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瀾,你不是有任務嗎?你怎麼不準備?”林悠然趴在沙發上,望着正老神在在的看着報紙的祝皓瀾。
心裡一陣不解。
“不用。”擡頭看了眼林悠然,祝皓瀾默默注視了幾分鐘,又若無其事的把頭低下,看向手中的報紙。
自從上次林悠然醒來後,祝皓瀾就發現她總是若有若無的避着自己,這還是她少數和自己說的幾句話中,關心意義最強的一句。
林悠然不說,他也沒有點破,反正一般情況,兩人在一起,也不怎麼說話。
靜靜的看着祝皓瀾低頭看報的樣子,林悠然想起夢中的那一切,心裡有點悽悽。
兩人早就已經搬回了別墅,讓林悠然奇怪的是,祝皓瀾這段時間基本都會在一樓看報,處理文件,要知道他以前都是在二樓書房處理的啊!也不用林悠然打掃房間。
不打掃房間!要知道這對於一個有潔癖的人,那完全是······
“想什麼呢?去做飯。”看了眼手錶,祝皓瀾看了眼早已神遊天外的林悠然,不忘記剝奪她的剩餘勞動價值。
“我現在是病人好不好?不是都說病患優先嗎?”林悠然弱弱的反抗着,在那儘可能的爲自己爭取優待。
“可以從工資裡面扣!”祝皓瀾若無其事的說道,一副,其實我很好商量的樣子。
但是沒人知道,前幾天林悠然也說過她是病患,結果祝皓瀾說:“不做飯也可以,一頓十萬。”
好吧,她林悠然傷不起,那價格簡直是天價了。
看着不情不願往廚房走的林悠然,祝皓瀾眼裡閃過一抹笑意,還有一抹複雜,望着窗外染血的黃昏,心中微微一嘆······
華燈下,一片片的、飛舞的雪花如同夜空中的精靈,如墨的黑,剔透的白,在這寒冷的夜色中舞着繽紛。
普通人的世界依然圍繞着麻將桌,電腦前,牌友、棋友、Q友······
日子雖然平凡,卻也充實,而更多的,則是在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上徘徊,等待,或正往着回家的路上。
而在同一片天空下,還有着另一羣人,他們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別說,今天這場豪門宴,來的人還真不少。”一名年輕的記者,哈着氣,望着慢慢步入豪華酒店的男女,眼裡閃過一絲嚮往。
“嘿嘿,不止不少,這檔次也比一般的就會高級多了,你沒發現?”另一名記者可能是混在這一行業多年了,早已不是菜鳥可比。
場外流光溢彩,每一個到來的人都能夠享受到衆星捧月的禮遇。
然而,不管外面怎麼冷,記者朋友們又是多麼的敬業,場內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扮着高雅。
華美的會場,佈置高雅,紅色的主調,圍着即將到來的新年增添着喜慶。俊男美女,狗籌交錯。
簡直是屌絲的天堂,拜金女的聖殿。
然而,他們進不來。
“皓瀾,你確定我就穿成這樣?”
毛茸茸的小馬靴,讓林悠然那小巧的足顯得無比可愛,肉色的絲襪緊緊的裹着她白嫩嫩的腿,看上去不厚,卻很暖和。
金色的裙子,前面剛好垂到膝蓋處,給那雙小靴子留了太多露臉的機會。
後襬也剛好到腳踝處,並不影響走路,緊貼皮膚的設計,袖口處還有一圈柔軟的白毛,和裙子連成一體的坎肩,就是林悠然的動作再不文雅,也不會影響保暖措施。
末了,肩上海披了一條金光燦燦的披風,整個人推出去,就是乞丐也知道她這身衣服很值錢。
頭上被盤成復古的雲釵,一朵手工的茉莉,成了唯一的裝飾。
“不好嗎?”祝皓瀾依然是萬年不變的筆挺西裝,看着從化妝間走出來的林悠然,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卻也只是一閃而過。
“好看,就是······”林悠然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嘟着嘴。
“就是什麼?”他們已經拖了很久了,可是看祝皓瀾的樣子,他似乎不在意拖得再久一點。
“大家都穿禮服,我這麼穿會不會有點另類?”林悠然對着大廳裡的鏡子晃了圈,祝皓瀾的眼神再次閃了閃。
“沒事,你穿休閒服去也沒人管你。”好笑的摸了摸林悠然的頭,望着林悠然的眼睛有點深遂,似乎要向她傳達什麼。
卻只看見對方眼睛不停的眨,撲閃撲閃的,可愛有之、靈動有之······
唯獨少了一種名爲智慧的光。
“走吧。”看了好半天,最後祝皓瀾只能泄氣的拉着林悠然離開,智商這個問題·····
“你還曉得要遲了啊!”跟在祝皓瀾後面,林悠然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蹦蹦跳跳的忽左忽右,沒有高跟鞋的束縛,又沒人看見,林悠然就像個鄉下田間的小丫頭。
“小心你那腿。”祝皓瀾拿眼睛掃了眼林悠然剛好沒多久的腿,竟然隱秘翻了個白眼。
稀奇啊!軍長同志越來越接地氣了。
“知道了!”對着祝皓瀾絆了個鬼臉,但林悠然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起來。
刷······嘩嘩譁······
隨着車門打開,男子紳士的牽出裡面的嬌娘,閃光燈下,林悠然如同畫卷中走出的仕女,一瞥一笑一回眸,都有着濃濃的古典風情。
挽着祝皓瀾,就如同被將軍守護的公主,嬌貴,惹人愛憐。
“剛那是誰?”
