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然扶着她回了夜家,剛要回夜未央的房間,就聽到身後陰涔涔地響起一道聲音:
“出去喝酒了?”
糟,夜爵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心中暗叫了聲倒黴,徐雅然笑着轉過身,說:“只喝了一點點。”
口中輕哼了一聲,夜爵問:“只一點點的話,臭丫頭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夜未央好像在迴應夜爵似的,閉着眼睛擡起手,哼唧道:“接着喝,誰也不許走!”
夜未央喊的時候很用力,身體微微下滑,徐雅然忙架住她的手臂,向上擡了下。
這女人,看上去很苗條,沒想到這麼重!
徐雅然腹誹了句,然後對夜爵笑笑,說:“那個,別看熱鬧了,先幫個忙吧!”
夜爵到底心疼自家的媳婦,還是伸手接過了夜未央,將她抱了進去。
但是夜爵的臉色始終陰沉沉的,將夜未央安置好之後,便端着臂膀,一副等着你自己交代的樣子。
心虛地笑了下,徐雅然說:“我們只是喝酒,並沒有找牛郎,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
夜爵並沒有說話,也沒動,還是保持着相同的姿勢,看着徐雅然。
“好了好了,未央要休息,我們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
伸手將夜爵推出了房間,徐雅然挫敗地說:“你想說什麼?”
“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裡?”
眼神開始四處亂瞟,徐雅然說:“那個,我們……”
“我想聽實話!”
手指撓了撓頭,徐雅然說:“其實也沒去哪裡,就是和花期還有三水聚會來着。爵,你不會連這也要阻止吧?那我豈不是沒有人身自由了?”
“如果你們只是單純地聚會,我不會說什麼,但實際情況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夜爵沉着臉色,說,“你要記住,你只是幫忙而已,並不是加入那個組織,知道嗎!”
見夜爵挑破了話題,徐雅然也直白地說:“你不要這麼排斥我們的組織嘛,或許你可以試着與血魅合作一下的。這個組織裡有很多年輕人,行動能力卓越,會帶給你驚喜的!”
口中冷哼了一聲,夜爵說:“我沒在它成立之初,就讓其銷聲匿跡,已經是手下留情!想與夜門合作,那塗花期還是嫩了點!”
‘“你可真固執!”徐雅然皺眉,抱怨道,“不與時俱進,是會被淘汰的!”
夜爵毫不留情地說:“那麼小的組織,還是先祈禱它能存活到第二年吧!”
“我對我們的組織很有信心。”
夜爵眼神一變,語氣低沉地問:“你們的組織?”
呃……
徐雅然眼神繼續亂瞟,而夜爵的氣息越來越粗重。
迫於身邊的低氣壓,徐雅然妥協道:‘“等情況穩定下來,我就會回來,這你總放心了吧!”
顯然,徐雅然妥協得還不夠,夜爵以命令的口吻說:“我看塗花期的組織也算步入正軌,這也算是穩定了吧!”
嗯,夜爵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讓徐雅然現在就脫離血魅。
但這是不可能的,塗花期正和人談了一筆新的生意,需要提交一批軍火,自己答應了花期,會幫她設計一款實用的手槍,先幫她應急。
當然,這件事決不能告訴夜爵,不然這個男人肯定會把自己綁在家裡的!
舔了舔嘴脣,徐雅然笑着環着夜爵的肩膀,放柔了語氣說:“話雖如此,但是組織成立之初也有很多事要忙的,我平時也很閒,就去幫幫忙嘍。”
‘“如果你閒的話,就多陪陪孩子們,還有老祖宗。”
“我有啊,”徐雅然爲自己辯解道,“我每天最多隻出門三個小時,難道,我連這三個小時都不能支配嗎?還是,在你的眼裡,我嫁給你,就自動成爲夜家的奴隸了?”
見徐雅然偏離了話題軌道,夜爵皺着眉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女人在你眼裡,不能有自己的事業,只要當做菟絲子就好了,依附男人過一輩子!!”徐雅然深吸口氣,說,“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夜爵覺得頭好痛啊,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伸手握住徐雅然的肩膀,夜爵說:“寶貝,我想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阻止你追求自己的理想,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啊。”
反手擺脫夜爵的手掌,徐雅然低着頭,說:“我根本就沒有出面的機會,怎麼會有危險?夜爵,你就不要再找藉口了!”
伸手勾起徐雅然的下顎,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夜爵說:“如果你有什麼興趣愛好,我會支持你的,哪怕你想學做生意,我也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隨便玩,但對方不能是個黑幫啊!”
“可我的興趣愛好,就是設計槍支啊,不給黑道設計,難道賣給玩具公司?你這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徐雅然輕輕咬着脣,滿面的委屈。
夜爵最看不了徐雅然受委屈的樣子,當下就無條件妥協,說:“好了好了,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你處理好塗花期那邊的事了吧!”
“有點……”
“這可是我的極限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不介意把你打包,咱們一起回國!”
聽了這話,徐雅然知道,現在不能再觸怒夜爵,便點着頭說:“好,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
點了點頭,夜爵沉沉地嘆了一聲,說:“之前啊,我不在你的身邊,所以纔會讓你誤入歧途。現在有我看着,如果再讓歷史重演,那你讓我的臉面何存?”
徐雅然的笑容有些勉強,說:“知道啦知道啦,你就不要亂感慨了。”
夜爵又叮囑了幾句,然後在徐雅然臉上香了一記,才依依不捨地去了書房,處理未完的工作。
直到夜爵走遠了,徐雅然才拍着胸口,輕輕鬆了口氣。
“媽咪,你又被爸爸訓話了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徐雅然嚇了一跳,然後回過身,看到身後站着兩位小朋友。
俯身,徐雅然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問:“你們兩個都偷聽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