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種微末的小細節,他居然都注意到了?!蘇妤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看着這個平常總是漫不經心,甚至有點遊手好閒,沉湎於聲色犬馬中的公子哥。
蘇妤不該忘記,他畢竟是許家的男人,許攸恆的弟弟。
他的精明,他的機敏和他的才智,都應該與許攸恆相差無幾。只是,在許攸恆往日耀眼奪目的光環下,他不得不韜光養晦,有意的收斂起了鋒芒。
“還有,”許沛燁的話顯然沒有說完。
他低下頭,意味深長地瞟了眼手裡的內衣,“看到了嗎,你居然也穿36c。和過去的舒茜又一樣。這是不是……也太巧了點。”
蘇妤防不勝防,一時間,竟啞口無語。
眼睜睜地看着他,猶如贏得了一場關鍵性的戰役,衝着自己得意地揮了揮內衣,“蘇小姐,或者,我更應該鄭重其事地叫你一聲舒小姐。臉好變,胸可不好整啊!尤其,是你這種原本就很豐滿的女人。”
蘇妤的臉頰,頓時染上了一片尷尬的緋紅。
難道……
這男人今天來找她,不是爲了那隻u盤。
至少,目前看起來不是。
“承認吧,舒茜。”許沛燁陡然站到她面前,情難自抑地抱緊了她。
眼前這張堪稱完美的臉蛋,彷彿和從前的舒茜合二爲一了。
又一點點地演化成,舒茜從前的五官……彎眉柳葉,一雙似笑似嗔的大眼睛,端莊而不失嫵媚,嫺美又不乏風情。朱脣微啓時,帶着天然的豐滿和自信,鼻樑說不上有多挺拔,卻俊俏可人,纖巧耐看……
“舒茜,你就是舒茜,對嗎?”許沛燁低沉的嗓音,似乎又染上了濃濃的情慾,“不僅僅是身材,穿衣的品味和尺碼,這一屋子熟悉的丁香花的香水味兒……”
“還有,就連你的口味都和她一樣。重慶小面兒,可是舒茜以前最喜歡,隔三岔五就要來一碗的小吃。”
聽着他對自己的喜好,如數家珍,蘇妤宛如被一股暖流包圍了身體。
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留下了這麼多的破綻!
如果說,她的履歷,她的外型,她的表演,幾乎可以騙過所有人。
那麼,她的僞裝,卻很難逃過兩個人的眼睛。
一個是含辛茹苦,一手把她撫養成人的母親。
另一個,就是眼前這位振振有詞的許家二少爺。
蘇妤不得不承認,她輸了。
輸在她心裡,完全沒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精心策劃,小心掩飾,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防備許攸恆。
防備洞若觀火的許攸恆,會輕易地識破她。
她只想着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在許攸恆面前。
反正,許攸恆絕對不知道她的三圍。
也不瞭解她的口味喜好。
更不清楚她酷愛的香水,她喜歡的顏色,她追求的品牌,她嚮往的生活。
所以,她以爲在這個藏身的棲身之所裡,壓根不用再刻意的壓抑自己,掩飾自己。
但她獨獨沒有考慮到他——許沛燁!
這個曾經和她親密無間,對她的生活習慣,身體髮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她以爲,這位許家二少爺早就把她拋諸腦後,不會再憶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然……
他卻對他們的那一段過去,比她自己還要戀戀不捨,沒齒難忘。
“怎麼,睜着眼睛就睡着了嗎?還是在試圖喚醒,你體內另一個名字叫作舒茜的靈魂。”許沛燁戲謔地一笑,雙脣直抵她的臉龐。
一邊輕啄淺嘗,遊戲在她的眉眼和鼻翼間,一邊自我陶醉般的呢喃道,“舒茜,我知道,你就是舒茜!你像這樣成天繃着神經,去扮演另一個全新的女人,難道不覺得累嗎?”
蘇妤猛地往後一仰身體,躲開了他。
只差一點點,差一點點這男人在她臉上肆意摩挲的雙脣,就要強取豪奪般的吮住了她的脣。
她還沒輸,她還很清醒。
重點,她可不是初涉世事,情竇初開的少女,還沒淪陷在對方的柔情攻勢下,無法自拔。
她咬緊了牙關,狠了狠心說,“許先生,這世上穿36c文胸,且口味相似,喜歡吃重慶小面的女人多了,難道她們都是你死去的女朋友嗎?”
“怎麼,還在狡賴,還想垂死掙扎嗎?”許沛燁被她的態度惹惱了。
他拐彎抹角,耐着性子的和她繞這麼多的圈子,就是希望對方能親口承認,自己就是舒茜,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女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主動,她被動。
他步步緊逼,她負隅頑抗。
“那好啊!”許沛燁的臉色突然轉冷。
他猛地推開蘇妤,又以最快的速度伸手過來,蠻橫無禮地撕扯起她的領口,“既然你這麼喜歡裝,那就讓我看看,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你還能夠裝到什麼時候?”
“許沛燁,你……你要幹什麼?”蘇妤稍稍一怔,但旋即反應過來,扭動身體拼命地躲藏。
她從未見過這麼強勢的許沛燁,也從沒見過面目如此猙獰的許沛燁。
更甭說,過去的許沛燁,在她面前壓根不敢這麼造次。
“你這個小騙子,妖精,天生就喜歡折磨人的女魔頭。你以爲,你自己真的是女王嗎?你總是在我面前,擺出一付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嘴臉,卻一轉身,又對着大哥低三下四,百般諂媚的想討好他!”許沛燁喋喋不休,手上也絲毫沒有鬆懈。
可見,這些話在他心裡大概已經埋藏了很久。
“你瘋了,瘋子。混蛋……”蘇妤嘴裡含糊不清的罵道,蜷起身體,卻狼狽的不知該如何躲開他無孔不入的雙手。
“你當年處心積慮,想盡了一切辦法,不就是想嫁給我大哥,嫁進我們許家的門,做景世掌門的少奶奶嗎?現在大哥已經快死了,我纔是景世的掌門,我纔是許家未來的繼承人,你可以不用左顧右盼,不用再思前想後了。跟我在一起,嫁給我就好了……”
許沛燁就像戰場上殺紅了眼的士兵,根本不管面前站得是敵是友,也根本不顧蘇妤的脖子,此時就快要被撕裂的衣裳,勒得透不過氣來……