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的心,猶如被什麼重重的撞擊了一下,於是……
“她是誰?”這三個字,幾乎不經大腦,衝口而出。
“什麼?”許攸恆膩煩的瞅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轉變了話題。
裝什麼傻呀!舒蔻嫌惡的撇了撇嘴,“我是問你車後面坐的誰?”
她沒有放過許攸恆因那女人的嗤笑,而變得略顯尷尬的眼神。
許攸恆的車上載着一個女人?這並不奇怪。#_#67356
奇怪的是按常理,副駕駛座明明空着,這女人爲什麼不坐,偏偏要躲在車後面?
還有姓許的,如果他心裡沒鬼,爲什麼只開這麼一點點窗戶,是怕被人看到什麼嗎?
聯想剛纔那個下流無恥的出租車司機,舒蔻的腦海裡很容易就出現了一些不潔的畫面……
要說男人,哪個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錢越多的,荷爾蒙的分泌大概也就越頻繁吧!
許攸恆也注意到她突然變得古怪的神色,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但他剛纔憋了一肚子的氣,正好無處發泄:“某小姐,我車後坐着誰,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呃?舒蔻不解,她怎麼變成姓某了?
許攸恆繼續冷嘲熱諷:“還有,按照你先前的說法,你是誰,你認識我嗎?我又認識你嗎?”
“我……”舒蔻被他戧得啞口無語,眼睛不自覺的朝車後窗瞟去。
這時,噼噼叭叭,遠一點的天壁訇過一道驚雷,雨突然就下大了。
豆大的雨滴沿着屋頂的檐角,密密匝匝的落在她臉上。這一下,她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更甭說想透過深色的車窗,看清車內的女人。
“許攸恆,快開門,讓我上車。”舒蔻說着,抹了下溼透的流海,伸手握住窗沿,似乎想野蠻的扒開車窗,像貞子一樣從車窗直接爬進對方的車內。
當然,她更想看一看,許攸恆的衣衫是否整潔乾淨,他只敢露出一雙眼睛,是否因爲額頭或臉上,留有女人鮮紅誘人的脣印。
當然,舒蔻最想確認的是,車座位後,是不是躲着一個和他一樣衣冠不整的女人。
然…… WWW▪ Tтkǎ n▪ Сo
許攸恆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某小姐,你現在想上車了?”#6.7356
“嗯!”舒蔻忙不跌地點點頭。
“晚了!”許攸恆斬釘截鐵的丟出兩個字,抓着她剛剛塞進來的黑莓手機,泄憤似的敲了下她的手。爾後,不等舒蔻做出反應,便強行按下車窗的控制按鈕……
“呀……好痛啊!”舒蔻忍不住大叫起來。
不僅僅是因爲許攸恆的這一下,敲得又準又狠,還因爲她的手,根本來不及縮回,便被迅速升起的車窗,夾得動彈不得。
許攸恆揚起的脣角,帶着報復的快感。他擱在按鍵上的手指,稍稍一頓,讓舒蔻努力把手先抽了出去。
舒蔻揉了揉被夾得通紅的手指,惱羞成怒的拍了下闔緊的車窗,“許攸恆!你這個虛與委蛇的僞君子,你到底怕我看到什麼,其實你根本就不想讓我上車吧!你剛纔爲什麼還要假惺惺的邀我上車?上次在姐姐葬禮的第二天,你便悠然自得的在辦公室裡打起高爾夫球。現在,姐姐死了還不到一個月,你在車裡又鬼鬼祟祟的藏着個女人算什麼……”
許攸恆透過車窗,看着她義憤填膺的樣子,終於明白她剛纔那古怪的表情,意味着什麼了?
這個蠢女人,居然把後座上的沛煜,當成了他的新歡,居然把他,也列爲了車震的男主角!
而他,前一刻在許家,在爺爺的書房裡,竟然還想借助對方的半個肩膀,釋放內心的壓力。
四年前,他就明白羸弱的她不合適。
四年後,他的智商……真是餵了狗了!
他根本就不該來這兒見她。
更不該幫她趕跑那個找她搭訕的司機。
“大哥,她的手會不會被你夾傷了!”沛煜從後座上,擔心的探出半個頭。
“死不了。”許攸恆拿捏得準分寸。
“可是……她好像誤會你了,要不,你開門向她解釋一下吧!”沛煜看出端倪,急忙勸道。
“隨她!”許攸恆話音剛落,心浮氣躁的一踩油門,賓利頓時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這近乎瘋狂的加速度,差點把佇在路邊的舒蔻帶倒。
她身不由己的打了一個趔趄,踩在一個小水窪裡才勉強穩住身體。但穿着帆布鞋的一隻腳,頓時從腳底直溼到腳踝。
這突然襲來的冰冷,刺激得她打了個哆嗦,“許攸恆,你這個只會欺侮女人的王八蛋,你根本不配得到我姐姐的愛,不!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也不知是許攸恆聽到了她的咒罵,還是想把車駛出狹窄的非機動車道上。一道破空的急剎後,賓利在舒蔻視野範圍內的地方,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許攸恆的手便從車窗裡不慌不忙的伸出來,食指撅起,朝她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彷彿是在叫她過去。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又想幹什麼?
舒蔻怒火中燒的團起胳膊,不理他,準備冒着雨回家。
許攸恆用力的一按喇叭,等她把頭又扭回去,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才發現他手裡赫然多了一樣東西,
藉着路燈的燈光,舒蔻看到那好像是一隻鼓鼓囊囊的大信封。
那是什麼?
或者說,那裡面裝着什麼?
她的好奇心被徹底的激發。可許攸恆這個耀武揚威的動作,活像是在召喚一條被遺棄的狗!
舒蔻倔強的站在原地沒動,任由雨水沖刷着自己已經溼透的身體。
許攸恆久等不到她,明顯失去了耐性。
他隨手一扔,讓那東西和着雨水一起嗒噠的砸在路上。然後,駕着車,繼續朝前駛。
舒蔻愣怔了片刻,連忙奔上前,蹲下身,撿起那隻被淋溼的牛皮紙信封,用手抹了抹表面的雨水,打開封口一瞧。
是一摞照片!
還有……是她剛纔還給許攸恆的黑莓手機嗎?
舒蔻心裡揣滿疑問,正要把信封藏到運動服下,這時,駛出一段距離的賓利又停了下來。
這一次,許攸恆的手,沒有再伸出來。
只有一個巴掌大的東西,帶着他積攢的怒火和憤恨,像垃圾似的被甩出來。
緊接着,賓利的車輪,毫不猶豫從它上面碾了過去。
舒蔻甚至清晰的聽到一道刺耳的,支離破碎的咔嚓聲……^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