“祝大軍長,和他未婚妻啊!還能有誰!”另一個頭也不回的回答着,眼睛卻一直追隨着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
“你口水流出來了。”一個個子矮小的記者推了推旁邊的記者。
“啊!你耍我!”條件反射的擦了擦,壓根就沒有擦到那所謂的口水,又因爲這麼一下,那抹讓他深深悸動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轉角。
“······”剛要發怒,卻見別人都兇狠的瞪着自己,連忙縮了縮脖子。
而隨着他們進去,同樣成爲了耀眼的焦點。
“原來宴會還可以這麼穿啊!”一個嬌小的女子,長着嘴巴望着和祝皓瀾相攜走進來的林悠然,如同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那也要看是什麼身份,如果你穿,呵······”女子身邊的一名年長一點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直接不屑的澆滅了她剛升起來的希望。
“哼!你什麼意思?”女子被這麼打量着,心裡升起一股憤怒,兩眼中全是怒火。
“字面上的意思。”年長的女子不屑的喝了口紅酒。
“切!你自己不也一樣,哼哼,這就好像帥哥打扮怪異是耍帥,屌絲打扮怪異是有病,明星打扮另類是時尚,普通人嘛!神經!你也就彼此彼此。”
女子反應過來,甜甜的把這一長串說完,才又在對方驚怒中,滿腔勝利感的一扭一扭轉身離開。
“你······”
而內似的一幕,幾乎在全場女性賓客中出現,瞬間原本高雅的宴會,就在無形中隴上了一成火藥味。
只要引線接上火,立馬就會炸響······
“嫂子,你這樣真好看,你怎麼想出來的?”祝薰兒圍着林悠然轉了兩圈,嘴裡嘖嘖姑姑,眼睛撲閃撲閃的,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
“皓瀾讓穿的,我自己怎麼可能想的出來。”林悠然微紅着臉,扯了扯衣袖上的毛,會場的保溫設施很給力。
現在她雖然看上去很不錯,但是她真心有點熱,尤其是那厚厚的坎肩,取也取不下,真心作死。
果然,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薰兒,你有沒有感覺今天氣氛怪怪的啊?”林悠然左右看看,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感覺周圍的氣氛怪怪的,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哪有怪怪的?嫂子!你肯定是熱的!讓你穿這麼厚。”嬉笑着扯了扯林悠然的衣服,祝薰兒就差沒說“我很嫉妒。”了。
“不是,我是真這麼覺得的。”白了祝薰兒一眼,林悠然心裡有點急,怎麼就不信她的呢?
“行了行了,嫂子,管它呢!人固有一死,管它什麼事,我們先不管,我帶你去看刑天。”拉着林悠然往人羣中鑽,不因爲別的,就因爲祝薰兒又看見陸刑天身邊這會正有幾個漂亮姑娘在哪搭訕。
“呵!醋味好濃啊!”林悠然一邊走着,一邊扇着鼻子,揶揄的看着祝薰兒。
可是幾天下來,祝薰兒早已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接再厲,臉皮又厚了一層,可謂是百毒不侵也。
更何況是這壓根不帶傷害性的揶揄,調侃?
譁······
“啊······”
“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突然一羣爭搶核彈的人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就這麼對着這裡七八百號人。
“都別動!”一名穿着軍服的軍官在兩名副將的護擁下走了進來。
有些膽子小的女孩更是嚇得叫了起來,唯一確定的是,沒有一個人在動一下。
“嫂子,怎麼回事啊?”剛還一臉無所謂的祝薰兒,這一刻緊緊的抓着林悠然的手,她突然覺得,她嫂子就是個半仙。
“不知道。”林悠然含糊其辭道,只是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