不要說話,我問問李局長!”祝皓瀾說着話,同時撥通了李局長的電話。
“祝軍長,你可是好久沒有跟我聯繫了。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有事啊?”那邊李局長一看是祝皓瀾的電話慌忙接聽,並滿滿的都是客氣的話。
祝皓瀾一聽李局長這話,連忙笑道:“沒辦法,部隊裡面事務雜,太忙啊。不知道李局,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啊?”
李局長隨即道:“唉,別提了,最近是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香啊!”
“哦,怎麼,莫非李局有什麼心事?”
“心事倒是談不上,不過煩心事倒是有一樁!”
“不知道是什麼煩心事會讓你老兄茶飯不思啊!”
那李局長聽了祝皓瀾的這句話,剛想接着往下講,卻是突然卡住,他立刻轉變了話題道:“祝軍長,不知道你和你的小女友什麼時候將大事定了啊?我們這一幫人可是急等着喝喜酒啊!”
此時的祝皓瀾一愣,然後看了一眼林悠然,兩人同時,愣住。
稍後,祝皓瀾慌忙笑道:“放心吧,快了,到時候我還指望你老兄給我撐場面呢!對了,剛纔你說的煩心事不知道是什麼啊?怎麼一張嘴又變了話題?”
李局長一聽這人這話,連忙嘆息道:“唉,老弟啊,咱還是別提這樁煩心事了。我現在是懶得管,懶得問,更是懶得說了!”
其實對於這件事,即便他不說話,祝皓瀾心裡也是很清楚的。此時既然從這個李局長的嘴裡套不出什麼話來,祝皓瀾也不打算再浪費電話費,與他簡單說了幾句話,隨即也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悠然,我就說嘛,他肯定不會說什麼!因爲他們已經串通起來了!”祝皓瀾的臉上顯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林悠然輕嘆了口氣:“真是沒想到,現在的官場竟然已經黑到了這樣的程度,看來我們只有吃啞巴虧,認死帳了!你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給嘉惠她們打個電話,讓她們回家!”
說着,林悠然接過祝皓瀾的手機,並撥通了嘉惠的電話:“嘉惠,你們現在還在那裡嗎?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這件事按說也沒有什麼懸念了。像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
嘉惠聽了林悠然一副很是無奈的話,不禁道:“悠然姐,你是不是已經試過其他的辦法了?”
林悠然輕嘆了口氣:“是啊,剛纔祝軍長已經給公安局的李局長打了電話,不過人家就是死活不張嘴,即便張嘴說話,也絕不談關於金老師的事情,我看這事八成已經被那個賈豔的老爸封了口。”
“哼,區區一個小市領導竟然可以如此囂張,我打算去上面告狀。”此時的嘉惠一肚子的火氣。
林悠然聽她這麼一說,連忙道:“嘉惠妹妹,我看你還是回家吧,對於金老師的死,我們只能表示遺憾!”
嘉惠不能接受林悠然如此的方式,隨即有些生氣地道:“悠然姐,難道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嗎?要是誰都想他們這樣,那些善良的人又有誰去可憐,誰去幫助?不行,我一定要到上面去告他們。”
“你有什麼證據呢?”林悠然聽了嘉惠執意如此的說法,猶豫來一下,問她。
嘉惠這一下倒是愣住了,然後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地道了聲:“我沒證據。”
林悠然隨即道:“是啊,最關鍵的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被這些可惡的人銷燬了。我們沒有證據又怎麼可以去告人家呢?即便你是找到了大領導,估計他也幫不上我們啊!”
“那怎麼辦?”嘉惠此時心裡的火氣消不去,滿臉氣的漲紅。
林悠然聽了嘉惠這麼一句生氣的話,連忙道:“你先不要着急,我們可以再等等情況。說不定到時候他們自己受不了,就會露出尾巴。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坐等他們露尾巴。”
嘉惠哭笑了一下:“悠然姐,你可真是會說笑。恐怕我們在這裡坐等幾天,他們基本上就把關於金老師的所有信息全部銷燬了。我看我們就應該利用這個時間趕緊收集資料,然後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林悠然見嘉惠如此執着,也不再多說什麼,隨即岔開話題,問她:“靜雪在哪裡?”
嘉惠連忙道:“她家裡有事,她老爸將她叫回家了!”
“哦,也就是說現在就剩下你自己在那裡呆着了,是吧?如此一來,你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林悠然用一種擔心的語氣道了聲。
嘉惠道了聲謝,並對林悠然道:“悠然姐,我現在問你,你到底要不要幫助我來調查關於金老師的事情。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就一起幹,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估計這段時間就不會和你聯繫了。我要蒐集相關證據,我要去上面告他們。”
林悠然聽了嘉惠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她想了一下,道:“嘉惠,既然你要努力,我作爲你的姐姐,肯定會在這裡支持你。不過這是一個很艱苦的活,我害怕就憑你我的力量是不可能將他們繩之於法的。所以——”她的話說到這裡,不再往下說,不過意思很明確。
嘉惠應了聲:“好吧,不管怎麼說,悠然姐,我還是比較感謝你這段時間與我在一起所帶來的那些快樂,祝福你和祝軍長,先掛了,我要忙!”
不待林悠然說話,嘉惠已經掛掉了電話。
林悠然的臉色頓時顯出一副很爲難的神情,並扭過頭對祝皓瀾道了聲:“壞事了,因爲這件事,我和嘉惠之間極有可能會出現矛盾。”
“怎麼了?”祝皓瀾有些不解地道了聲。
林悠然隨即將剛纔與嘉惠的通話內容簡單說了一下。
祝皓瀾聽了以後,心裡倒是有了一種解脫似的感覺,連忙走到林悠然面前,道:“悠然,其實我倒是覺得這樣也是挺好的,最起碼以後你不用再爲這事傷腦筋。你看看因爲你爸媽的事,你已經夠憔悴,要是這個老師的事情再沒完沒了,你不是變得更憂傷了嗎?”
林悠然此時不說話,只是擡起頭看了一眼祝皓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